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盎的奏本在李世民的書案上,已經堆積如山,李世民知道獠人已經真的不尊大唐,獨立旗幟了。前線獠人的囂張,使得這邊的李世民不得不做出決定。
御前的房玄齡在側旁,對著李世民說道:“皇上,你幾夜沒合眼了,這獠人也不是什么大患啊?!?p> “獠人的確不是什么大患,但是西南這個地方是瘴癘之地,風俗不通,要想長治久安,必先團結諸蠻。這才是要點?!?p> 李世民又講到:“房愛卿替朕擬一道旨。”
房玄齡連忙拿來紙筆,思索著,李世民在一旁說著大略,房玄齡寫道:“獠人本屬西南蠻夷,性未通達,行未有度,卻噪動邊陲。夫我皇以社稷為重,志當遠望,遣命荊州都督馮盎出擊討之,剿滅蠻夷?!?p> 李世民說:“可以了,立即送往荊州馮盎處?!?p> 此時的荊州尚在安謐平和中,只有都督府中的馮盎此夜不眠。
馮智戴,一個年紀不小的少年,在府中的庭院里喃喃自語,眾人都以為他魔怔了。只有他父親馮盎看了出來,對著他說:“記得你背的最早的詩是曹操的《步出夏門行》第四首?!?p> “父親的記性真好,這是你給我教的,十年本未覺,一日忽有感,真是句句椎心?!瘪T智戴對著馮盎說道。
馮盎說道:“戴兒,你跟我進來,我有事說?!?p> 馮智戴想著,父親既然說起這事,定有什么要事吧!
馮智戴進了屋內,看到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箋,他不明白地說道:“父親為何寫這么多的信?又是寄予何人呢?”
馮盎說:“當今皇上?!?p> 馮智戴下了一大跳,不解地說道:“父親是荊州都督,寫信予皇上,定是有什么內緊急情吧?!?p> 馮盎把信件扔給了馮智戴,馮智戴看畢后,竟然表現(xiàn)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鎮(zhèn)靜,他說:“獠人作亂,根源在經濟不振。”
馮盎說:“這點我何嘗想不來,只是這要緊之事,皇上不作批示,我不敢隨意調兵?!?p> 馮盎說完,一頓嘆息聲。
馮智戴看出了一些端倪,便說:“父親,便讓我去長安打探消息,看看皇上是怎么想的?”
馮盎說:“其實我正有此意,你年紀不小了,是該經受一些考驗了,這距長安有千里之遙,你得快馬加鞭,切不可逗留一處,帶上我的官信,可保你一路暢通?!?p> 馮智戴聽后說道:“我等得就是此時,終于可以出歷練歷練了?!?p> 一路上,馮智戴沒有歇息,徑直奔向長安,這時李世民的圣旨也也發(fā)出。
馮智戴一路打探,竟得知圣旨已下,就在一家驛站碰見了傳令使,這傳令使看著馮智戴走到了他風面前,說:“你是什么人?”
馮智戴說:“使者大人不要誤會,我是荊州都督馮盎之子馮智戴?!?p> 這個信使也聽過馮盎的大名,私下想到,這個人不是騙子吧?
馮智戴看他略有疑慮,便把父親的信札交給了這個信使,信使閱后,說道:“馮公子一路勞頓,騎快馬直奔數(shù)百里,其間不歇一刻,不喂馬食,論速度在下佩服?!?p> 馮智戴幼時一直跟隨父親征戰(zhàn)奔波,馬上馬下,從不覺累。
他對信使說:“既然大人無慮,那就請直赴荊州都督府?!?p> 兩人走時茶還未涼,就已經奔出數(shù)里。
荊州都督府中,馮盎在等著,他對部下說:“獠人作亂時不我待,可旨意還未下達,這是貽誤戰(zhàn)機?!?p> 一位部下說:“都督,陛下是軍旅出身,不會不知道這兵貴神速的重要性,再說一定是有人勸陛下不出兵?!?p> 馮盎說:“國家分裂之際,是誰如此不明事理?”
這時,荊州的官道上,兩匹駿馬馳騁而來,塵土飛揚。
荊州都督府中下人來報,說:“都督,少爺回來了,還有一位朝廷的驛使?!?p> 圣旨一到,素以征戰(zhàn)聞名的馮盎想著,這些年練兵千日,還未用兵一時,連《孫子兵法》都了然于胸,主帥有韜略,部將有信念,正是出兵之時。
馮盎于世下令道:“獠人這些時日定早已把眾條道路封鎖,我軍只有破關直入方可取勝,全軍需要同仇敵愾。”
戰(zhàn)令下了,此時馮智戴對著馮盎說:“父親帶上我吧?!?p> 馮盎說:“生死之場,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馮智戴沒有絲毫猶豫,繼而果斷地說:“若論從前,我還是難負此任,這個報國興家的時候,畏葸不前,實難作男兒?!?p> 從馮智戴的眼睛里,透露出一陣的咄咄逼人之氣。馮盎想到,小時我教你要做一個熱血之人,看來是真的沒教錯,咋們祖上也沒有一個貪生之人。
馮盎于是派馮智戴去中軍帳下做一個小卒,這樣做是馮智戴的意思,本來他父親想把他帶在身邊。而馮盎說:“大丈夫無陣前之功,豈是怕死?!?p> 馮智戴的一番話,使得將士們軍心大振。獠人知曉馮盎帶兵圍剿后,牢牢把住各座關口。
馮盎大軍到達后,見獠人已經準備妥當,且尚未不知獠人兵力。
這里是西南的瘴厲之地,濕氣濃重,當?shù)厝藗兌紵o法忍受此地的環(huán)境,將士們的信心比剛來時折損了一半,此時的馮盎或許不急,他每天都是試探進攻,對部下說:“獠人雖然軍隊實力不如我軍,但長期處在這里,亦是知曉此地的地形。我軍貿然強攻,必損失慘重。不如挫氣銳氣,擇日進攻。”
此時的獠人也是軍心動搖,長期處在這里,需要糧食的供給,更重要的是沒有主帥的統(tǒng)領,思想浮動,只是一幫空有勢力的部隊。
這時又下起了雨,雨侵蝕了每座關口的防御,讓獠人已經陷入苦寒之地,大雨霈然,各路道上也已泥淖鋪地。雙方都開始有所憂慮,而馮盎卻絲毫沒有擔憂,身處軍營的他,仿佛已經看出了雙方的成敗。
馮智戴對這軍營里的生活感到無趣,卻忍著無聊,每日與將士們各訴苦樂。此時的太極殿上,竟有人批駁馮盎擁兵不進的行為。而李世民是清楚的,馮盎是有他的道理的。
司空琰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