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皎潔的月光灑在梁明誠的臉上。一只蜜蜂穿過重重陣法,輕巧的落到了梁明誠的鼻子上。
受到梁明誠鼻息的影響,蜜蜂用盡全部力氣,將蜂針狠狠地刺到了梁明誠的鼻子里。
“?。 币宦暭饨?,梁明誠右手本能的拍向自己的鼻子。
可憐的蜜蜂瞬間尸骨全無,而梁明誠鼻子上的那根蜂針又深入了幾分。
再加上那一巴掌的力氣,一瞬間,梁明誠憨厚的外表就變得無比滑稽。
鼻子腫得很大,鼻孔中還有鮮血在流出。怎么看都感覺是很慘的家伙。
“閉嘴!”一個枕頭突然飛出,將梁明誠連鼻子帶人一起推出了房間。
“血雨?我還活著?”疼痛,似乎激起了梁明誠活下去的欲望,興奮的他似乎忘記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入睡時間了。
“大晚上不睡覺,等著猝死嗎!”
“閉嘴!傻X!”
“梁明誠!別瞎叫了,睡覺吧!”
旁邊幾個房間本來暗下的燈全都亮了起來,與燈光一起過來的,是一聲聲被吵醒的憤怒。
“抱歉,抱歉?!绷好髡\在外面對那些被吵醒的人道了個歉,一個劍步就竄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中,本來睡著的血雨已經(jīng)清醒了。
這是他和赫連鴻信學(xué)的,永遠(yuǎn)不要對環(huán)境感到安全,因為沒有人知道這里有沒有致命的殺機(jī)存在。
“毒,解了。經(jīng)脈,通了?!毖昕吭谧约旱拇采险f道,“衣服,診金,不還?!?p> “毒解了我知道,經(jīng)脈……”梁明誠疑惑地問道,習(xí)慣性的運(yùn)轉(zhuǎn)了一下真元,本來還想問經(jīng)脈怎么回事的他突然被體內(nèi)奔騰洶涌的真元驚呆了。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于他而言,真元流轉(zhuǎn)就是液體過濾,一滴一滴的,慢到極致。
可是現(xiàn)在……這奔騰洶涌的感覺……是在做夢嗎?
看著梁明誠一臉的難以置信,血雨身旁的黑氣突然在梁明誠的鼻子上懟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是那根蜂針?biāo)谥帯?p> “嗷……”梁明誠一聲悲鳴,眼中充滿了淚水。
這不是他矯情,實在是鼻子的疼痛,很容易就讓眼睛一起流淚。
“有完沒完了!”
“別叫了,傻X!”
“梁明誠!你興奮了嗎!這么晚還不睡!”
旁邊的房間又叫了起來。看得出來,打擾人睡覺的確不是什么好的行為。
“報……嘶……欠……對……斯斯……不起。”帶著哭腔,梁明誠真誠的道歉。
聽到梁明誠的哭腔,旁邊的人也有些于心不忍。
“你小點聲,隨便怎么叫都行?!?p> “知……嘶……知道了……”梁明誠似哭未哭的說道。
不一會,旁邊幾個房間的人都沒聲音了,估計是睡著了。
“我身體的經(jīng)脈是什么問題。我的經(jīng)脈應(yīng)該沒有堵住才對?!币娭車娜硕枷A?,梁明誠興奮地問著血雨。此刻的他一臉興奮,之前的憨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主脈暢通,支脈全堵?!毖昊氐?,“支脈,強(qiáng)行打通,沒后遺癥。”
“是嗎?難怪現(xiàn)在我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氣?!绷好髡\的興奮勁還沒有過,沒有人知道那種經(jīng)脈全通,但是卻修行速度極慢是什么感受。
之前的二十多年他一直活在別人的非議之中,就連可愛的未婚妻都被別人給撬走了。
雖然對那個未婚妻,他并沒有多少感情就是了。
但是這可是尊嚴(yán)問題??!
“經(jīng)脈,無關(guān)力氣?!毖暝谝慌哉f道,看著興奮地梁明誠,他也有點感觸。不過并沒有多少代入感就是了。
“那今晚你就留下守家吧!我要出去練劍了!”梁明誠的手掌不斷虛握,他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起?!毖昕戳丝纯諘绲姆块g,顯然是不打算留下守家。
“走吧!”梁明誠打開房門,腳下劍步一邁,瞬間便跑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
這步伐……
血雨看了一下遠(yuǎn)處的梁明誠,只是兩步,竟然就這么遠(yuǎn)了。瀾雪宗,果然是臥虎藏龍。
血雨腳下一點,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須臾間便追上了梁明誠。
“不愧是江湖新秀榜的高手,竟能跟上我的十方劍步?!绷好髡\爽朗地笑道,直到這時,血雨才發(fā)現(xiàn)梁明誠深藏不露的鋒芒。
“不慢!”血雨贊賞道,看著速度加快的梁明誠,他也稍稍加了點力氣。始終沒有和對方脫開。
過了約一刻鐘,兩人來到了一處露天的山崖之上。
深夜,懸崖處一個人都沒有。正適合讓他們練劍。
“這里是破天峰的外圍,沒有多少人會來這里。只要不吵到里面的前輩就不會有什么危險。”梁明誠一本正經(jīng)道,“相信我,這里特別安全。”
“安全?”血雨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主峰,他可不相信這里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想必是舒子軒發(fā)現(xiàn)了夜晚在這里練劍的梁明誠,才會讓自己過去和他住同一個房間吧。
在逃亡的時候,赫連鴻信和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永遠(yuǎn)不要相信什么巧合。
因為每一個巧合的背后都是無數(shù)的謀劃算計。
沒有在意血雨的疑惑,梁明誠持劍在手,已經(jīng)開始了練習(xí)。
出乎血雨的意料,梁明誠演練的劍法并不復(fù)雜,全是一些基本功,劈砍點刺……
一劍一劍,招式全都一般無二,每一分每一毫都像是精準(zhǔn)的測過一樣。
不過奇怪的是,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劍法并沒有什么真元加持。
不對,就在這時,血雨突然發(fā)現(xiàn),梁明誠的劍法中正在一點一點的增加真元強(qiáng)度。
原本標(biāo)準(zhǔn)的劍法頓時有些散亂,不過最多不過三劍,原本散亂的劍法就又變得規(guī)整起來。
漸漸的,梁明誠進(jìn)入了忘我的狀態(tài)。
就在血雨觀看的時候,一雙雪白的雙臂繞過他的腰部,從后面抱住了他。
妖冶的面孔貼到了血雨的后背之上,熟悉的香味似乎是在告訴他,來者是誰。
“官人,妾身好想你……”帶著糯糯的聲音,慕翩躚緊緊地抱住了血雨。
“更,想你?!毖昊厥卓聪蚰紧孳],面無表情的臉上已經(jīng)多了幾絲柔情。
“嘿嘿……我就知道官人你也想我?!蹦紧孳]狡黠的一笑,“今晚,你來妾身這里?”
血雨本來是想點頭的,不過身后那股濃濃的怨氣讓他徹底放棄了點頭的想法。
那個人是郗紫寒,慕翩躚的師傅。單戀舒子軒,但是卻得不到回應(yīng)……
在她面前,想要秀恩愛?
怎么可能?
血雨毫不懷疑,如果他敢點頭,下一刻他絕對會被郗紫寒拍死。
“室友,練劍?!毖晡罩紧孳]的手,指了一下前方練劍練到忘我的梁明誠。
“那好吧!妾身明天去找你?!蹦紧孳]笑了笑道。
“好!”血雨點了點頭。目送著慕翩躚離去。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郗紫寒看他和慕翩躚的眼神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