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三道白色光柱先后消失,整個天門山都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那些還在爭奪上山之路的參賽者紛紛停手,目光都看向了山頂?shù)奈恢谩?p> 已經(jīng)有五道光柱出現(xiàn)并消失了,這代表著什么,大多數(shù)人心里都很明白,不過依舊有人還不死心,看著山頂?shù)谝缓偷诙郎椒澹柯断<健?p> 那兩道山峰山白色光柱出現(xiàn)的時間很早,肯定是飛空過去的那個廢物凡人闖的,而且持續(xù)的時間非常短,這么短的時間,就算是三個同輩靈修聯(lián)手也不可能闖關(guān)成功,廢物凡人就更不必說了,按照這么推斷,第一和第二道山峰的關(guān)卡應(yīng)該還在,里面的仙靈獸也在。
“比賽結(jié)束了?”有人還不敢相信地問。
“聽說往屆的州賽都要半天的時間,現(xiàn)在才一個時辰多一點(diǎn)就結(jié)束了比賽,也太快了吧!”
“我們這算是都失敗了?”
“或許還有機(jī)會呢?!庇腥硕⒅巾?shù)奈恢?,眼眸閃爍著精光。
“什么意思?”附近很多的參賽少年聽到,心中一動,都跟著湊了過來,剛才還你死我活的爭斗,瞬間變成了和平的相處,一些身上掛了彩,還流著血的家伙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點(diǎn)點(diǎn)挪過來湊熱鬧。
人群越聚越多,茂密的樹林內(nèi),幾百人都擠在了一起。
身穿栗子黃錦衣,手持一把長鞭武器的少年,看到這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挺了挺自己并不健碩的胸膛,面帶微笑地說:“我打探到消息說,那個乘古怪大球飛到山頂?shù)娜苏莵碜酝h的那個廢物都不如的凡人?!?p> 眾人的臉都是一黑,這天選者州賽本來是他們靈修大放異彩,展露頭角的舞臺,如今竟然被一個廢物不如的凡人給搶走了所有的風(fēng)頭,第一個抵達(dá)山頂,他們都感覺很羞愧,自然還有更多的惱火。
“那個廢物凡人不過是借助一些技巧的工具罷了,若是比拼真的實(shí)力,他連山腳都走不上來?!庇腥苏癖叟鹊馈?p> “對……”
“就是。”
“這次讓那個廢物不如的狗東西撿了一個便宜而已?!?p> 其他人也跟著聲討,怒罵乙一各種不是,投機(jī)取巧。
“這是公認(rèn)的事實(shí),但是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山頂?shù)谝缓偷诙郎椒逵腥岁J關(guān)的時間非常早,那個時候其他參賽者不可能抵達(dá),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廢物不如的凡人乙一在闖關(guān)?!?p> “什么?”
“那個凡人?”
“他是找死嗎?”
“還真是膽大妄為?。 ?p>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立刻炸了鍋,議論紛紛,對乙一作為凡人竟然敢闖關(guān)去挑戰(zhàn)仙靈獸的行為既感到震驚,又感覺好笑。
就像聽說一個小孩子要去上山打老虎一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不過很快,也有人反應(yīng)了過來,大叫道:“我明白了,第一道關(guān)卡的白色光柱從出現(xiàn)到消失不過持續(xù)了一息的時間都不到,這么短的時間,自然不可能是挑戰(zhàn)成功,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廢物的狗東西失敗了?!?p> “失?。λ贿^是一個廢物,肯定是失敗了?!?p> “既然他失敗了,后面第一道山峰再也有沒有光柱出現(xiàn),那是不是說,代表第一的仙靈牌還在那里呢?!?p> 人群立刻再次有人大叫起來,“還有第二道山峰的關(guān)卡也是這樣的情況,那里面的仙靈牌也還在?!?p> “可是為什么后面有人上去不闖第一和第二道關(guān)卡呢!”有人提出了疑問。
身穿栗子黃錦衣的少年開口道:“或許是那個廢物的狗東西乙一做了什么手腳,讓其他靈修不敢去以身涉險。”
“那還等什么,我們還有機(jī)會,一起上去?!庇腥舜蠼兄嶙h。
這個時候眾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很是奇怪,大家的心中都尚存希望,但是又不能完全肯定,自然也就沒了再爭斗的念頭,一群人和睦相處,撥開林木間茂密的藤蔓,準(zhǔn)備向山腰進(jìn)發(fā)。
“知府大人到!”
一隊差役從后面趕了過來開路,左右分開后,同時高聲大喝。
身穿赤紅麒麟公服的方廉邁步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群的文官武將,再后面就是服裝統(tǒng)一的差役,還有少數(shù)幾十個參賽的靈修,再后面就是烏泱泱的一片圍觀民眾,他們數(shù)千人也跟了過來。
眾人只好停下來拜見。
方廉神色肅穆地掃視了一圈眾人,又看了看樹林不遠(yuǎn)處打斗遺留下來的戰(zhàn)場,那里不少的林木傾倒,地面狼藉一片,大片血跡到處都是,還是幾十人躺在地面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傷勢嚴(yán)重,只能不斷地痛呼。
“去救人?!狈搅幊林樢粨]手道。
“是!”同知帶領(lǐng)一隊差役走了過去,開始打掃戰(zhàn)場,清理尸體,救治傷員。
“去上面?!笨吹阶约褐卫硐吕字莸母骺h杰出的少年竟然死傷如此嚴(yán)重,方廉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不過這比賽是虞朝和仙族的協(xié)議,他一個小小的知府自然不敢置喙,也不能置喙,當(dāng)下只能壓著怒火,疾步往前,希望后面的少年們會好一點(diǎn)。
這些少年都是雷州的未來,死傷一個,方廉都感覺心在滴血。
知府方廉帶頭,一行人走出樹林,來到了山腰的小路上。
正看到地面躺尸的五個少年,一個個的樣子狼狽不堪,就像從泥水中撈出來,然后又被狠狠地捶打了一番,看的方廉都忍不住皺眉。
這次不等吩咐,一個下屬文官就帶著幾個差役上去查看情況。
“知府大人來了,比賽結(jié)束了嗎?”高個少年聽到動靜,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問。
“乙一呢,那個混蛋呢?”其他四個少年也醒了,跟著大叫道。
“你們找乙一干嘛?”樂希文站在差役的后面,臉色很差,聽到有人提起乙一,和同伴對視一眼,好奇地問道。
“我們這么慘,就是被乙一那個狗東西給害的。”其中一個少年憤怒地大叫道。
眾人聞言,都紛紛變色,這可是個爆炸性的新聞,他們開始還以為這五人這么悲慘是被其他人靈修圍攻所致,想不到兇手竟然是乙一,那可是一個廢物不如的凡人?。?p> 方廉的臉更黑了,走過來語氣嚴(yán)厲地質(zhì)問道:“那乙一不過是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你們是靈修,還有五個人,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
“我們——”四個少年臉臊的通紅,根本沒有勇氣開口。
最后還是高個少年豁出去了,硬著脖子道:“是乙一用火藥把我們從上面的小路上逼退了下來,然后又遭遇了后面十幾個靈修的圍攻?!?p> “火藥?”
眾人一想就明白了過來,乙一占據(jù)飛在天上的空中優(yōu)勢,如果從上面往下投擲火藥,這山腰的道路狹窄,避無可避,確實(shí)只能后退,高個少年等五人落得如此下場,似乎一點(diǎn)也奇怪。
“你們身上怎么還有菜湯的味道?”一個正負(fù)責(zé)救治他們的差役忽然吸著鼻子,好奇地問。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五個少年的身上的,他們?nèi)缃駱幼酉袷菑哪嗨飺瞥鰜淼囊粯?,可是被火藥炸傷也?yīng)該是衣衫破碎,皮膚焦黑才對啊,這明顯不符。
另一個差役道:“我記得那個乙一乘坐那個可以飛天的大球升空前,還帶了湯水和很多的青菜,像是要在上面吃火鍋呢,該不會是那鍋湯水——”
說到這里,那個差役陡然一個機(jī)靈,這才察覺到,知府方廉的目光正凌厲地盯著他看,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的差役趕緊閉了嘴,老實(shí)地救治包扎。
可是圍觀的眾人,不管是幾百的靈修,還是文官武將,幾十名差役,還有后面烏泱泱的一大群民眾都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非常古怪起來。
高傲的靈修竟然被一個廢物凡人當(dāng)面澆了一身的湯水,這事情只怕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污點(diǎn),再也無法洗刷掉。
想到那樣的情形,其他的靈修都是一陣后怕,暗自慶幸沒有太過分地招惹乙一,否則他們的下場估計就是眼前這幾位比叫飯花子還慘的樣子。
圍觀的民眾也投去憐憫的目光,對五個悲慘遭遇的少年表示同情。
面對眾人可憐的目光,五個少年覺得臉皮火辣辣的發(fā)燒,他們是高傲的靈修,怎么會需要普通人的可憐。
高個少年氣極反笑,“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是慘了點(diǎn),不過乙一也不會好過,他一個廢物凡人去闖關(guān),一定會被仙靈獸給虐慘的,他即便逼退了我們,陷害了我們,領(lǐng)先我們到達(dá)山頂又如何,還不是什么也得不到?!?p> 方廉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五個少年,問:“你們的意思是說,第一道關(guān)卡是乙一闖的。”
“對?!逼渲幸粋€少年大笑道:“可惜,乙一剛開始就失敗了,不過他不死心,反而又去嘗試第二道關(guān)卡,也一樣很快失敗。”
“一個廢物凡人,癡心妄想,竟然還敢接連闖兩關(guān),真的以為仙靈獸是好對付的嘛!我估計現(xiàn)在乙一已經(jīng)小命難保了?!?p> 栗子黃錦衣的少年看時機(jī)成熟,走上前道:“那第一和第二道關(guān)卡闖關(guān)的時間只有一息不到,乙一不過是一個廢物凡人,斷然不可能成功的?!?p> 這話猶如一擊鐘鳴,同時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人們這才明白,原來前兩道關(guān)卡竟然全部是那個唯一以普通人身份參賽的廢物乙一闖的,看他那纖細(xì)的身板,還有病弱的樣子,竟然還去闖關(guān),挑戰(zhàn)仙靈獸?
這就太有意思了。
很快,眾人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一抹看好戲的期待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