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內(nèi),早朝開始。
大太監(jiān)房正梁宣布之后,乙一帶著金牌在腰間,直接上前一步道:“皇帝陛下,天選者乙一有話要說?!?p> 虞興邦翻了一個白眼,神情很是厭惡,尤其對于乙一這家伙,到現(xiàn)在都沒有向自己跪拜,更沒有一點要表示臣服的意思,這讓他的心里非常不爽。
不過天選者有參政議事的權(quán)力,這是虞朝建立之初就有的規(guī)矩,律法中白紙黑字的寫著,即便虞興邦作為一個非常強勢的皇帝,也無法否決。
“說吧?!奔热粺o法,那只有面對,虞興邦淡漠地開口道。
“乙一從雷州通縣而來,一路行程數(shù)千里來到京都,沿途所見各地均有不同程度的荒地無人耕種,更有甚者,規(guī)模幾十戶以上的村落完全荒廢,看不到一絲的人煙,而集鎮(zhèn)的邊緣地帶,卻多有衣衫襤褸,餓的皮包骨頭的流民或者乞丐在乞討,這些情況在大的縣城和州城外圍更加明顯?!?p> “作為出身于虞朝的天選者,乙一想問一下,對此陛下可有什么解決的辦法?”乙一正色道。
朝堂內(nèi)百官一個個臉色驚懼不已,乙一這話,簡直就是在質(zhì)問皇帝,絕對大逆不道。
作為百官之首的宰相龍全,自然更是氣憤異常,看了一眼乙一,咬牙走了出來,雖然因為自己孫兒的事情他對乙一有所妥協(xié),答應(yīng)支持專利法,可是不代表他就會允許乙一如此放肆,尤其是在朝堂上,公然對皇帝發(fā)難。
“乙一公子說話要注意,你雖然是天選者有參政議事的權(quán)力,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以片面的事情居心不良地進行構(gòu)陷,我虞朝雖然近些年因為內(nèi)憂外患國力有所下降,可是這不過是暫時的一些不良情況罷了,不能代表所有。”
“況且你剛才也說了,你是出身虞朝,可是如今你是天選者,嚴格意義上來講,你已經(jīng)不是虞朝的子民了,所以這些我們虞朝內(nèi)部的一些事情,就不需要乙一公子操心了,您是天選者,在家好好修煉,向仙人祈福,等待成為下一任仙使才是更重要的事情?!?p> 龍全連威嚇帶勸慰地說了一大通,直接把乙一甩過來的黑鍋給打沒了。
乙一當然不愿意就這么認輸,他還等著虞興邦開口呢,就這么被龍全給忽悠了,那算什么事情啊。
好在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和專業(yè)能力,但是乙一有虞利民幫助。
來之前乙一對此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也聽從了很多虞利民的建議,知道話該怎么說,事情該怎么做。
比如眼下的情況,龍全從天選者的身份出發(fā),直接把自己給獨立了出去,自己再說什么流民荒地的事情,那就站不住腳了。
不僅百官會鄙夷,皇帝也會更加不滿。
雖然說的這事情皇帝本來就很不滿。
但是從一個虞朝臣子的角度來講,皇帝多少還是要接受的,畢竟他作為皇帝就是干這個的,不解決子民的衣食住行,那還談什么治國安民。
所以眼下當務(wù)之急就是再次把自己融入進去,否則說再多,人家也是把你當外人看。
不過想要融入進去,并沒有那么簡單,畢竟自己只有半個身份,天選者的帽子還帶在頭上呢,不可能被無視。
那能走的路就只有一條了,將自己所說所作的事情和虞朝以前或者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情進行對比,只要是一樣的,那就可以表明自己雖然只有半個身份,也是一心為了虞朝,你們?nèi)羰遣幌嘈?,那就讓歷史來證明。
“宰相大人說這話就不對了吧,我聽說前年宰相大人為了推行懷慶府土地改革的事情,就曾經(jīng)說過各地流民荒地荒村的事情,也曾在朝堂上向陛下建議,盡早解決這個問題,如此才能讓虞朝更加繁榮昌盛,既然前年宰相大人都這么說,也努力推行去做了,為何我作為天選者就不能提了,或者你以為我沒有這個資格。”
乙一立刻再次把黑鍋給祭了出來,一個照舊對準皇帝,另外一個則對龍全拍了下去。
“我沒有質(zhì)疑天選者的意思——”龍全一驚,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還沒想到乙一竟然能用自己以前說話的來扣黑鍋,簡直了。
忙出口解釋。
“那宰相大人為何不讓我提呢?”乙一進一步緊逼,一點也不打算放過。
“老夫,老臣是——”龍全有些蒙圈了,實在是乙一以前在朝堂上表現(xiàn)的就像一個二百五一樣,他完全沒有想到乙一竟然如此聰明,用了自己曾經(jīng)說的話來進行自我佐證,那自己怎么解釋,都是錯。
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陛下,老臣絕對沒有質(zhì)疑天選者的意思。”知道解釋不行,龍全只好向虞興邦求助了。
虞興邦氣惱地看了龍全一眼,越發(fā)感覺這宰相沒用,朝堂之上竟然讓乙一這個滿口大白話的二百五給說的無法可說,簡直丟人。
不過現(xiàn)在也沒功夫去搭理他,乙一既然把槍口對準備了自己,那自己就應(yīng)該站出來,對付乙一,虞興邦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而且這小子竟然敢在朝堂上公然質(zhì)問自己,簡直是無法無法,真以為他是那些披肝瀝膽的老臣在忠心地諫言嘛!
完全是扯淡。
“你說的那些問題朕知道,已經(jīng)在逐步進行解決了,上個月中州的流民不是已經(jīng)得到了安置嗎?中州各地很多荒地也再次有人耕種了?!?p> 虞興邦得意地說著,心道小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手段你還太嫩了點。
“那其他的地方呢,其他四州呢?”乙一追問。
“虞朝國庫現(xiàn)在有點困難,要等以后有錢了再說?!?p> “那虞朝國庫什么時候能充裕,什么時候能有錢安置其他各州的流民?!?p> “可能要等幾年吧?!?p> 乙一看了一眼臉色晦暗莫名的虞興邦,咬牙下定決心道:“皇帝陛下真的以為過幾年虞朝的國庫就會變得充裕,就會有錢來安置其他各州的流民?!?p> “放肆!”虞興邦被乙一徹底激怒了,“朕是皇帝,還用不著你來質(zhì)疑?!?p> 伴隨著虞興邦生氣,一股強大的氣勢再次從他的體內(nèi)噴發(fā)而出,沖上天際,在承天殿內(nèi)猶如烏云壓城一般釋放出可怕的威壓。
百官驚駭不已,乙一卻沒有一點反應(yīng),泰然自若。
這次五皇子很明智的沒有跟來,前面的二皇子已經(jīng)臉色變得慘白,他感覺自己又要遭殃了。
“乙一這個混蛋?!庇葜倏狄а辣瘧嵅灰?,尤其是看到另一邊老五空蕩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