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之道:“繼續(xù)說下去。”
鵲琪又低下頭目光注視著沐傾之身旁的長桌上放著的鎏金香爐緩緩道:“小燕在溺水的前幾日曾與我說過有人盯上了她,想至她于死地,因為當(dāng)時不能確定她話的真假不敢隨意驚擾縣主,所以我剛開始聽聞此話時就盡量把她帶在身邊想觀察事態(tài)究竟如何,接連幾天皆無事,可那日我隨夫人和縣主從盧氏回來后小燕便突然溺水身亡,我剛開始也想與縣主一同抓住兇手,為小燕平案,可后來在小燕的房中搜出馨遠小姐的貼身之物時,鵲琪就明白,這件事越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便越把縣主推往危險的地步,所以我才斗膽將錯就錯下去,讓縣主早日結(jié)案以免引火上身,至于嫁禍馨遠小姐與我無關(guān)啊?!?p> 沐傾之厲聲道:“撒謊。若真是如此為何你不直接告知于我此事決不簡單,讓我小心提防,況且在父親和母親庇護下我又怎可能有危險。鵲琪,告訴我實話,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機會?!?p> 鵲琪看著沐傾之眼淚不停的滑落而下,她突然坐起向沐傾之嗑了幾個頭,語含悲凄的道:“是奴的怯懦,奴剛剛所說只是奴的一面之詞,奴怎會確定縣主一定會相信奴,若最后查證下去并無實證那按沐府家規(guī)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者受二十大板而后發(fā)賣出府,且永世不用,這后果不是奴能承受的啊,所以奴選擇了隱瞞,只能選擇對不起小燕,奴與小燕情同姐妹若能替她昭雪奴又怎會不愿呢?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懇請縣主原諒奴這一次,奴今后定當(dāng)對縣主盡心竭力,不敢再有一絲隱瞞?!?p> 沐傾之聽著鵲琪又改回原來自稱的話語,看著她含淚不斷的磕頭心痛的閉上眼睛將頭轉(zhuǎn)向別處,的確,按照沐府家規(guī)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者是得受二十大板然后逐出沐府,可是……“你又怎會認(rèn)為我不會保你呢?”沐傾之沉聲開口,她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此一個有著冷硬心腸的人嗎?
鵲琪停下磕頭的動作重新跌坐在地上,她伸出手在已滿是淚水的臉上胡亂的抹了幾把,使自己能夠看清沐傾之,她望著沐傾之忽而笑了,只是那笑聲中透著無盡的酸楚,沐傾之睜開眼看著她,她獨自笑了一會后道:“奴賭不起啊?!?p> 沐傾之重新挪開目光,“你能瞞我一次便能瞞我第二次,我又怎能知道你如今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呢?你先去母親那待一會可好?”
她無法判定她話中的真?zhèn)?,所以還是把她交到母親身邊,讓母親觀察一陣好了,不過她的內(nèi)心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鵲琪說的都是真的,她沒有騙她。
鵲琪呆呆的點了點頭,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散亂的珠釵,聽沐傾之的這番話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兒發(fā)生的事的,她自然是要不讓別人看出端倪的,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她打算擦擦臉上的淚水時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手帕,心想算了,用手擦就行了,正抬手時發(fā)現(xiàn)前方有人遞來一方手帕,上面繡著一束盛開的海棠花,鵲琪沒有抬頭恭敬的接過,在她接時她聽見上方那人語氣帶著惆悵的道:“希望你沒有騙我?!边@道話語的聲音很輕,仿佛風(fēng)一吹就消散于塵世一般,只留下些許回憶。
見她收拾妥當(dāng)后沐傾之正要出聲喚門外的那位母親那邊的二等丫鬟卻先被鵲琪出聲打斷,“奴斗膽一問,縣主是何時知曉奴欺騙您的?不知縣主可否告知?!?p> 沐傾之道:“在當(dāng)時你稟告我小燕腳腕上的傷時閃爍的目光時我就有些許懷疑了,后來在小燕房中搜出沐馨遠的貼身之物時你是如此的淡定,甚至沒有一絲質(zhì)疑,這可不像是我認(rèn)識的鵲琪啊,從那時起我就已經(jīng)確信你與小燕死的這件事一定有關(guān)系。其實你露出的破綻在旁人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可誰讓你與我相處了這么久呢?我太了解你了?!?p> 來到這么一個陌生的世界沐傾之對她身邊接觸之人都是格外留心和在意的,更何況鵲琪與她待的時間是最長的,除去在書院的時間她與鵲琪可以算的上是寸步不離。
彼此間沉默了一會,鵲琪再次開口道:“僅憑如此?”
沐傾之道:“沒錯,誰讓我那么了解你呢?”
子喃
事情不可能向鵲琪說的那么簡單啦,大家都猜一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