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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霧鏡中花

第二十六章.昭然若揭

云中霧鏡中花 寧山小妖 2299 2019-07-23 23:28:25

  雖然,藥老開了玩笑,他說的平常人的恢復(fù)狀態(tài),但是陳世宣哪兒是常人,他有這么多年底子,其實,也是藥老功勞,從他出生開始,就開始調(diào)整他的體質(zhì),各種喂藥,大補,大毒一頓用,一般的小傷小毒,都傷不了他。也正是有藥老在側(cè),才得以在大明宮內(nèi)保全這么多年無恙,如果說最大的意外,那就是陳世宣的感情,讓藥老憂心忡忡,明明很完美的一個男孩子,卻在遇到了那個丫頭后,有了軟肋,明明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穩(wěn)坐高位,卻為了那個丫頭可以放棄生命,遠(yuǎn)赴邊疆,上戰(zhàn)場,吹風(fēng)沙。

  神醫(yī)藥老和醫(yī)仙王婆,是當(dāng)代的兩大醫(yī)者,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他們當(dāng)晚,就移動到了南境外的第一個鎮(zhèn)上。關(guān)于守衛(wèi),戰(zhàn)秋直接騎著馬,拿著長哨,將周邊城鎮(zhèn)的王軍營的人都調(diào)派了過來,暗衛(wèi)二十五人,足矣。

  三日后,陳世宣已經(jīng)可以自由走動了,紙鳶還在昏迷當(dāng)中,陳世宣這幾天沒有過多的話,與平時一般,靜靜的淡漠待在紙鳶身邊,連藥老都看不出他這是什么反應(yīng),跑去問戰(zhàn)天,戰(zhàn)天在他身邊那么久,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長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他挺好的,該吃吃該喝喝,不似那段時間,至少,現(xiàn)在王妃還活著,有血有肉的在他身邊,活著,就是他的動力了。然后,您也在身邊,他很滿足了。沒問題的。估計,身體差不多了就要啟程回北境了,不能耽擱時間,那面還在開戰(zhàn),后面還有尾巴在追。”

  的確,戰(zhàn)天是最了解陳世宣的人,果然晚飯時,陳世宣說:“連夜啟程,前往北境。架兩輛馬車,藥老一輛,我和……紙鳶一輛。”他頓了頓,不知道叫她什么,想了想,還是紙鳶合適。

  屋內(nèi)二十多人,齊達(dá)是。

  他又叮囑:“鎮(zhèn)南將軍應(yīng)該快追上來了,為了避人耳目,我還是蘇白,暗衛(wèi)分開,弄個鏢車,一路跟隨,戰(zhàn)秋,你帶兩個人,裝作我的樣子,雇一輛馬車,先行。”

  戰(zhàn)秋應(yīng)了聲,點了兩個人,馬上出門了。

  他看了看一旁吃飯的藥老,有幾分敬畏的問:“可以吧?藥老~”

  藥老拿起葫蘆,喝了口酒:“哼,你都安排完了,還問我可以不可以,有什么用。那丫頭,雖然受了傷,但是是神經(jīng)的,馬車無妨,說不定顛簸顛簸就顛醒了?!?p>  陳世宣點了點頭,一副恭敬的樣子,其實他早上就問了藥老,紙鳶狀態(tài)能不能長途,這老頭哼了一聲,走了,陳世宣就明白了,是可以的。

  ——

  紙鳶蘇醒了,她聽著面前的蘇白講著這些天的事,墜崖的事。當(dāng)然了,蘇白是挑重點講的,比如說他們正在休息,那七個人的到來,比如果黃雀引爆了她的衣袍,比如果他為了救她舍身差點兒死掉,比如果,斬天的腿……

  紙鳶聽得真真切切,卻又不敢相信,自己頭上的傷口無誤,蘇白被刮傷的臉頰無誤,蘇白受傷的雙手無誤,而自己身上的酸楚亦是無誤。

  “那只鳥,長什么樣?”紙鳶不敢相信,再次確認(rèn),她不信,不信那只就是日夜掛在王婆屋里的那對兒金絲棕雀。

  蘇白仔細(xì)的描述了一遍那只鳥兒,他絕對不會忘記那只鳥,那只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傷的詭異的鳥。

  紙鳶這次坐了起來,由于過于激動,開始劇烈的咳嗽,蘇白輕輕拍著她,紙鳶卻覺得胸口一陣惡心,干嘔了半天,最后咳出了一灘黑血。

  蘇白驚慌,趕緊向外面喊:“靈芝蘭芝!”

  不一會兒,兩名白衣女子便進(jìn)了車,蘇白退去一邊,剛剛,他在后車?yán)锩媾c斬天和靈芝蘭芝討論著紙鳶的病情,這已經(jīng)是他們墜崖后的第七日了,他們從王婆那離開已經(jīng)小半月了。這期間,九王爺陳世潤已經(jīng)追上了他們,但是他們追錯了人,追的是戰(zhàn)秋,戰(zhàn)秋還在拖著他們,往王城方向去了,他們則一路前往北境。

  神醫(yī)藥老和兩個戰(zhàn)氏家族的姐姐在第三日就離開了,他們另一條路回北境軍營,留下蘭芝靈芝兩姐妹照顧王爺、王妃和戰(zhàn)天。其實,從南境到北境快馬加鞭需要月余便可到,但是駕馬車的話最快也要一個半月,而剛才,蘇白從后面的馬車出來,剛回到自己的馬車,就見到了紙鳶奇跡般的蘇醒了,并喊著自己,他太開心了,只要她還活著,他就不會放棄,如今既然醒了,而且,叫的自己蘇白,他更開心。他其實很怕,她會因為腦部受傷而想起來什么,或者又忘記了什么。

  靈芝蘭芝見紙鳶醒了,也是又驚又喜,趕緊給她檢查了一遍身體,扶她躺下,紙鳶從剛剛干嘔吐血后,就一直淚流不止,她憋屈的抿著嘴哭,她不明白,卻也明白。

  蘇白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這信息量,對她過于沉重,也過于突然。想必,她會明白自己的苦心的。與那面的割舍,必須當(dāng)斷則斷。

  靈芝檢查了一遍,轉(zhuǎn)頭恭敬的對蘇白說:“公子,紙鳶姑娘無礙了,只需靜養(yǎng),體內(nèi)由于常年累積的綿毒已久,要徹底清除還需要一年半載的,不過既然現(xiàn)在頭腦清醒,就沒什么問題,我會繼續(xù)開清毒藥方,按時服藥,注意休息就好?!?p>  蘇白點了點頭,對于稱呼,他之前就交代好的,他們不會出錯的,畢竟都是王軍營的人,規(guī)矩也早就知道。

  靈芝和蘭芝退了出去,斬天在外面忍不住透過縫隙往里面看了眼,確定紙鳶是醒了的,就也安心了。

  兩輛馬車現(xiàn)在停在一處山間空地,四周也有幾個來往商人的馬車停下歇息,后面還有一隊鏢局的車也在休息,三四十人,挺龐大的隊伍。那些人,都是這一路的王軍營的人。

  車內(nèi),又剩下了紙鳶和蘇白二人,紙鳶還在抽涕著,她心如同刀割,那個金絲棕雀,一共有兩只,是婆婆養(yǎng)的藥鳥,一直掛在婆婆窗前,蘇白僅僅到了藥舍兩天,而且不曾踏入王婆屋中,能將藥鳥說的如此詳細(xì),定是那鳥無虞。至于為何叫藥鳥,婆婆說,這個鳥有特殊的使命,她希望永遠(yuǎn)不要用到,一直用藥草喂,也不讓自己接觸。

  再來說自己的衣袍,一年四季不離身,每次都是藥洗,現(xiàn)在想來,每次去王婆屋里時,那對兒藥鳥就特別興奮的在籠子里撲騰,奔著自己唧唧喳喳的……

  紙鳶默不出聲,只是靜靜的流淚,如果說,這個就是下山的代價,知道了人的另一面,理解不了的東西太多,也有太多的復(fù)雜關(guān)系,她寧愿,一輩子呆在山上,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王婆的藥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覺得世間一切都不得理解,一切都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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