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皇宮門外,錢富貴等人干凈齊整地站在乙一的后面,靜靜地等待著,高興的不得了,就像兒子考中了狀元似的。
“這位公公,見到皇帝陛下是我該如何行禮呢?”乙一想了想,有些緊張,又有些郁悶地問。
緊張是因?yàn)橐姷交畹幕实哿?,郁悶是因?yàn)橐姷交畹幕实垡鹿?,這對于和諧社會長大,從來都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先輩的青少年乙一來說,著實(shí)有點(diǎn)難以接受啊。
畢竟他以前的生活經(jīng)歷,不興這個,即便見到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也完全不用卑躬屈膝地下跪,而且作為根正苗紅的華夏兒女,去跪一個封建專制下的被批評無數(shù)次的皇帝,怎么著都感覺有點(diǎn)不硬氣啊。
穿著紅色宦官服的中年太監(jiān),微微一笑,彎腰湊過來道:“您從天選者國賽勝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不是我們虞朝的人了,而是未來仙使的接班人,不必遵循我們?nèi)祟惖亩Y制,見到皇帝陛下時,好好地站著就成了?!?p> “太好了?!币宦犝f見到皇帝都不用行禮,乙一喜出外望,不由得大叫起來。
一邊的中年太監(jiān),彎著腰,垂著頭看著地面,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這小子還真是幼稚,以為有仙人撐腰,就可以不跪皇帝陛下,真是天真的可以,一會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皇帝威武雄霸之氣,到時候必讓你屁滾尿流,五體投地。”
心里這樣想著,中年太監(jiān)回憶起了十年前上一屆天選者國賽勝出五人覲見皇帝陛下時的情形,開始的時候五人聽說可以不跪,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因?yàn)檫@代表著他們的地位已經(jīng)超然了,可是進(jìn)了承天殿,他們五個沒一個能幸免,后來休養(yǎng)了半年,才逐漸恢復(fù),從此以后,即便可以不行禮,他們也會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跪拜。
“想在皇帝陛下面前站著,少年郎你還是太嫩了點(diǎn)?!毙闹幸宦暲湫Γ姇r辰也差不多了,中年太監(jiān)一揮手里的拂塵,唱喝一聲‘天選者覲見’,帶著頭就往宮門里頭走。
乙一和錢富貴等人揮手作別,趕緊跟了上去,同時心中開始泛起了嘀咕,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天選者的身份竟然如此之高,連見著皇帝都不用行禮,這情形怎么感覺有點(diǎn)熟悉呢。
好像在哪里見過。
很快,乙一想了起來,這是在歷史影視劇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事情,只不過現(xiàn)在完全地顛倒了過來。
地球那邊封建社會時期是中原王朝強(qiáng)大,四周藩屬國的頭領(lǐng),雖然身為一國之主,面對上國派遣來的使節(jié),都要以禮相待,不敢怠慢,哪里還會讓使節(jié)行跪拜禮。
現(xiàn)在的虞朝像是藩屬國,而上國變成了仙人,自己作為未來仙使的接班人,地位自然非同凡響,現(xiàn)在不跪拜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等以后真正成為仙使的時候,說不定皇帝都還要反過來對自己行禮呢。
一想到將來皇帝都有可能向自己行禮,乙一頓感心花怒放,很是期待。
這絕對穿越到這里最牛,最值得期待的一件事情了,想想曾經(jīng)高高在上,掌握整個天下生殺予奪大權(quán)的皇帝都要拜自己,乙一感覺幸福的都要暈厥過去了,這絕對是無比風(fēng)光,足以吹噓一輩子的事情。
試問天下人,還有誰能做到這點(diǎn)。
而我乙一能。
中年太監(jiān)彎腰垂頭走路,眼睛的余光卻一直在觀察乙一,看到這小子竟然神經(jīng)質(zhì)地眉開眼笑起來,不由得心中冷笑。
“樂,你就樂吧,等一會見到皇帝陛下,有你樂的?!?p> 走過廣場,越過拱橋,爬了老長一段階梯,乙一終于到了承天殿門前,中年太監(jiān)再次唱喝一聲,寬大朱紅的正門終于打開了。
背后陽光明亮,照射進(jìn)里面,雪亮的光芒中,細(xì)小的塵埃飄舞飛揚(yáng)。
光線有些暗淡,乙一好一會才適應(yīng),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寬大的殿內(nèi),兩邊文官一個方陣,武將一個方陣,少說有五六十人,最前面正中的位置上,高大的黃金龍臺刺目輝煌,讓人目眩。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身穿袞服,正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上面,冷面威嚴(yán),猶如蟄伏的暴龍,一雙眼睛銳利的讓人看一眼都心悸,感覺好像被暴龍給盯上了一般。
“進(jìn)。”中年太監(jiān)看乙一發(fā)愣,忙提醒,這傻小子離的這么遠(yuǎn)和皇帝一照面就嚇懵了,等一會近距離還不知道能不能站住呢,即便能站住,后面也難撐住,對于皇帝陛下的天子威勢,他很有信心。
“哦——”
乙一反應(yīng)過來,邁步跨進(jìn)了殿內(nèi),兩邊的一群上了年紀(jì)的文官和武將,都齊齊刷刷地把目光看了過來,猶如舞臺上的投射燈一般。
心跳加速,如同擂鼓,乙一手腳開始發(fā)軟起來,這倒不是他害怕,而是被這多老家伙目光死死地盯著,心里很不舒服,有種見未來老岳丈的錯覺,總是發(fā)憷。
“快些上前來?!?p> 黃金龍臺的一邊,躬身站立的房正梁和顏悅色地催促。
乙一長出一口氣,不再理會兩邊一群老家伙的目光,快步往前走去,直到黃金龍臺跟前才停下。
這個時候,乙一才發(fā)現(xiàn),在文官和武將的方陣前,竟然還分別站著兩個少年,年紀(jì)差不多大,同樣都穿著棕黃的五龍錦衣,一個正是五皇子虞利民,另外一個長相有些類似,臉上帶著一抹假笑,目光很深邃,一看就知道是有城府的家伙。
不從猜也知道,這應(yīng)該也是一位皇子,就是不知道是幾皇子。
看到五皇子虞利民,乙一丟給對方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開始端正身姿站好,等待皇帝的封賞。
虞利民卻急了,不停地對乙一瘋狂示意,可惜眼珠子都快轉(zhuǎn)斜了,也沒有效果。
“這家伙是不是得了眼疾,怎么這樣?”乙一自然看到了,不過完全沒有明白虞利民的意思。
“快往后退,你個笨蛋,別那么靠前?!庇堇竦芍劬?,心中狂吼,可惜聲音一點(diǎn)也發(fā)不出來。
“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那么靠近父皇,等一下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帝王威勢,等著屁滾尿流,五體投地,在滿朝百官面前丟盡臉面吧。”虞仲康瞥了一眼,心中冷笑道。
后面文官武將看到乙一竟然如此靠近黃金龍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一個會意的壞笑,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房正梁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乙一,上前抬頭挺胸道:“乙一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