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厲害!我看看!”逍遙王還未開口,曉靈卻是激動著跑到我身前,瞪著大眼盯著我的右眼仔細(xì)瞧了半天疑色道:“這也沒什么呀,怎么之前那么恐怖?”
“喂!丑八怪,你該不會是什么妖魔鬼怪吧!”曉靈突然后跳兩步小手指著我質(zhì)問。
你才是妖魔鬼怪!兩個大眼珠子瞪那么大嚇誰呀!
我心中無數(shù)不屑,卻也只得好聲好氣解釋:“我就是我,這眼睛天生的,厲害著嘞,你穿著衣服我都能看清你衣物里面呢!嘖嘖嘖……”我投之以嫌棄嗤之以鼻搖頭。
“你!壞蛋!”曉靈立馬抱手護住胸前平板,朝著牧清揚委屈道:“師哥!我早就說她眼睛很奇怪吧!你還不信!她就是個妖魔鬼怪!我們要孤立她!”末了,亦朝我一副嫌棄之色。
孤立我……
孤立我?
“哎……這塑元丹甚多亦是一種煩惱呀……”我掏出一粒塑元丹從她眼前劃過,便見她兩眼放光臉上堆滿笑意。
“姐姐!花兮姐姐!是誰敢孤立你?”曉靈腳步至我身前一撩碧藍衣袖單身叉腰指著其余幾人好不義氣!“說!是不是師哥?是不是師哥嫌棄你了?我?guī)湍愦蛩?!?p> 說好的讓我別得意,她會搶回牧清揚呢!果然有實力就是可以任性!
我看著曉靈的一番自導(dǎo)自演,心中甚是無語,罷了,讓她扣兩個塑元丹去便是……
“誒~這就對啦,有些人天生就是生意人,即使得不到也要利用它讓自己不虧!”曉靈朝我一挑秀眉,好不得意忘形轉(zhuǎn)向牧清揚道:“是吧師哥!”
“曉靈,你可真是個小滑頭!”牧清揚一拍曉靈腦門兒,輕蔑一笑道:“而我就不同了,我全都要。”言罷,便一副得意色朝我過來探出手。
“哼~哼~哼~”見他過來我立馬收了瓷瓶,雙手置于身后哼著小曲兒不搭理他,他居然跟小孩子般撅著嘴不滿的看著我。
“呃……”牧清揚突然捂著傷口,俊朗面容突然泛白滿布苦痛似遭受重創(chuàng)。
我心驚,便忙將塑元丹取出一粒與他服用,卻被他突如其來抓住我手腕:“哈哈!果然還是你最疼我!”
我擠出笑意,抬眼卻是滿布?xì)⒁狻?p> “好了,大事要緊,煩請花兮姑娘用修羅眼探探林峰等人動向,好再做打算?!卞羞b王打斷我?guī)兹说拇螋[。
“好!”我應(yīng)道,突遭想起之前那道詭異的眼睛,心中不免有些懼怕。
不過眼下關(guān)乎眾多人的安全,我即使不愿,也只得開了陰眼向四周查探。好在陰眼并未再引來那道目光,我便安心向四周探查。
果然,林峰幾人雖然漫無目的,卻也守在周圍查探,看來還是對此地十分懷疑。
“他們還在周圍沒有走遠?!蔽胰鐚嵏嬷羞b王,看他如何打算。
“眼下,牧公子身受重傷,我?guī)兹穗m實力恢復(fù)雖然不懼,但與之林峰交手必然不明智?!卞羞b王九寸十八方折扇俱開不住煽動,顯是不知如何是好。
“打!怕什么?我曉靈何時怕過?”曉靈昂首挺胸著的模樣簡直傲慢不堪。
“不知道上次在鬼婆那里誰怕的哭鼻子?”我打趣她道。
曉靈立馬泄氣,卻仍是嘴上不服氣道:“誰哭鼻子了?我那是……是……被你嚇得!就是你!哼!”說罷一甩頭瞥向一邊。
……
“師父雖然護我,卻不愿參與世間俗事,不過林峰等人與小狐妖脫不了干系,不若請西邊無常崖劍圣蕭陽出手……”我這般提議。
“嗯……”逍遙王一合折扇放在手中玩弄著點頭,似同意我的想法?!按讼掠袃蓚€辦法,一是請花兮姑娘以夢蝶一術(shù)請出劍圣,否則只得我們且戰(zhàn)且退去往無常崖?!?p> 我很想問問:那你們?yōu)槭裁匆@北方跑?可是眼下已成定局,也只得尋找突破口逃離。
“不過若是與他們交手,動靜大了怕是會引出術(shù)圣林淵,所以只得由姑娘一人前往了。”逍遙王為難色補充道。
“術(shù)圣林淵?”我萬分不解,這與四圣中的術(shù)圣有何關(guān)鍵?
“此前犬子曾探得平定王與術(shù)圣林淵有些私交,后天子駕崩,平定王敢如此蠻橫也定與術(shù)圣有關(guān),那日我?guī)兹说们嘤褡忧拜呄嘀x去時深知易被林峰趕上,往西而去的途中突然折返至這北面落神山,想著越是危險便越安全,他們幾人定然不知我們會至此地,卻不想還是被發(fā)現(xiàn),方才落得這般困境?!卞羞b王無奈道。
師姐曾告知我他幾人突然迂轉(zhuǎn),原因竟是如此,不過此前牧清揚重傷,曉靈實力委實差些腳程不快,這也是他們當(dāng)時最好的辦法了吧。
不過說到術(shù)圣林淵……
遙想他們幾人口中的主上,我不禁有些害怕,若真是術(shù)圣所為……
我向著此刻正在一旁事不關(guān)己偷瞄我的牧清揚看去,終是沒有將這一抹聯(lián)系告知他,畢竟他腦子不好,萬一沖動去找術(shù)圣尋死,我以后可怎么辦?
轉(zhuǎn)念一想,是否這術(shù)圣與我身世也有關(guān)?畢竟他很可能是在背后處心積慮要奪我陰眼的那個人……
“也好,若能請得劍圣出手,想我們也必?zé)o大礙?!蔽尹c頭將此事答應(yīng)下來,畢竟此等大事也只得我靈虛觀第一可愛親自出手。
“如此甚好,我等便在此等候姑娘好消息。”逍遙王雙手拖住白紙逍遙折扇向我一禮。
謙卑!儒雅!又風(fēng)度翩翩!這才叫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哪像牧清揚個傻子性格,自己一身醬油詩卻將無數(shù)文人的筆墨爛背于心,還自封什么云游詩人,我以后跟了他出去都怕丟不起這個人!
不覺間,我滿是嫌棄瞥向牧清揚一眼。他見我神色卻是面色發(fā)懵不知我意。
……
洞口,我以陰眼探尋山外情況。
林峰等人分散盤旋于各處,不時向著各山洞探尋,我尋了他們一處空隙,掐了夢蝶便從洞口逃出。
將洞口再次封上后,便乘著夜色立即向著西邊無常崖而去。不過北方距離西方雖不如東西之隔,卻也是路途遙遠,我便盡力加快腳步。
未多時,我的陰眼中出現(xiàn)一道身影,那人離我有些遠,懸空而立一動不動,我剛開始甚至以為那是一朵似人模樣的云朵,直到我近了些,才確定那確實是個人。
怎么會有一個人懸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我心中無數(shù)疑惑,卻也伴隨著不安,好在此刻我身在夢蝶之術(shù)中,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繞道而行避開他。
然后,待我調(diào)轉(zhuǎn)身體時,那人影竟也隨之改變方向!無論我如何避開,他便在我身前,我若近些,他身影也便近些。
這般,我更是不安,甚至祭出恒道尺在手中以應(yīng)對,卻不知該不該繼續(xù)前進。
“姑娘,想去哪里?”而那人影卻是自己轉(zhuǎn)身,橫眉冷目,一衾灰色羅袍無風(fēng)自動,蔑笑間,威嚴(yán)四起。
我四下眺望并未見他人,想是此人因我而來,便任憑夢蝶之術(shù)散去,道:“前輩,擋我去路又是為何?”
“自是為取本該屬于我之物?!陛p笑間,指我眸間,威壓之意容不得我半點反抗。
“修羅眼!”
術(shù)圣!我竟然真撞上了這硬茬!這下真的玩兒完了!
縱我愿在牧清揚身邊聽上他百日吟詩,也不愿遇上這北術(shù)圣林淵!
思前想后,我也只得向冥君求助:“冥君!快出來??!遇到硬茬了!”
“螻蟻……何……”冥君本有些困頓的聲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一聲咬牙切齒:“術(shù)圣林淵!”
不想這冥君竟然認(rèn)得林淵,眼下我便稍許放心,忙問他:“如何對付?”
“他怎會出現(xiàn)在此,又因何攔你?”冥君在我意識中凝重著語氣發(fā)問。
我立即將此前之事簡而又簡告知冥君,目光卻是朝向那威嚴(yán)之人字斟句酌道:“術(shù)圣前輩,不知何為修羅眼?小女并無此物?!笨v使我心中懼怕,也得強裝鎮(zhèn)定,若無他法,怕只得再向師父求救。
“你斷非他對手,逃!”聽完我的解釋,冥君卻只回我這一句話。
而那術(shù)圣卻冷笑一聲,二指一揮隨指間飛出一面二尺蒼蒼橢圓云紋銅鑒,鏡面向著我時,天色驟暗萬里無光漆黑一片,我已分不清四下景色。
“螻蟻!通天鑒!快避!”
冥君急喚我,我已在術(shù)圣出手之時使出恒道尺,奈何卻不見恒道尺絲毫威勢,真氣如石沉大海般被淹沒的一干二凈。
“哼!青玉子老道的恒道尺,倒真得來全不費工夫了!”黑暗中,只聽得術(shù)圣聲音從四周響起,卻無處尋他蹤跡。
“在我方寸天中好生呆著吧,待我回去便取了修羅眼!”隨后,世界戛然而止,黑夜消散,入眼一片無盡蒼白虛空。
而我恒道尺亦不知何處而去,只覺身體正以一個單腳支撐躬手朝天金雞獨立的姿勢靜止,除了呼吸嘴巴外,縱使萬頃之力亦無處使出。
眼下怕是落入了一方空間之中……
“冥君……咋辦……”我無計可施,只得將最后一絲希望寄托在冥君身上。
冥君沉默片刻后,有些凝重向我傳音道:“聞天閣中血月冥魂陣原來是他搞鬼!我當(dāng)何人有此本事!螻蟻,你閻羅決修煉進展如何?”
原來那惡毒陣法竟出自術(shù)圣之手,這也難怪,天下陣勢最為精通當(dāng)屬術(shù)圣。不過聽得冥君這般語氣,我也便知道此刻事態(tài)危急,便如實答之:“三層境界……”
“太淺太淺!”冥君憂心如焚道。
拜托,我才修煉一個下午,縱我武學(xué)奇才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呀!
“姑娘……你也是被抓進來的么?”
正當(dāng)我被冥君也無計可施弄得憂心忡忡時,身旁卻傳來一道清雅女聲。
我被困時打量了眼前一遭并未見到除我之外任何人,這般聲響突如其來著實嚇了我一跳,不過我還是鎮(zhèn)定下來回道:“對,不知閣下是……在哪里?”
“姑娘,我在你身后呢?!?p> 靜下心來,確實聽到聲音自身后響起,可是我全身無法動彈,甚至連腳都麻了,更遑論轉(zhuǎn)身去看。
“呃……我看不見,你也是被抓進來的嗎?”我好奇道。
“哎……不瞞姑娘,我已被這林淵抓來多時……”那清雅之聲似有些哀嘆。
抓來多時?這女子之聲聽之便覺著主人年輕貌美,莫非是這林淵老賊囚禁的女奴?
這還了得!
我腦海中想著這林淵身為四大圣之一,竟是此等匪類便越覺著害怕,若是他對我心生歹念……
“姑娘!姑娘!你在想什么?”女子開口打斷了我漫無邊際的瞎想。
“不知這林淵老賊囚你是何目的?”我還是有些好奇,便向其詢問。
畢竟四下無人,冥君一時也無計可施,有人聊天也顯得我臨危不驚些。
“哎……”她再一聲長嘆,其無奈之感簡直讓人聞之心碎。“想是這林淵抓我是想以我和我女兒來對付蕭陽吧……”
“他未免太天真了些,縱然要抓了我又如何,若出的去,我粉身碎骨亦不會讓他奸計得逞,只不知我女兒尚在何處……”
“唔……要挾啊……”
我聽完后,更覺著這林淵可惡歹毒至極,卻不知他……
等等……
蕭陽?
“劍圣蕭陽?”我瞳孔驟變,后知后覺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是的姑娘,這林淵似有什么陰謀,偷偷抓了我和我女兒,卻遲遲未有動靜,我算算時間,已是兩年之久了吧……哎……”女子再一聲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