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敲了敲眼前的墻壁,突然覺得靠著墻壁的冰箱不太對勁,誰家會把冰箱放在這里呢,太顯眼了!
他走到冰箱的側(cè)面,剛想將冰箱推到一邊,小胖卻突然暴起,高陽猝不及防下被推翻在地。
可是小胖哪是高陽的對手,高陽只是一愣神,就翻身將小胖制服在地上,轉(zhuǎn)頭喊道:“把這個冰箱推開,這里有蹊蹺!”
柴付跟老莫聞聲趕來,也不問高陽怎么回事,立馬將冰箱推到了一邊。
冰箱一挪開,墻壁上顯露出一道很明顯的暗門,柴付一把將門推開,眼前的景象將眾人驚呆了。
柴付的兒子蹲在一個角落,神情呆滯,顯然嚇得不清。突然看見爸爸,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進了柴付的懷里。
另外的角落里,老莫的女兒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老莫和他老婆趕忙沖過去,卻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沒了氣息。
老莫的老婆哭喊著女兒的名字,將她的尸體緊緊的抱在懷里。老莫呆呆的愣在一旁,過了好一會,才突然站了起來沖出密室。
“我殺了你!”老莫叫喊著踢打著被高陽按在身下的小胖。
小胖發(fā)出殺豬一樣的慘叫,卻被高陽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
高陽也嚇了一跳,抽出一只手?jǐn)r著老莫,說道:“老莫,你冷靜一下,別沖動?!?p> 老莫像聽不見高陽的聲音一樣,繼續(xù)賣命的踢打著,嘴里不停的叫喊:“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看著高陽也被老莫誤傷的踹了好幾腳,何文君趕忙過來拉住他:“老莫,你冷靜點,陽哥都被你打到了?!?p> 本來以何文君的體型,也完全可以壓制住瘦弱的老莫的,可是不知他哪來的力氣,何文君愣是拉不住他。
正在幾人拉扯在一起,毫無辦法時,森子老顧等人也聞聲趕來。來不及詢問情況,幾人合力先將老莫控制住了。
看老莫不停掙扎著,三人都要有點拉扯不住他,高陽趕緊將小胖拉起來,按著他的頭將他帶離這里。
將小胖帶到自己家里,高陽找出手銬將他扣在了煤氣管道上,回頭對隨后趕來幫忙的森子說道:“你看著他點,我回樓上看看。”
“嗯,放心吧,我會看住他的,你快看看老莫去吧。”
高陽快步回到樓上,這時老莫已經(jīng)沒了剛才的殺氣,正跟自己老婆一起抱著女兒的尸體嚎啕大哭著。
柴付三口人已經(jīng)離開了,現(xiàn)場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老顧跟何文君,其他居民都在走廊里沒敢進來。
大致將自己了解的情況跟老顧溝通一下,讓他先去把門外不知緣由的人散了。然后高陽就倚在密室的門邊,看著崩潰的老莫夫婦,竟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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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環(huán)顧了一下圍在桌子旁的眾人。
何文君跟森子都在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老顧捶打著自己的肩膀,可能之前拉扯老莫的時候抻到了。柴付臉色鐵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莫低著頭,雙手不停的搓揉著自己的頭發(fā)。
高陽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小胖已經(jīng)暫時看押了起來,我審問過他了,可是他一直不說話,根本了解不到情況?!?p> “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還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么?!”老莫猛地站了起來,大喊道。
看著被驚住的眾人,老莫惡狠狠的咬了咬牙,又重新坐下,說道:“沒什么需要了解的了,殺人償命,直接處死他吧!”
“我知道你一定對小胖恨之入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是,證據(jù)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小胖他殺了人,可是我們沒有權(quán)利去處死一個人的?!备哧柋M量柔和的說道。
“沒權(quán)利?現(xiàn)在這種情況,難道還指望著把他帶回去,再開庭審理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莫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能這么殺掉一個人,他畢竟是我們的同類?!?p> “同類?誰會承認跟那種敗類是同類?別的不說,殺人償命,你們不敢我自己動手就行!”
看老莫激動的狀態(tài),知道這時候說什么他也聽不進去,高陽只得自顧自的說道:“我們手上不能沾染自己同類的鮮血,但是小胖確實殺了人,我們也不能包容他。所以我的意思是將他驅(qū)逐出去,讓他自生自滅?!?p> “我不同意,必須殺了他!”老莫又一次站了起來,拍著桌子說道。
“高警官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隨意殺害同胞,我同意高警官的意見?!辈窀独淅涞恼f道。
“你!呵呵,死的不是你家孩子,你就可以大言不慚了是吧?!”
“你咒誰呢?你再說一遍試試?!”
原本每次都不敢跟柴付對著干的老莫,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昂著脖子說道:“我就說了,死的不是你家孩子是吧?”
柴付剛想動手,卻又忍了下來,說道:“看在你家孩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別忘了,我家孩子也受到了傷害,腦袋撞在了墻上,精神上也嚇得不輕!我只是單純的認為高警官說的有道理!”
老莫一時語塞,緩了一下,才坐下說道:“我不管,我就知道殺人償命!”
“行了,既然意見不合,我們就投票決定吧?!备哧栒f道。
“我不投票,死的是我女兒,你們沒權(quán)利決定,這事我說的算!”
“老莫,你別忘了,我們是個整體,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也得服從組織!”高陽喝道。
“整體?這種整體不要也罷,我們家退出這個整體,把那個敗類交給我!”
“你說什么呢!我們是一起來到這個地方的,就沒有退出這一說!”高陽也來了脾氣,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個分貝:“別說了,直接投票,同意驅(qū)逐小胖的舉手?!?p> 看著除了老莫大家都舉手了,高陽又說道:“好了,五票通過,就這么定了!”
“什么?!你們沒有資格這么做!”
“森子,文君,你倆拉著老莫點,我跟柴付去把這事處理了!”
說完,高陽不在管身后大喊大叫的老莫,徑直走了出去。
“柴付,你說我這么做對么?老莫一定恨透了我吧?”路上高陽忍不住向柴付問道。
“我是個粗人,大道理我不懂,不過高警官說的對,我們不能粘上自己人的鮮血,一旦沾上,最后難免不了變成自相殘殺的局面!”
“希望我的決定是對的,走吧,趕緊把這事了結(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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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下,高陽跟柴付靜靜的站在營地門口,看著小胖步履蹣跚的向外走去,他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不知道在留戀什么。
想起剛剛小胖低聲求饒的樣子,高陽不忍心的別過頭去。
一直以來他都把大家對小胖的冷漠看在眼里,可是自己并沒有插手管這件事。
當(dāng)然,自己有太多事情需要忙了,這是個很好的借口。但是高陽心里自知,他對小胖也沒什么好感。
他畢竟也是我們的同伴,發(fā)生這樣的事或許自己也有責(zé)任吧。
這樣想著高陽喃喃低語道:“其實這跟殺了他也沒什么兩樣?!?p> 柴付看出高陽的惆悵,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對他已經(jīng)很仁慈了,畢竟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么?小胖真的有希望么?高陽不禁懷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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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這樣的殺人事件后,整個公寓都人心惶惶的。
原本大家已經(jīng)相處的很融洽了,突然都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公寓外的營地里沒了以往的熱鬧,沒事的時候大家都窩在家里,不敢輕易出門。
自從小胖被驅(qū)逐后,老莫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高陽去找了他一次,老莫竟像看不到他一樣,就呆呆的坐在沙發(fā)里。
看著公寓里愈發(fā)冷漠的氣氛,高陽更加懊悔起當(dāng)初沒有好好跟小胖溝通一次,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辦法了。
高陽不死心,又去找了老莫一次。他心想老莫已經(jīng)在家整整沉默兩天了,或許這一次可以有所進展。
老莫夫婦并沒有在家,詢問下才得知他們兩人去劉婆家了。
高陽來到劉婆家,輕聲呼喚了一下,劉婆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高警官哦,找老婆子有啥事???”
“劉婆,我聽孫瑩說老莫在您這,想過來看看他?!?p> “哦,哦,他是在這了,那你進來吧。”
得到允許后,高陽走進了劉婆家。
這是他第一次到這里,劉婆家很樸素,沒有過多的裝飾。屋子里有股很大的香爐味,讓高陽感覺自己像走進了一座寺廟一樣。
放眼望去,客廳里最顯眼的位置那擺放著一個香桌,上面供奉著一個神像。
這個神像很奇怪,白凈的臉孔,頭上帶著一個不知是什么朝代的官帽,耳朵上垂著兩個香袋,身上穿著菏葉邊翻領(lǐng)寬袖長袍,雙腳套著黑色的靴子,雙手在胸前捧著一個形狀怪異的物件,正襟危坐,感覺有點恐怖。
高陽不禁問道:“劉婆你這是供奉的什么神???”
劉婆突然出現(xiàn)在高陽身后,語氣陰森的說道:“這是閻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