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浵沒出息的走過去,第一百次痛恨自己見了驚墨炎就慫的身體本能。
三個人對上視線,無言。
“浵兒,我給你帶了些荷酥糕,你試試…”林磋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眼前這詭異的場景,“這是…”
驚墨炎收斂了周身冷凝的氣質(zhì)頓時收斂,眉眼間換上溫和,款款起身,好聽的聲音傳出,“今夜閑來無事,便想著來丞相府拜訪拜訪大舅哥,沒想到碰到不相干的人…”
云玨:“……”不相干的人?
林磋:“……”大舅哥?
鴻浵:“…咳…咳…咳…”
云玨不悅的皺眉,“據(jù)我所知,林府大小姐并未婚嫁,國師大人如此稱呼林丞相,是否有失禮節(jié)?”
驚墨炎眸光淺淡的上下掃視了一眼鴻浵,“照這么說,玨太子與林大小姐也尚未婚配,深夜私會,是否更加不妥?”他搖晃著手中的茶杯,淺笑道,“何況林小姐與我兩情相悅,稱呼林丞相一聲大舅哥,實屬正常…”
林磋表示自己此時有點懵,看著明顯畫風逐漸向你死我活轉(zhuǎn)變的兩人,將目光移向站在一旁裝無辜的自家妹妹,“浵兒,怎么回事?”
鴻浵:“……”靠,她怎么知道?
“哈…哈,都是誤會哈,本小姐從始至終單…單純的只喜歡國師大人您??!我們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天造地設(shè)天作之合天…天天都互相思念,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云太子別誤會哈別誤會…”說完,鴻浵長舒出一口氣,默默抬頭看了一眼某國師的死亡凝視,還好她機智,在好兄弟與保命之間果斷保命,將“單身一人”及時扼在喉嚨,好歹小命保住了。
云玨臉色沉了又沉,轉(zhuǎn)過眸時見某個小丫頭沖著他擠眉弄眼,不忍心再讓她為難,“林兄,我手底下還有些事兒未處理,便不叨擾了,改日再來找你下棋…”說著,轉(zhuǎn)過身望向鴻浵,“浵兒,還能再見到你,真好!我已不敢多求,卻又心有不甘,但愿你別急著下結(jié)論,未來如何,且先走著看吧!”
鴻浵臉上的表情隨著云玨的離去而消失不見,感情這回事,說它有,便不可能輕易抹去,說它沒有,該怎樣也強求不得,她對他,從現(xiàn)世的相見恨晚到如今的惺惺相惜,卻怎樣都找不到那種郎情妾意的感覺…
就像那句話一樣,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歡一個人卻可以找很多借口,她大概沒有心吧,要不然怎么能當著他的面將喜歡另一個人說的如此輕巧,他被傷到了嗎?
驚墨炎看著鴻浵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云玨,這人便如此另她放不下,前世今生,輪回尾隨,一次又一次,將她從他身邊帶離嗎?
“國師可用過餐了,我叫下人去把菜熱一熱?”林磋看著發(fā)呆的的二人,提議道。
驚墨炎回過神,眉宇間的落寞掩去,笑道,“不用麻煩了,今夜借令妹一會兒,明日一早,我將她安全送回府…”
鴻浵轉(zhuǎn)眸就對上某國師深不見底的眼睛,下一刻,腰身便入了他的懷,眨眼便離開了原地。
摘星閣
驚墨炎攬著女孩兒的腰身小心落下,將她困在欄桿與他之間,眸光對上她的,認真溢滿了溫柔,“林鴻浵,你知道的,我愛你,很早以前…”
鴻浵剛站穩(wěn)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炸的一臉懵,見驚墨炎一本正經(jīng)的看過來,半分沒有玩笑的跡象,忙移開視線打哈哈,“神…呸,國師哈,我了解,年輕嘛,難免一時沖昏了頭腦,我懂…懂哈…”
驚墨炎一只手扳過她的腦袋,眸色認真的看著她,“林小姐,你看著我的眼睛,我說,我愛你,很認真…”
他忽地笑了,像極了前世的萬千煙火同時盛放,“看見你受傷,我會心疼;你哭,我也會眼眶發(fā)酸;你暗自竊喜,我會心花怒放;你玩世不恭,我便想將這世界捧到你面前讓你玩;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吃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喜怒哀樂通通與你有關(guān),我驚墨炎,從來都沒有這么幼稚過…”
“林小姐,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鴻浵眸光一怔,睜大了雙眸,“你…你…你怎么知道這句詩的?”
驚墨炎被她瞪大眼的小模樣逗樂,湊近她輕聲道,“林小姐,我心悅你…”
鴻浵被驚墨炎這行云流水,水到渠成的操作驚的目瞪口呆,愣愣地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這貨莫非是被什么妖魔鬼怪上身了。
驚墨炎無奈躲開她的爪子,盯著她的雙眸,“回答我的問題,我覺得國師府是時候需要個女主人了,你愿意嗎?”
鴻浵看半天了都沒有糊弄過去,這貨連婚都一塊兒求了,眸光閃躲,“我不確定…”
接著便一臉認真的看著驚墨炎,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那首詩,你怎么知道的?”
驚墨炎瞇眸,看著她一臉認真,難得的沒有敷衍,“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的…”
鴻浵睜大了雙眸,“你…唔…唔…”
驚墨炎額頭貼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林小姐,我允許你再逃避這么一次,下一次,我就沒這么好糊弄了…”
鴻浵此刻整個人都是懵的,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上嘴啊啊啊…她答應(yīng)他了嗎?
驚墨炎放開圈著她的手,看著這丫頭仍舊一臉懵的狀態(tài),揉了揉她的腦袋,主權(quán)宣示完畢,心情的確好了不少,“走吧,送你回去,再晚了大舅哥該擔心了…”
鴻浵愣愣點頭,莫名有一種把自己賣了的感覺怎么回事…
西廂小樓
鴻浵郁悶的趴在桌子上,越想越不對勁兒,那句古詩明明是現(xiàn)代詩集上的詩,難道這個地方也有這首詩,驚墨炎怎么知道這首詩的?
那死神棍到最后都是在敷衍她,說什么“你從哪知道,我就是從哪知道的”,我怎么知道我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
啊…好煩…
莫名其妙表什么白,弄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耳邊傳來敲門的聲音,鴻浵懶懶的抬了抬眸,有氣無力道,“誰?。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