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他刮了下我的鼻尖,輕聲道:“東宮的私庫,你隨便拿幾樣,就當壓驚了!”
“太子哥哥……”我弱弱地再插一刀,“你別笑,不符合你的人設。”
心里想,云霽寒不生氣了,我還是別作了吧,趕快抱緊金大腿!
云霽寒把手放在我額頭上,又為我掖了掖到脖子的被子,說:“不早了,你別睡了,當心變豬。”
“絕對叫你失望,我會把自己吃成一頭小豬?!?p> 云霽寒起身,走了一半又折了回來,警告我:“不許出寶月宮?!?p> “為什么?”
他不說我本不想走動,現(xiàn)在我有些呆不住了。
云霽寒背對著我,冷聲道:“宮外有狼?!?p> 呵!這就好像小時候你每次出門的時候,你媽都會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大灰狼會把小白兔叼走。
“妹控啊!”
我沖著云霽寒的背影嘆了聲。雖然不是一母所出,云霽寒確實護了我九年,控制欲很強地,護了九年。
英王的臉變成了云霽寒的,可真是恐怖至極,定是因為和云霽寒待得時間久了,才會在夢里亂入他的樣子。對于夢到從前的事,我并不詫異,雖然刻意把回憶藏在心底,可畢竟那個周琦玉長得真像英王的模樣,我記得韓子淵說過,英王眼底的算計,是我比不了的,我對他要提防再提防。可能我真的太笨,看不清他的口腹蜜劍,也可能是我入戲太深,打心底里可憐他失了勢。
也可能原因不在他,因果在我自己這里。
“主子,”春華端著藥進來了,輕聲在我耳邊說:“主子,昭國的那個王爺又來了,這回給主子送來了禮物。”
又送禮!我抽了下嘴角,云霽寒知道還不又要耍酒瘋?
才想回絕,又聽春華說:“他有話帶給公主,他說這禮物是送來給公主殿下病中解悶兒的,是公主殿下心儀的東西。”
我心儀的東西?周琦玉知道我的喜好?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頓時來了好奇心,也忘了云霽寒的警告,吩咐下去:“禮物留下,人可以走了。”
沒過半晌,春華便提著個黑布罩著的籠子進了寢宮。
“這是什么山貓野獸?”我沒什么興趣,承國可不缺奇珍異獸。
春華把籠子放地上,一把撤掉了上面的黑布,一只雪白的貓兒正蜷在籠子里睡得安穩(wěn),我瞧見了它脖子上隱隱露出的一點火紅,我有些躺不住了。我輕輕小家伙托在掌上,它脖子下面是一撮兒火紅的毛,金色的眼睛,通體雪白,四只小爪墊兒卻是純黑色的,神奇的是,這貓兒有兩條尾巴。從前英王也曾送給我一只一模一樣的,在昭國,只有皇室才能養(yǎng)雙尾貓,但雙尾貓多為黑色,而白色雙尾貓更是百年難得一見。
“喵……”它似乎不高興我這么磋磨它,用力撓了我手背一下,趁我吃痛,“嗖”地跳下去,鉆進了床底下。
“銳利的小爪子!”我咬牙,后悔收這個禮物了。
“哎呀!”春華總是后知后覺,“主子小心!”
唉,我都血流三寸了,你才反應過來呀!
“你這個貓奴才,這么不識好歹,進了我們寶月宮,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你以后的福氣,在后面呢!”春華掐著腰沖著床底下對著貓講理。
“哼!”我白了眼她那熊樣,吩咐著,“快點給我上藥吧?!?p>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春華跑了,我蹲在地上盯著床底,犯起了愁,這小家伙我確實想養(yǎng),只是云霽寒這關,需要費些口舌了。
我還沒時間擼貓,光是琢磨措辭就花費了整個上午,琢磨得頭發(fā)都掉了好幾根,估摸著云霽寒下了朝就該收到小報告了,我掐算著時辰叫小廚房備下了參湯,卻沒想到太子沒來,太子他妹妹來了。
五公主云傾城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白皙的臉頰泛著慍怒的紅,青蔥手指上勾著的帕子甩來甩去,瞧她這般樣子,頗有興師問罪之意。
云傾城進了青春期之后,找茬兒的本事練就的爐火純青,對我自然更加看不順眼了。我趕緊給秋實使了個眼色,云霽寒,我需要抱你金大腿。
“不必去東宮求了,父皇和太子哥哥微服出宮,皇姐我便來探探病?!?p> 云傾城特意兒把探病兩字咬得很重,她那眼神若是兩把刀,我會被剁成肉泥了。
“五皇姐,恕本翊兒身子不爽利,不能給五皇姐請安。”
我被春華扶起身子,靠在身后軟枕上回道。
我可是幾日沒出宮了,茶話會也沒去出風頭,可沒機會氣她呀?
那便不猜了,聽聽她們又往我頭上扣什么罪名。
果然,云傾城開了口:“六皇妹,姐姐真心不知是何時開罪了你,為何要那般欺負我?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姐姐我可是什么事都向著你,妹妹為何要在背后給姐姐使絆子?”
“皇姐在說什么?我不懂。”
我沖著身邊的春華秋實挑眉,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們也是一臉茫然。我轉頭看向云傾城,她在這兒唱什么大戲呢?
“你!”云傾城怒指我“你不僅以生病為由,約秦王在寶月宮私會,讓秦王錯過了茶話會,還從中使絆子,叫秦王殿下冷落于我。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你的親姐姐?”
親姐姐,沒見過哪家的親姐姐以欺負妹妹為樂的。
“五皇姐說笑了?!蔽野咽謹R在床邊,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鎮(zhèn)定地說:“秦王喜不喜歡你,對你態(tài)度如何,是他的事,與我無關?!?p> “別裝了!”云傾城不哭了,她走到我床榻前坐下,要把我往床下拉,她說道,“借你這副病殃殃的身子,引得昭國皇子的憐愛,不就是你慣用的手段嗎?”
云傾城可是一向眼高于頂,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眼。她這般生氣,看來是真的很傾心于周琦玉。
“一面之緣,哪里來得憐愛?”我甩開云傾城的手,“各國皇子,任皇姐挑選,翊兒還病著呢,這又有些頭痛,就不留皇姐了?!?
牛皮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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