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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強(qiáng)醫(yī)妃

012、舊傷

嫡狂之最強(qiáng)醫(yī)妃 墨十泗 2519 2019-07-09 12:00:00

  溫含玉的目光落在平王的雙腿上。

  他若是站起來,必是個身姿頎長的才俊,只是如今的他,根本無法再站起來。

  他若是能站得起來,這屋內(nèi)就不會擺放著一張輪椅。

  好奇心已起的溫含玉別起了他的褲管,方才為他診脈時就知曉他的雙腿已廢,但親眼所見時,即便是身為剔骨刀的溫含玉都有些吃驚。

  他的兩條腿上滿布刀傷,血痂脫了之后留下一道又一道縱橫交錯的傷痕,丑陋猙獰。

  如此多的傷,只怕是直弄到他雙腿折了才罷休的。

  她沒有將他的褲管再往膝蓋上別,因?yàn)椴挥每此材苤浪碾p腿已完全沒有完膚。

  她只是在想他是落到了什么人手里才會被折磨至此?

  好在她發(fā)現(xiàn)了他,不然就可惜了這個寶貝,也可惜了這頭完美的頭發(fā)。

  她重新替他蓋上軟被的時候,十六去而復(fù)返,神色依舊慌忙,他懷里抱了一大摞的東西,一并堆到了桌上,急道:“這些都是早些年我家主子帶兵打仗時從敵軍大夫那兒得來的,主子曾想著自己學(xué)習(xí)用的,我全都帶來了,你自己看看哪些用得上。”

  十六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個疊成方形的布包遞給溫含玉,“你要的針具,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溫含玉接過,打開,布包里整整齊齊地碼著針具,倒不想這平王府里竟會有。

  “正是這個。”溫含玉很是滿意,至于其他東西,她此時沒有空閑去看,“將你家主子扶坐起來,把衣服脫了?!?p>  溫含玉聲音不大,但十六總覺她言語間好似帶著讓人不敢違抗的味道,他只敢完全照著做,不敢有任何疑問。

  當(dāng)平王的衣服被褪下時,溫含玉看著他的胸膛微微瞇起了眼。

  一條且寬且長的傷疤從他鎖骨下方一直蔓延至腰身,像一條蜈蚣緊緊爬在他淡麥色的胸膛上,丑陋至極。

  他的左胸膛上是一塊寸許長的箭傷,從位置上看,險險傷及他的心脈。

  莫說在這醫(yī)術(shù)水平低下的世界,便是在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的現(xiàn)世,這兩處傷不管哪一處都極為可能取人性命,可見他從這瞬息就能取人性命的傷中活下來當(dāng)有多艱辛又有多不易。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還有不少大小長短不一的傷疤。

  但,雖然他的胸膛傷痕累累,可他的背卻光潔干凈,沒有一丁點(diǎn)的傷痕。

  溫含玉看著他干凈淡薄的背,心有震驚。

  這世上,唯有足夠強(qiáng)大的人,背上才不會有傷。

  因?yàn)闊o人能從他的背后傷得了他。

  那曾經(jīng)的他該是何等強(qiáng)大?

  “暗夜”之中最強(qiáng)大的“黑鴉”背上都還有子彈穿過肚腹留下的傷疤,眼前這個身中奇毒雙腿殘廢渾身是傷的男人卻有干凈到完美的背。

  溫含玉忽然想要知道他是如何落到如今連診金都付不起的田地。

  不過她并未分神太久,差了十六將燭臺拿來后,在十六緊張到極致的目光中從容地將銀針在燭火上過一遍,然后將其依次刺進(jìn)了平王的大椎穴、肩井穴,并用銀針刺他十宣穴放出了些血來。

  當(dāng)她替他放了些指頭的血罷抬起頭時,竟發(fā)現(xiàn)他眼角有些……淚意。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那他又是為什么哭?

  溫含玉又皺起了眉。

  她想不通。

  *

  翌日,溫含玉又獨(dú)自去往平王府。

  因?yàn)槠酵跎砩系亩荆惨驗(yàn)槠酵醺系钠渌皩氊悺薄?p>  能有千年靈芝的地方,說不定會有其他好寶貝。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她去到平王府門前時,十六正在氣沖沖地驅(qū)趕幾個半大孩子,只見他們褲子半褪,露著光腚,竟是要在平王府這大門前解手的模樣。

  此時他們被十六驅(qū)趕,一邊提起褲子跑開一邊轉(zhuǎn)頭朝十六做著鬼臉道:“略略略——平王是個大壞人!快快從這個世上消失!”

  孩童的笑語聽起來刺耳非常,他們這個年紀(jì)又如何知道“消失”意味著什么,顯然是平日里聽得多了才會跟著學(xué),否則又怎會是笑著說出這般怨毒的話來。

  十六被氣得滿臉通紅,只見他左右環(huán)視似是在找著什么趁手的東西上前去將那些個孩子打一頓,可周遭什么都沒有,他只能折身回到府門后,待他再氣沖沖地出來時,手里拿著一把掃帚。

  孩子們遠(yuǎn)遠(yuǎn)瞧見,趕緊撒丫子跑了。

  “一群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們別跑!看我不將你們的光腚打到開花!”十六自沒有再去追攆那些個孩子,可怎么都?xì)獠贿^,是以扯著嗓子沖著他們跑開的方向大吼著,吼完之后還氣沖沖地罵道,“一群沒教養(yǎng)的小兔崽子!下次若讓我再瞧見你們,非逮著你們不可!”

  十六罵完轉(zhuǎn)過身來時瞧見溫含玉正站在他身后幾步外的地方,不由愣住,怔怔道:“你、你不是昨天的……”

  溫含玉不說話,她有些嫌棄十六的反應(yīng),她如今這模樣是丑了些,但還不至于到讓人瞧著就連話都說不清了的程度。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十六很是驚訝。

  他們府上的情況她也見到了,還到這兒來做什么?

  “不行?”溫含玉反問。

  “當(dāng)然不是?!笔鶕u搖頭,他只是想不通而已,“但是你來做什么?我家主子的熱病已經(jīng)好了,靈芝已經(jīng)給你了,我們府上可沒有什么再能當(dāng)診金的。”

  他們府上的銀兩如今緊得很。

  “診金?”溫含玉想了想,然后淡淡道,“哦,我不缺錢。”

  “……”十六眼角抽抽,“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沒事找事???

  “來看看你家主子。”溫含玉一臉認(rèn)真。

  “……真的?”十六緊緊皺著眉,顯然在思考著溫含玉的話的真實(shí)性。

  “真的?!彼緛砭褪菫榱怂艁淼模瑸槭裁床恍潘??

  十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對溫含玉道:“我家主子正在歇息,你去看吧,廚房沒有油鹽了我得去買,你就先替我照顧一下我家主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溫含玉覺得,這人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得寸進(jìn)尺?

  十六說完,沖溫含玉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家主子的,拜托了?!?p>  他若是要對主子不利的話在上一回就動手了,根本不需要等到今時,況且如今的主子和平王府也沒什么可讓人惦記的。

  “拜托了!”十六朝溫含玉深深躬下身。

  看著朝自己深深躬下身的十六,溫含玉有些訥訥。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受到別人如此鄭重地囑托。

  所以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再讓十六帶一回路。

  她還記得去往平王院子的路,她的記性并不差。

  *

  今日的天并未落雪,卻還是冷。

  溫含玉天生畏寒,這姜國的天,還不到冬至就已冷得不像話,待再過些天,她怕是連門都不想出了。

  在國公府里她倒未覺得有多冷,因?yàn)槲堇飼r時刻刻都燃著炭盆,此刻她覺得凍得慌,令她不由將兜帽戴上,同時裹緊身上的斗篷。

  早知這么冷,她就該揣一個手爐。

  這一個人都沒有的平王府,比外邊大街還冷。

  溫含玉這會兒只想趕緊到平王住的那屋,好讓她到屋里暖和暖和。

  雖說十六有說過他家主子在歇息,但溫含玉并非無禮之人,她進(jìn)屋前先敲了兩回門,都未聽到屋里有人應(yīng)聲,確定他是睡著后她才推門而入。

  但她想錯了,這屋里并不暖和,甚至可以說與外邊的冷相差無幾,因?yàn)檫@間空曠的屋子里,并沒有炭火。

  床榻上的也沒有人。

  人在輪椅上,面對著窗戶。

  

墨十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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