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是大海里面細小的針,要是不小心放過它了,那它就真的沒影了,一去不復返。
英語考試過了才一會,林淇浚在五班的教室里面到處走著看著。
“林老師?!遍T口一個短發(fā)老師喊林淇浚。
“嗯?”林淇浚走到門口。
“那邊說讓你去四樓的辦公室改卷,這邊我來守?!倍贪l(fā)老師說。
四樓的辦公室就是在林淇浚辦公室的上面。
“好?!绷咒靠3隽私淌彝臉堑霓k公室走去,短發(fā)女老師走進教室。
一切又歸于平靜。
林韶雨筆動一下停一下,一邊做著會做的題,一邊做著不會做的題。
監(jiān)考的老師不是他們一到五班的,扎了馬尾的女老師脾氣尤其暴躁,一直不停的走過來走過去,看到前排的某同學的試卷上各種涂涂畫畫,生氣的跺跺腳往別組走去了。
考英語的話林韶雨并沒有什么技巧,只能硬著頭皮的做。
教室門口邊的校園廣播終于響起,要放聽力了。那邊大聲的放著,就像是名族語言加上別扭的普通話,嘰里呱啦。
聽力放完,林韶雨折回眼去看,有三分之一的空填了又改,還有三分之一的空填的慢慢的,只有另外三分之一是順利填進去的。
到選擇題最后一題了,通常它都是是句子里面出現(xiàn)一個詞,通過對句子的理解以及判斷,從四個漢語里面選出它的正確解釋。
可是四個漢語的意思都非常的接近。這簡直就是就是個坑。
抓了抓散在肩頭上的頭發(fā),林韶雨搖搖頭,亂選也不靠譜啊……
還是選C吧……
林韶雨將C填了進去。
旁邊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在草稿紙上以寫下but,然后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林韶雨,林韶雨望過來,以為這男生素質(zhì)極差,想要提醒他一下。
男生看了一眼林韶雨,又看向草稿紙,林韶雨順著那男生目光看過去,空白的草稿紙上面一個“but”出現(xiàn)在眼前。
男生拿過筆在“but”的“b”下面畫了幾條線,但是準確來說是涂了一橫。
所以選B?林韶雨趁著那個扎馬尾的老師在前面看東看西,拿起筆就把“B”給填進去。
戴眼鏡的男生沒有說話,繼續(xù)做題,林韶雨沒有再看。
雖然這樣不太好,但是既然是別人提醒的,那就撿個便宜吧!
時間飛速的流逝著,很快就過了一個小時。慢慢的已經(jīng)做到了最后一題:作文。
以前的作文都是空著的,因為實在不會寫?,F(xiàn)在不一樣,那個黃頭發(fā)女人并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看,這次要盡量提高才好。
筆刷刷刷的在草稿紙上用能寫出來的單詞湊成句子,女孩的腿不安分的抖動著。
校服上衣微微的搖動著,白色紙團露出來一截。
后面那個脾氣暴躁的扎馬尾的女老師在一二組最后面一邊看著一邊往前走著。
到底寫什么???林韶雨搖搖頭,腿仍然在抖動。
紙團像是不聽話似的,“噠”的一聲掉在地上。周圍的人被這打破安寧的聲音引得紛紛側(cè)目。
林韶雨也看過去,拿東西好像是從自己口袋里面掉出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趕忙去撿,這紙團卻聰明,偏偏落到了路中間,馬尾老師三步并做兩步,率先一步撿到紙團。
瞬間教室里面換了一種狀態(tài),像是看戲一樣,就看著凝固空氣里面對峙的倆人。
馬尾老師正愁找不到人撒氣,白了一眼林韶雨,一邊趕緊站起來,一邊打開紙團。
林韶雨心涼了一半。
紙團上面的英語語法滿滿當當。馬尾老師怒氣道:“好啊,帶'小抄考試,在我的考場就是作弊,記作零分?!?p> 林韶雨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個考試前都不會用紙默寫一下單詞的人,還會準備小抄?
況且,這事兒她作為當事人怎么會不知道?這明顯就是陷害!頓時頭大。
林韶雨一把搶過監(jiān)考老師手里的紙張,上面的字跡工工整整,和自己的潦草字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品種。
“這根本不是我的,你自己看,它們字跡根本就不一樣!”林韶雨指了指手上的答題卡,馬尾老師眉頭上的怒氣還沒有消散,現(xiàn)在卻被一個小孩指著鼻子的質(zhì)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沖上來。
“我呸!你作弊就是作弊,還死活不承認,狡辯,狡什么辯??!你當我是白癡啊!別人的紙條還不是可以拿進來!”馬尾老師又搶過林韶雨手中的紙。
“你們看見紙條是從哪里跑出來的?”馬尾老師對著旁邊的女生道。
“她口袋里面。”女生說完,林韶雨心就全涼了,馬尾老師指著鼻子對著林韶雨罵道:“看看,看看!人家都看見是從你口袋里面掉出來的了,你怎么死活不承認呢?”
“不是我的,我為什么要認!你怎么又知道是不是誰為了報復我才把紙條塞到我口袋里呢呢?”林韶雨頓時想到了成橙,原來點在這里!又接著道:“教室里面還有監(jiān)控,我要是真的拿了小抄,為什么做題的時候不拿?偏偏要等它自己掉在你面前,所以你當我是白癡嗎?”
周圍的人“嘖嘖嘖”的稱贊,馬尾老師頓時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只有露出怒氣的面容,嘴里“你,你,你!”的說著,還不忘用手指著林韶雨。
林韶雨又道:“字跡是誰的是可以驗的,況且我們班有監(jiān)控,要真的是我自己帶來的小抄,監(jiān)控里面必定會有顯示!”
馬尾老師自知理虧,卻不肯就這樣輸了面子,頭腦一熱便將手中的紙“噼里啪啦”撕成小塊,走過去扔在垃圾桶里面。
林韶雨簡直頭疼,她撕成那個樣子根本無法再驗查是誰的筆跡,一急便說出口:“你這簡直就是毀滅證據(jù)!”
馬尾老師撕掉紙張后心中大快,來了底氣道:“作弊就是作弊,我憑什么給你機會解釋!”
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偌大的教室里面,是個看戲的人都能看出來,是馬尾老師在污蔑林韶雨,然后還毀滅證據(jù)。
整個年級都是環(huán)形分布,八班位于靠外的位置,這么一吵,坐在窗邊的同學紛紛看過去。
吵架的人是某學生和某老師。
麥西可尼婭沒有看兩人,而是看著試卷,也不說話,眼睛也一眨不眨。
“你!”林韶雨停下來,眼睛被氣得通紅,現(xiàn)在唯一的證據(jù),就是教室里面的監(jiān)控了。
“你要是有種,你就把我記作零分,等我把監(jiān)控調(diào)來,你就走著瞧吧!”林韶雨起身離開,文具盒里面的筆因為碰撞而發(fā)出聲音。
馬尾老師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未完成的答題卡就走上講臺。
空蕩蕩的走廊里,是女孩的藍色身影。
四樓的辦公室里面改卷老師討論著,絲毫沒有受到外面聲音的影響,或者可以說是根本沒有聽見。
林淇浚坐在椅子上面,認真的改題。
我消散在云層上空。
我消失在藍海深處。
我消逝在黑暗之中。
你說我好像來過,又好像沒有來過。因為你回頭去看我的時候,其實什么都沒有。
但其實我來過,只是你不曾看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