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說的?!?p> 可能是哭了許久的原因,沈昕安的聲音有些沙啞,沒有了以往的溫柔甜美,像劃過磨砂紙一般,劃得白櫟心疼。
“你就當我不存在,怎么解氣怎么說,我不會插嘴評論的?!?p> 白櫟靠近幾分,試圖給她點兒溫暖,但還是在離她幾公分的距離處停下了。
沈昕安吸了口氣,抹去眼角殘留的淚珠,開始說他們發(fā)生的事情。
“昨天我舍友告訴我,說看到顧賀杰和另一個女生走得很近,我起初感覺沒什么,可能是他的同學或是學妹找他有什么事。見面的時候我就開玩笑說,顧哥哥女人緣不錯呀,身邊那么多漂亮女生。沒想到他先怒了,大聲質(zhì)問我是怎么知道的?!?p> 沈昕安頓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像在嘲諷顧賀杰也在嘲諷自己。
“我說我舍友不經(jīng)意看見的,他居然以為我派人監(jiān)督他。我難道是什么千金小姐嗎?還花錢派人監(jiān)督他?他跟我抱怨和我在一起后沒有自由。他還要怎么自由?他和一群朋友出去玩我制止了嗎?他和異性聊天我說過什么嗎?”
現(xiàn)在的沈昕安不像白櫟認識的那樣溫柔,現(xiàn)在的她渾身上下充滿了倔強和剛烈,是骨子里透出來的一股傲勁兒。
白櫟今天見到了不一樣的沈昕安,他也慶幸和她共同經(jīng)歷這些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你知道最可氣的是什么嗎?他居然說在我身上沒有安全感,因為我長得太漂亮。呵呵,真是可笑……”
“一個男人不愛你了,總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p> 白櫟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樣的。但忽然記起自己承諾不插嘴評論,有些心虛,往旁邊瞥了一眼。
但沈昕安沒有說什么,沉默著看向天邊,看著余暉一點兒被黑暗吞噬,像是在品味這句話。
白櫟也不說話了,抬起頭和她一起看日落。
沈昕安側(cè)頭看了一眼白櫟,側(cè)臉清晰地勾勒著他的輪廓,白嫩的臉蛋還透露著青澀。她一瞬間恍了神,但只是一瞬間,快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轉(zhuǎn)回去,看著天邊,今天不愉快就像那天邊的日落,仿佛在一點點沉下去。
氣氛變得緩和溫馨,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安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可以聽清自己內(nèi)心到底渴望什么。
白櫟見沈昕安的情緒安定了下來,站起身,向她伸出一只手,“天涼了,回去吧?!?p> 從那天以后,白櫟和沈昕安的關系拉進了許多,他們經(jīng)常一起吃飯一起逛街,還會一起去自習一起談心事,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但兩人關系越親密,白櫟心里越不踏實。
他們的關系之間有一層薄薄的隔膜,白櫟總是猶豫要不要捅破。
捅破了,萬一沈昕安不答應,兩人朋友都做不成;不捅破,每當沈昕安說他是她好朋友,和他有些親密舉動時,白櫟心里又別扭又不是滋味。
內(nèi)心明明對人家有想法,表面上又充當人家的好朋友,這是不是太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