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彤見這面具男也怕死,心里淡定了很多,他自然不會相信面具人的保證,如果這種保證有效,那公馬也能下蛋了。他惡狠狠的說道:“交出軟經(jīng)散的解藥?!?p> 面具人沉默了下來,心里默默的計算著,對方四人,死了一人,一人重傷,兩人輕傷,一旦將解藥給了鄭宙,那點傷對他來說相當(dāng)于沒有。而己方,死了四人,重傷四人,輕傷將近十人,算上輕傷的總共還有十九人,但自己不能再戰(zhàn),心中一計較,覺得如果鄭宙完好,這十多人面對他也不保險。
易思彤銀槍再次一劃,在面具人的脖子上再次帶出一條血痕,打斷了他的沉思,喝道:“交出解藥。”
面具人這次沒有妥協(xié),他閉上眼睛說道:“沒有解藥,你要么殺了我,要么同意我的提議?!?p> 易思彤見他突然一副要殺就殺的表情,也沒有辦法,說道:“好,你先放了他們。”
面具人說道:“不行,你們必須留下一人,不然你食言,我可沒有辦法?!?p> 易思彤沒有爭辯只是一槍向著他的一條腿一刺,說道:“我沒有和你算量,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p> 面具人大聲哀嚎,這次沒有硬氣,性命在人手上只希望對方能遵守諾言,于是點點頭放著狠話:“好,我放了他們,但如果你食言,我一定會讓你后悔?!彪S即看著那群屬下說道:“放他們走?!?p> 殺手們?nèi)可㈤_,讓出一條路,袁合強忍著傷痛,一把背起伍行,一手扶起鄭宙,向著前方的馬匹走去。他先將鄭宙扶上馬背,將他固定好,然后又將伍行的尸體放在另一匹馬背上,自己再騎了上去,最后轉(zhuǎn)頭看向易思彤。
易思彤點點頭說道:“你們先走?!?p> 袁合看著他說了一句:“你多加小心?!保肋@是最好的結(jié)果。隨后拍了兩匹馬的屁股一下,馬嘶鳴著離開了。
易思彤等到兩人走了半個時辰,才拉著面具人走到另一匹馬前,對著面具人說道:“我說到做到。”說著將槍從面具人脖子上拿下,還沒等面具人松一口氣,一槍對著面具男的腿彎出刺了進去,然后在面具男的慘叫聲中,一腳將他踢開,上馬疾馳而去。
面具人大怒,大哄道:“追,給我殺了他。”殺手們紛紛上馬追殺,只留下兩位照顧面具人。
易思彤向著遠處策馬急奔,他的身后響起一片的馬蹄聲。他只顧逃跑,根本就沒有管路,直到馬匹疲憊不堪,怎么驅(qū)趕都不再跑的時候,他才下了馬,施展輕功繼續(xù)奔逃。他自己也不知道逃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后面的追兵早已不見蹤影。他感覺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才在一個樹林子摘了幾個又酸又澀的野桃子,勉強填了一下肚子。然后又打了只野雞,隨便處理了下,點了把火將野雞給烤了。
正烤著野雞,林子里突然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易思彤伸手拿起銀槍,緊緊地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不多時,只見一個手拿長劍,穿著一件藍色長衫,身材修長,臉若刀削般菱角分明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年輕男子看著一臉戒備的易思彤,站住了腳,說道:“難為你在這里等我,出手吧?!?p> 易思彤一聽果然是來找自己的,但這一天只顧逃命,就吃了幾個酸澀的野桃子,此刻實在太餓了。他看著對面俊朗的男子,試探著說道:“我現(xiàn)在太餓了,能不能等我先吃完這只烤雞?最起碼要死也做一個飽死鬼?!?p> 年輕男子見他不似假裝,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可以?!?p> 易思彤本來就不抱什么希望的試探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同意了。他一時有些愕然,而后看著年輕男子說道:“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點?馬上就好了?!?p> 年輕男子瞇著眼看了野雞一眼,而后盯著易思彤,沒有說話。
易思彤見他不回答,不再管他,拿起烤好的野雞,扯了只腿吃了起來。他也是餓急了,快速的狼吞虎咽著,沒有鹽和佐料,可以想像這雞的味道,但他此刻只覺得這只烤雞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他吃完一只雞腿,發(fā)現(xiàn)對面的年輕男子還在盯著自己,于是扯了另一只雞腿向著他扔了過去,并說道:“我不占你便宜,咱們吃飽了再打?!?p> 年輕男子一把接住雞腿,看了看沒有吃,似乎在猶豫,易思彤看出了他的擔(dān)心,說道:“放心,沒毒?!闭f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年輕男子看了看手中的雞腿,還是吃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雖然沒有鹽,但味道還真不錯,其實他連續(xù)大戰(zhàn)幾場后,也早就餓了。
年輕男子等到易思彤吃完后,又休息了一陣,看著他說道:“鑒于你給我雞腿的份上,你可以留下名字,你死后我會為你立碑的。”
易思彤看著他說道:“誰死還不一定呢,鑒于你沒有趁我餓的無力的時候攻擊我,你留下名字,你死后我可以為你立碑?!?p> 年輕男子眉頭一皺,看著他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易思彤奇怪道:“我為什么要知道你是誰?”
“你在這里等我不就是為了挑戰(zhàn)我嗎?”年輕男子疑惑道。
易思彤也疑惑起來,說道:“挑戰(zhàn),什么挑戰(zhàn)?你不是來追殺我的?”
說到這里,兩人都明白過來,都會錯意了,兩人的相遇純屬意外。
易思彤見對方不是來追殺自己的,也放下心來,兀自盤腿坐下打起坐來。那年輕男子見易思彤如此大氣,絲毫不避諱自己在身邊有些佩服起他的耍脫來,暗自嘲笑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于是也盤腿坐下打起坐來。
兩人就這樣各自打坐運功,易思彤修煉起《乾元金剛經(jīng)》的心法,他運轉(zhuǎn)內(nèi)力,只覺得非常輕松就將第五層練成了,進入了第六層了。其實他早已經(jīng)修煉到了第五層,只差一步就能進入第六層。在經(jīng)過這一日大戰(zhàn),還有一路的奔逃,讓他的內(nèi)力消耗的十分厲害,再次打坐恢復(fù)的時候,突破的十分順暢,仿若奔騰的河流,轉(zhuǎn)眼就突破到了第六層。
易思彤進入第六層后,內(nèi)力大增,周身氣流涌動,帶起發(fā)絲和衣衫飛揚,一股氣流向四周涌去,帶起了滿地的飛塵。
年輕男子感受到氣流涌動,立馬從打坐中醒來,他看著周身發(fā)絲衣衫飛揚的易思彤,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戰(zhàn)意。
易思彤突破到第六層后,運轉(zhuǎn)了一陣心法,平息涌動的內(nèi)力之后,又轉(zhuǎn)而修煉《炙陽真經(jīng)》心法。在兩本心法的的相互促進作用下,他的《炙陽真經(jīng)》很快練成了第四層,進入第五層。一個晚上讓他兩種功法先后突破,他心中十分高興,暗道這次真是塞翁失馬啊,都想要這種戰(zhàn)斗多來兩次。不過也就是想想,真再來他不見得還能好運的逃掉。
早晨,天微微亮起,鳥鳴聲不斷,火早已經(jīng)熄滅,易思彤和年輕男子同時睜開眼睛。年輕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易思彤急忙說道:“兄臺,相見就是有緣,不如留個姓名。“
年輕男子頭也不回的說道:“即是無意相見,也無需多問姓名。若下次再遇,我們必定大戰(zhàn)一場?!罢f完一個縱身,腳尖在樹枝上點過,飄向遠方。
易思彤看著年輕男子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不過接下來他就悲劇了。昨日他只顧逃命,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其實他剛剛還想找對方問問路的,對方不聽他說就走了。沒辦法,最后他只好認準(zhǔn)一個方向走了出去。
他足足走了半個時辰,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個女人極度誘惑的聲音:“咯咯,各位妹妹,跑這么快干嘛?讓姐姐我一陣好找。”聲音穿透力極強,未見其人已聞其聲,這甜的膩人的聲音更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又有好幾個焦急的女聲響起。
“不好,她們追上來了?!?p> “她們的速度好快啊?!?p> “跟她們拼了算了?!?p> ……
各種聲音,鶯鶯燕燕的響起,但卻透著焦急和不安。
易思彤尋聲望去,只見一群紅白綠藍各色衣裳的嬌艷女子,足有十七八人,正焦躁不安的向這邊奔跑著。她們時不時地回頭望向身后,表明她們正被什么人追趕著。
易思彤看著那領(lǐng)頭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她那俏麗的容顏配上冷若冰霜的氣質(zhì)流露出一種絕代風(fēng)情。
這女子聽見那嫵媚入骨的聲音傳來,本來就冷冽的臉頰此刻更增三分,就猶如一股寒流要凍僵周圍的一切。只聽她突然出聲道:“李師妹,我和你阻敵。顧師妹你帶領(lǐng)師妹們先走?!彼坪鯙榱伺浜纤潜臍赓|(zhì),就連聲音也有股冰冷的味道,但卻出奇的好聽。
那位李師妹轉(zhuǎn)身站到這冰霜般女子身邊,只是那位顧師妹似乎不愿意走,說到:“夢師姐,讓柳師妹帶大家走,我留下來幫你?!?p> 其他的女子也都連忙說道:“師姐,我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p> 那冰霜女子還要說什么,之前那個嫵媚透骨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咯咯,好個姐妹情深啊,說的我都感動了,不如都留下來吧,我一定好好招待諸位妹妹?!?p> 易思彤循聲望去,只見后方兩位簡直如同一模子刻出來的美女正腳點樹枝,輕裊裊的向著這邊飄來。
兩人容顏俏麗,身材小巧,穿著十分暴露,裸露在外的柔軟的腰肢和白皙的小腿,十分動人心魄。兩人腳尖每點一下樹枝,身體都向上高高躍起,要飄很遠方才落下,可見兩人輕功的高明。
其中一位手持一對金色小巧的圓錘,錘頭也就一個成年人雙手合攏五指指尖相接成的空間大小,她身穿紅色裙子,巧笑嫣然,正是之前說話的女子。另一位似乎不太愛說話,身穿青色裙子,手中也沒有武器,只是神色清冷的看著眾人,但配上那暴露的衣服顯出一股別樣的氣質(zhì)。在兩人身后又陸續(xù)的出現(xiàn)多名衣著統(tǒng)一的殺手,赫然與埋伏易思彤他們的是一伙人。
易思彤并未貿(mào)然出去,只是屏息凝神,使用內(nèi)呼吸的手段,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防止被發(fā)現(xiàn)。
那李師妹看著飛快靠近的敵人,說道:“這下好了,都不用爭了,都跑不了了。”
那冰霜女子皺了下眉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妹們,無奈道:“準(zhǔn)備迎敵。”而后又輕聲對那李師妹說道:“等一下我制造機會,你趁機帶著師妹們突圍,能逃幾個是幾個?!?p> 李師妹問道:“那師姐你呢?”
“你不用管我?!痹挷懦隹冢潜右呀?jīng)拔劍出鞘,向著那嫵媚的女子殺了過去。
易思彤發(fā)現(xiàn)那劍拔出的剎那,有一股冷冽的寒流,周邊的空氣中居然都出現(xiàn)了水珠。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塵飛揚說起過江湖中的神兵利器,其中就有滄瀾派的兩把劍,一把叫寒光飛雨劍,一把叫玄鐵寒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