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尚早,按照以往的慣例我此刻肯定要睡個回籠覺。但此時此刻在這個安靜的環(huán)境下我卻毫無睡意,因為空格的那些話回想起來讓我后脊背直發(fā)涼。我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這個游戲不是那么簡單,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陰謀。
我本想套空格的話,可這家伙謹慎得很,不該說的一句也不會說。有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一是空格說他還不是真正的GM,難道他后面還有人,那人是誰?他的目的何在?二是空格費勁心思扶持起來專治各種不服,又何為讓我整合散人聯(lián)盟和小刀會來與其對抗呢?他可以刷出假人來,要對付專治各種不服不是輕而易舉么?三是空格說我老婆回來了他可以預(yù)警,這怎么可能呢?難道他在我老婆身上裝了定位器,還是說在我小區(qū)門口裝了人臉識別的攝像頭?
前后兩個問題我可以慢慢想,但第二個問題卻是此刻我要直面的問題。
上午十點,我正無聊的翻看北斗的手記,文墨書生過來了。他身后跟著兩人,正是兩個副會長,陳兆年和花花公子。
我想起身迎接他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站不起來,這才想起自己和系統(tǒng)有個約定,有玩家在的時候我只能坐著。
“抱歉啊,我站不起來,三位快請坐!”我陪著笑臉說。
三人臉色凝重,他們坐下之后,文墨書生開門見山地說:“兄弟,我要離開了,我今天來是有要事相托?!?p> 聽到這話,再看看三人的表情,我瞬間明白了他要托付我的事。這空格當真是只手遮天,短短幾個小時就搞定了文墨書生,要知道文墨書生可以性子很硬的人,讓他低頭比登天還難。
我也毫不保留地說:“是不是那個空格GM去找你了?別聽他的,你就不離開看他能怎么辦?”
文墨書生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他說:“事已至此,什么都別說了。我一會就走,行會就交給你了。他們兩人向我發(fā)誓了,會像輔佐我一樣輔佐你?!?p> 陳兆年和花花公子對我點點頭說:“烈火兄弟你好,以后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我還來不及開口,文墨書生又說:“我相信我的眼光,烈火兄弟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臨走之前我只想啰嗦一句,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你要抓緊帶領(lǐng)大家掙錢離開。”
我知道再說別的已經(jīng)沒有意義,便對文墨書生鄭重地點了點頭。文墨書生起身,用雙手握著我的右手。他的嘴唇蠕動幾下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文墨書生當場收我入會,將我調(diào)成老大,然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小時后,系統(tǒng)發(fā)來視頻,文墨書生已經(jīng)回到現(xiàn)實。他的家不大,但是很干凈,從家具的擺放來看,他應(yīng)該是單身一人。
我正看著視頻,魂十六過來了,他身后跟著莫再講和莫再提。我以為他是興師問罪來了,便趕緊解釋說:“文墨書生要走了,把散人聯(lián)盟托付給我,不是我想判會。”
魂十六笑了一下說:“我都知道了,我來一是向你辭行,二是準備將行會托付給你?!?p> 魂十六此話一出,我知道空格一定找過他了,而且和文墨書生一樣,空格不會向我透露半個字。于是我爽快地說:“老大,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和莫再講、莫再提兄弟一起,把行會管理好。”
“不,他們倆和我一起離開?!被晔@句話倒是讓我吃了一驚??崭褡屛艺闲〉稌?,讓魂十六離開就行了,沒必要讓莫再提和莫再講也走啊。后來我才知道,是魂十六主動提出來的要帶莫再提和莫再講走,魂十六雖然有時候不太英明,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不含糊。
中午12點多,魂十六和莫再提、莫再講離開的視頻相繼發(fā)了過來。短短半天時間,兩大行會的老大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空格的手段確實厲害。
虎衛(wèi)刷新的時候,教書先生幾乎同時進來,時間差不超過三秒。我驚訝地說:“你他媽是電腦么,計算得這么準?”
教書先生笑了笑說:“很簡單啊,虎衛(wèi)死了之后2小時就刷新,2小時前我親手宰了虎衛(wèi)?!?p> 教書先生十幾下就招好了虎衛(wèi),他說:“我去招鷹衛(wèi)了。對了外面有好多人,似乎要來找你。想不到你這個NPC倒挺牛的,認識你很榮幸?!?p> 教書先生對我擺了擺手,然后一招瞬息移動就飛走了。他說外面有很多人讓我吃了一驚,到底是誰要找我?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卡斯特羅等人提著酒菜來陪我吃午飯的時候告訴我,虎衛(wèi)堂外面全是散人聯(lián)盟和小刀會的人。
卡斯特羅熟練的拆開酒壇的封蓋,開口說道:“兩個行會的老大都離開了,他們在這里干嘛呢?”
張開掛說:“我看他們想合并,現(xiàn)在正在推選新的老大?!?p> 我很佩服張開掛的眼力,他居然能看出兩個行會正在合并。我拿了一壇子酒大喝了一口,得意地說:“你猜錯了,但他們不需要推選新的老大了,因為新的老大早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p> “是嗎?”張開掛急問道,“新的老大是誰?”
我笑瞇瞇地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p> 我滿以為他們會十分驚訝,結(jié)果大家就仿佛沒有聽見一樣。楊巔峰趕緊喝了一口酒說:“不對啊,今日這酒也不是很烈,烈火老弟你怎么喝了一口就開始說胡話了?!?p> 我正要開口向他們解釋,陳兆年和花花公子領(lǐng)著散人聯(lián)盟的幾位堂主,達摩祖師領(lǐng)著小刀會的幾位堂主走了進來,他們對我畢恭畢敬地說:“老大,行會所有兄弟已在白日門集結(jié),請老大訓(xùn)示?!?p> 事實勝于雄辯,這一下卡斯特羅等人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禮拜天說:“我說老烈你怎么退出行會了,原來你要當會長了啊?!?p> 小藍也笑著說:“這一下老烈你要鳥槍換炮了。”
禮拜天拉著小藍的胳膊說:“會長夫人,以后你可要罩著我啊?!?p> 卡斯特羅、張開掛和楊巔峰也紛紛起身,對小藍行禮說:“參見會長夫人!”
“喂喂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會長在這里呢,你們對會長夫人獻什么殷勤?!蔽掖舐暫暗馈?p> “去去去?!笨ㄋ固亓_擺了擺手說,“會長夫人才是真正的領(lǐng)導(dǎo),你一個小小的會長算根毛啊?!?p> 玩笑歸玩笑,吃完飯我們開始商量兩個行會合并的事。張開掛說合到哪一邊對面一邊都難免不服,不如搞一個新的行會算了。
我很贊成他的話,便讓陳兆年收一個沃瑪號角送來。我問眾人,搞一個新的行會是挺好的,可是新行會叫什么名字好呢?
卡斯特羅說:“就叫洪興幫吧,多么有氣勢,或者叫青幫洪幫也行?!?p> “拉倒吧,你當我們是古惑仔啊。”楊巔峰說,“咱們就叫散人之家或者風(fēng)塵散人吧。”
“不好不好?!睆堥_掛說,“那還不如叫散人聯(lián)盟呢。我覺得應(yīng)該叫流浪者之家吧,本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p> “那我們豈不是成了要飯的了?”禮拜天反駁道,“依我看,就叫清風(fēng)堂或者聽雨軒。”
小藍說:“我贊成禮拜天妹子的意見?!?p> 張開掛的取名思路和我不謀而合,只是他取的名字不夠雅觀。我想了想開口說:“不如就叫歸園田居吧,這是陶淵明的詩名,也是他精神的象征。正好咱們此刻也都想著回家,取這么個名字很應(yīng)景?!?p> 張開掛還是第一個開口的:“和我想的一樣,不過這個名字比我那個確實好一些?!?p> 眾人都沒有異議,于是行會的名字定了下來。不多久陳兆年送來了沃瑪號角,我趕緊創(chuàng)建了新的行會,散人聯(lián)盟和小刀會的全體成員紛紛退會,然后加入新的行會。
為了公平起見,我讓花花公子和達摩祖師任副會長,讓陳兆年當執(zhí)事,負責(zé)收人和行會七七八八的雜事。
由于兩個行會加起來不過三百人,我覺得沒有必要搞太多堂口。便根據(jù)《歸園田居》的六首詩設(shè)立了六個堂口,分別是:少無適俗韻、野外罕人事、種豆南山下、久去山澤游、悵恨獨策還、種苗在東皋。
張開掛、楊巔峰、卡斯特羅、小藍和禮拜天各任一堂堂主,剩下的一個堂主我給了教書先生。教書先生笑著說:“幸福來得太突然,我就知道認識你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