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愣神的看著那個朝思夜想的熟悉的臉,面色如花,溫暖如春。陳世潤在對面的窗戶對她揮了揮手,打招呼,嘴角微動,說了兩個字:鳶兒。
紙鳶瞬間淚目,就那么隔著一條鬧市的街道,二人互望。雙眸滿是深情款款,陳世潤看著她,心都要被融化掉,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她的身旁,可是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他要讓陳世宣自己放棄,不然他倆的日子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陳世潤那面嘴又動了,但是紙鳶沒看明白,他說的太快了,話剛說完,他身后出現(xiàn)了流火的身影,流火遞給陳世潤一張大紙,并跟紙鳶打了打招呼,紙鳶點了點頭,他是流火,還有之前的天鷹,這兩個人是九哥哥的護衛(wèi),她見過幾次,知道的。
陳世潤打開紙,上面寫著:你可還好。
紙鳶點頭。
陳世潤又說了什么,流火又去寫,馬上拿來了紙條,然后回到位置待命寫字。
紙條上:我這幾日住在這里。
紙鳶又點了點頭,太好了九哥哥就在對面,這樣就可以陪著自己了。
又來一張紙條:不要告訴別人。我找機會見你。
紙鳶快速點頭。因為兩個人的位置高,樓下的行人看不到他倆傳遞的信息,而陳世潤的位置正好就是紙鳶內(nèi)臥的位置,如果在廳堂的蘇白他們要想看見陳世潤就要走到窗前,向后方看,才能看到,不然是看不到的。位置算是絕佳了。
陳世潤又張開紙條:有什么想說的可以開窗戶扔到街道上,天鷹隨時在看。
紙鳶又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很開心了,能與九哥哥如此交流,即使自己就是點頭,她也甚是欣慰。
突然,紙鳶聽到了廳堂有聲音,她趕緊向陳世潤揮了揮手,并指了指樓下,表示會傳話下去,自己要先關(guān)窗戶了。依依不舍的關(guān)上了窗戶,趕緊回到了床上,保持剛才的姿勢,躺好。
果然他們在廳堂開始忙活,應(yīng)該是小二來撤桌子,蘇白推門走了進來,坐到紙鳶床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又蓋了蓋被子,出去了。
關(guān)上門,蘇白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錯覺么,總覺得紙鳶好像是睡著了,并沒有昏迷,被子的褶皺,與自己離開前不一樣了,是翻身了么。
他靜靜的站在門口等了會兒,聽著里面的聲音,而此時,紙鳶很是開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藥勁預留的原因,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翻了個身,呼呼大睡。
蘇白悄悄開了個門縫,看著床上紙鳶夾著被子熟睡,心安了下來,行,只要沒有做別的事情就好,看來藥還是有作用的,睡得挺香。
另一側(cè)
陳世潤讓天鷹安排了一批親衛(wèi)在樓頂不間斷守著,如果紙鳶投遞了紙條就馬上撿起來并呈上來。陳世潤在紙鳶關(guān)上窗戶的時候,便趕緊關(guān)了窗,同房間的另一個窗戶一直有個陌生臉在窗邊寫字,實則是在觀察紙鳶這面的動靜,隨時與陳世潤匯報。
靈芝的情報網(wǎng),并沒查到陳世潤在此,天鷹的的情報網(wǎng)與靈芝的不相上下,也有很好的反偵查能力。靈芝剛剛給蘇白匯報了他此刻在穆府內(nèi),蘇白也是沒有想到,陳世潤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對面樓。并且已經(jīng)與紙鳶溝通過。
外面的殘局已經(jīng)收拾完,蘭芝打開窗戶通通風,一下就看見了對面樓的那個寫字的書生,那書生也看見了她,兩人均毫無表情的別過頭,這種時候就會很尷尬,不小心看見了對面的人。那人好像還很嫌棄,拉上了窗簾,蘭芝一頓無語,也不管了,趴在窗口看下面形形色色的人,已經(jīng)午夜,鳳凰城的人還是這么多,還有的剛剛進城,鳳凰城的城門南門是全天開放,其余的三個門都是按時下鑰,南市也是沒有宵禁的,其余的東西北市均有宵禁,時辰過了就不能走動。交界處,一明一暗,一熱鬧一冷清。也屬于是個特色了。
當蘭芝抻懶腰準備關(guān)窗戶去睡覺的時候,又瞟了眼那個書生,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想必是睡覺了,能深夜研讀至此,也算是書呆子了。
靈芝已經(jīng)累了一天,早早的就去客臥休息了,她們都是在一間房的,套房里面有一間主臥兩間客臥,一個廳堂。雖然有兩個客臥,可是為了保護紙鳶的安全,蘭芝晚上睡在廳堂,打地鋪。并且睡在客臥的靈芝也是沒有關(guān)房門的,實時聽著外面的聲音,這就是侍衛(wèi)的辛苦之處,戰(zhàn)天是年一年日一復一日都是如此,他也早就習慣了,守護陳世宣已經(jīng)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從他五歲便進宮做了陳世宣的陪讀,相依相伴,都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家人更是親兄弟般。
蘇白的房間里,他在書桌前,拿著毛筆勾勒著北境如今的情況與占領(lǐng)敵國的城池圖。斬天站在一邊,為他研墨。
蘇白經(jīng)常這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所有事情處理完的時候,反復琢磨得失利弊,與人員配置,雖然,今天安排的各項事宜已經(jīng)交代靈芝飛鷹傳書出去了,但是他也是要仔細琢磨一下,此信北境收到后,做出的人員調(diào)動及敵國反應(yīng)后果一系列推算。所謂成功之人,沒有無緣無故的,蘇白就是這么一個人,認認真真對待每一件事,每一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紙鳶。
“戰(zhàn)天,你看。南境那面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休戰(zhàn),總?cè)〉萌浅兀覀儽本超F(xiàn)在已經(jīng)攻下第四座,第五座,你覺得有沒有必要硬奪?”陳世宣問,他盯著第五座城池,又看著自己畫的后方的人員部署。
戰(zhàn)天抻脖子看了一下圖,研究了下,直接說:“在我看來可以收手了,但是如果為了能在王上面前把九王爺比下去,就必須要打下第五城。四城與三成區(qū)別還是不那么大的。而且,今天您給靈芝的方案,我覺得可行,出其不意,爹那面也會迅速的部署下去,是可以打下來。”
“但是呢?”陳世宣問。
戰(zhàn)天看著陳世宣,淡定自若的說:“您不是知道了么,會損傷兵將,第五城,按照計謀,也是要犧牲大概五千兵馬的。”
陳世宣突然邪魅一笑:“當年,王上賜給的親兵,剛好夠用?!?p> 戰(zhàn)天眨了眨眼,那些說是賜予的親兵,護送到北境,實際上都是王上眼線,匯報情況。也該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