傅晚瑜躺在搖籃椅上,愜意地瞇著眼,旁邊放了一個果盤,她時不時捏起一塊水果丟進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一抹黑色身影,她蹭地一下跳起來,從懷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字帖,跑向剛踏入殿門的越澤。越澤停住腳步,看向一身鵝黃色裙衫的少女。
只見她獻寶似的展開字帖,入目的是一行行清雅娟秀的小楷。傅晚瑜笑瞇瞇地道:“陛下,我寫得好看吧?”
“嗯?!?p> “那你要不要給我什么獎勵呢?”
雖然知道字帖上的字不是少女寫的,越澤還是點頭應允道:“你想要什么?!?p> 傅晚瑜呲牙一笑:“我到京城后就直接進宮了,還沒在京城逛過呢?我想出宮去看看?!?p> 越澤微微皺眉,不想她離他太遠,不過在聽見少女后面的話后,他眉頭舒展開來。
“不過呢,為了防止我出宮后你的病發(fā)作,就要麻煩陛下陪我一起出去啦。”
盛懷林一驚,這傅昭儀膽子也太大了吧。
傅晚瑜見越澤沒有回話,擔心他不準,便拽住他的衣袖下擺,撒嬌地搖了起來:“陛下,臣妾快要被悶壞了,你就讓臣妾出宮去看看嘛~”
越澤看著她亮晶晶的黑眸,又怎么忍心說出拒絕的話,不過……
“可以,但孤的頭又有些疼?!?p> “啊?然后呢?”
“要抱一下?!?p> “……”
傅晚瑜咬牙,恨恨地抱住越澤,后者順勢擁住她,低聲道:“明日休沐,孤陪你出宮?!?p> 傅晚瑜達到目的,于是飛快地松開越澤,仰頭對他笑道:“多謝陛下?!?p> 越澤望著眼前少女臉上依舊明媚卻仿佛離他很遠的笑容,心臟傳來陣陣隱痛。他感覺到,他好像要失去她了。那一夜的逃避,親手將她推離了自己。
越澤恍惚,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翌日清晨。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整個世界都仿佛被洗了一遍似的,格外地清新干凈,明亮至極。
傅晚瑜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窩在越澤懷里,不,準確地說是越澤窩在她的懷里。他的頭埋在他的頸間,兩人的發(fā)絲纏繞在一起,親密無間。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鎖骨的肌膚上。
傅晚瑜的心終究是沒忍住地顫了顫,她猶豫著要不要推開他時,越澤動了動,睜開墨黑的眼眸,啞聲道:“醒了?”
“嗯……”
越澤親眼看著少女的耳朵從嫩白變?yōu)榉旨t,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他不禁低笑道:“你心跳很快?!?p> 傅晚瑜氣惱地推開他,翻身下床:“你聽錯了!”
正要喚秋水她們進來,越澤突然叫住她:“晚瑜?!?p> 傅晚瑜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澀澀地開口:“你……喊我什么?”
傅晚瑜啊,你可真沒出息,他不過兩個字就攪得你方寸大亂,原則全無??捎钟惺裁崔k法呢,喜歡本就是這樣,為他哭、為他笑、為他心碎、為他歡喜。如果能控制住的喜歡,怎叫喜歡?正是因為這份無法控制,才讓她明知他不愛,卻仍舊沉醉在他的溫柔里。
有人說,若擋得住猛烈的喜歡,自然不會有悲痛的來襲。但她卻早已淪陷進了這猛烈的喜歡了啊。
身后越澤的聲音傳來,恍如做夢一般,她聽見他說:“對不起?!?p> 那聲晚瑜脫口而出之后,越澤就釋然了。歸根結底,他還是向往著有她存在的生活,就像黑暗向往光明一般,她于他,天生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而如今,他低下頭顱,甘之如飴。
傅晚瑜的大腦有那么一瞬的空白,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回頭,有些倔強又有些傲嬌地問他:“你對不起我什么?”
“我……”
越澤正要說什么時,門外傳來秋水冷清的聲音:“陛下,娘娘,奴婢進來了?”
傅晚瑜反應過來,低咳一聲,喊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