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辦公室內(nèi)。
許景逸和程睿新聽從祁辰的話,一旁站著,默不作聲。
班任架著一副眼鏡,人不高,但很清瘦,還是老樣子,靠著他的辦公椅,直接對著祁辰他們。面容比在教室稍稍緩和了些。
“祁辰,是不是你帶頭的?”
這班任帶班將近兩個月了,班里的情況他摸得一清二楚,光這一點,他挺有本事的,祁辰的作風他更是了解,不用問,這事像祁辰干出來的。
“是我?guī)ь^的?!逼畛交卮鸬煤芨纱嗬?。
“知道要考試嗎?”
“知道?!?p> 只有祁辰一個人回答,許景逸和程睿新依舊不做聲。班任緊盯著站在墻邊的倆人,直接避過了祁辰。說道:
“你倆咋不說話,是不知道要考試?”
“知道?!边@倆人終于說話了。
其實祁辰根本沒有想出什么辦法,他想班任應該只是會拿他開涮,可沒想到。
“許景逸,你一向成績好,平時表現(xiàn)也好,不違反紀律,今天是怎么了?就那么想玩是吧,不顧及成績的要玩是吧?!?p> “還有你,程睿新,你看看你的成績。”
班任這番話,雖不是吼出來的,但是低沉的語氣中殺氣十足啊,即便有頂嘴的心,也沒頂嘴的膽兒啊。
“說吧,你們覺得我應該怎么處罰你們?!卑嗳伟蜒坨R摘下,兩手摩挲著眉骨,眼睛閉著,顯得有些疲憊。
辦公室內(nèi)又恢復了寧靜,他們?nèi)顺聊徽Z,低著頭,認錯的架勢提前備著,要是能再有幾滴眼淚就更好了。據(jù)班里女生說,班任最怕的就是眼淚??上В麄兪悄袃喊?,男兒有淚不輕彈。
“都不說話,等著我說是吧。”
“好,那你們就聽我的吧?!?p> 此話一出,祁辰就知道,班主任肯定沒安什么好心思,果然……
“許景逸,你只要在期中考保證班里前三,這事我就不追究你的問題了?!?p> “好?!痹S景逸點了點頭。
祁辰想,這是哪們子要求啊,許景逸一直都是前三,這不明擺著偏心么,陰險。
“好了,你先回去吧?!?p> 許景逸走前,還專門進了祁辰的視線,不厚道地笑了笑,待祁辰的大眼珠子瞪過來時,許景逸早就閃出了辦公室。
“程睿新,年級進步三十名,我也不追究了?!?p> “好?!?p> “回去吧。”
此刻,只剩下祁辰了。班主任沒再說話,似乎是等著祁辰主動開口,早就聽聞班任一直想抓祁辰小辮兒,一直沒成功,看來這次,班任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許景逸和程睿新回到教室時,伊洛微和余倩已經(jīng)在教室了。
“我和余倩給你們拿了吃的,先吃吧。”伊洛微把碗和筷子都擺出來,放在桌上。
“你倆真行啊,碗都拿上了?!?p> “喂,你吃不吃啊,費什么話啊?!庇噘唤^不放過任何一次懟許景逸的機會。
伊洛微看了看,只見了許景逸和程睿新。
“祁辰呢,還沒回來?”
“還在辦公室了?!?p> “老師沒說你們什么?”
“沒什么,就批評了幾句。”
“祁辰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
“你倆別都吃完啊?!庇噘豢粗矍暗膫z人就好像盯著餓狼吃食般。
“怎么,你還沒吃飽?”
“許景逸,你要死啊,祁辰不還沒回來,你明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
余倩和許景逸還在喋喋不休地犟嘴,一旁程睿新和伊洛微聊著天。
“祁辰咋還不過來?”
“要不,我去看看?!?p> “我去吧,他正好讓我給抄了份兒課表,我給他送過去。”說完,伊洛微拿著課表就出去了。
“伊洛微干嘛去了”余倩想要跟出去,被程睿新攔住了。
“沒啥事,她去打探情況?!?p> “哦。”
伊洛微走進辦公室,氣氛異常的可怕,沒有責備和謾罵,只是無盡的沉默。
“老師,課表我抄好了?!?p> “放桌上吧。”
聽見祁辰的咳嗽聲,伊洛微抬頭,看見祁辰搞怪的笑臉,伊洛微唇語:“沒事吧?!?p> “沒事兒?!?p> 伊洛微走后。
祁辰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一直貪玩,不正經(jīng)兒學,其實,他特別討老是喜歡,只是一直不成器,經(jīng)常會被老師說教。
“祁辰?!边@個名字終于劃破了沉寂。
“嗯?!?p> “心思收一收,好好學習,看你表現(xiàn)?!笨峙略俣嗟恼f教還是會像以前一樣蒼白無力。
那段空白的時間,不是讓浪費的,是為了給祁辰留下思考反思自己的時間,終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只是這一天會是什么時候,無法預料,全靠他自己。
同學們眼中的找茬兒,也只是老師的古道熱腸罷了。
“嗯,謝謝老師?!?p> “回去吧?!?p> 學校內(nèi),我們在一塊兒生活,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這真能喚醒一個人嗎?誰也不知道,或許,自己也從未意識到。我們這樣日復一日的過著最平靜的生活,再大的狂瀾,我們還是會找到保護傘,我們只管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