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8 遇險
難怪玄天宗的一眾弟子,跟死了爹一樣。
原來是有弟子被困在雷電火獄,無法救援,只能干看著被烤成人干。
這種無力的感覺,最讓人心碎。
江寧搖搖頭,玄天宗厲遠在內(nèi),三境高手不少,連他們都沒法子,在場的其他人估計也愛莫能助了。
雖然玄天宗常懷民死在了江寧的手上,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江寧與玄天宗并不是敵對關系。就比如,江寧和玄天宗的葛旭還曾患難與共。
雷電火獄,地火也稱為黑火,沾之不滅。
所以被困的玄天宗那名弟子,絲毫不敢亂動,只能等到地火小一些了才敢走動。但是看這陣勢,火勢只會越來越大,變小是不可能變小的。
“倒也可憐,哎!”
江寧嘆了口氣,似乎對修行一途中的各種無奈有股深深的絕望。
君問天頗有同感的道:
“是啊,而且還是玄天宗的一名女弟子,可憐可嘆?!?p> “什么?!一名女的?”
江寧大吃一驚。
玄天宗一行里,女弟子不多,季塵的心上人云小白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眼下江寧離著被困的那名弟子,有數(shù)十步之遠,黑火搖曳,根本辨不清臉龐。
君問天見江寧的異樣,關切道:
“怎么了江師弟?”
“沒事。君師兄,玄天宗的這名女弟子,叫什么名字?”
“這個,我倒沒問過?!?p> 江寧聞言,轉身就朝玄天宗弟子所在的隊伍走去。君問天怕出意外,只好跟著江寧一起走。
玄天宗內(nèi),厲遠、葛旭和一眾弟子都黑著一張臉,束手無策。
“厲師兄,小白呢?”
“小白?什么小白,誰是小白?江師弟……”
君問天還未說完,便聽得厲遠沉著聲音道:“是江師弟,云師妹,云師妹她……”
厲遠沒有說下去,但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轉向雷電火獄中。
果然!
是云小白被困!
這下子事情就大條了,既然被困的人是云小白,就不得不想個法子救人。否則季塵要是有一天知道,自己見死不救,白白害了他心上人的性命,這兄弟也就做到頭了。
“怎么不進去救人?!厲師兄,你們在等什么?”
江寧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厲聲質問。
君問天連忙扯了扯江寧。
“江師弟,不得無禮?!?p> “我無禮個屁,再耽誤下去,小白就要完蛋了。你們玄天宗是干什么吃的?”
厲遠心中悲憤。
自己帶出來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卻無法搭救。
這種感受就和吃了屎一樣難受,還不能告訴別人,說這個屎真難吃,只能自己憋著。現(xiàn)在江寧莫名其妙朝自己發(fā)火,厲遠怎能不爆發(fā)?
“江寧,請注意你的用詞。這是我玄天宗內(nèi)部的事情,用不著修道院操心!”
厲遠毫不客氣的直呼江寧的名字,已經(jīng)處在暴走邊緣。
“呸!”江寧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君問天給攔了下來。
“江師弟,你這是,怎么回事?”
“君師兄,這可是一條人命?。 ?p> 君問天:“廢話,我想聽實話?!?p> 江寧嘆了口氣,“小白是季塵的心上人,倘若小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沒了,季塵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兄弟也就做到頭了?!?p> “什么?他們是道侶?”
“那也不是,季塵還在追求小白,小白沒答應就是?!?p> 君問天松了口氣,還沒正式成為道侶,那么名份上,就好說一些了。修道院,也不會因此背上不義的名聲。
想了想,君問天道:
“江師弟,這事也不能怪玄天宗。黑火滔天,憑我們的修為,進去與送死無異,不是大家不救人,實在是,實在是……”
江寧冷眼相待,不過,他也知道,君問天說的是實情。
任由自己的弟子死在雷電火獄而不去搭救,傳出去對宗門來說,也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厲遠自然也不想如此,但也不得不如此。
站得遠一些的葛旭以為江寧和厲遠起了沖突,忙小跑過來,道:
“厲師兄,江師弟,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厲遠板著一張臉,不再說話。
他是玄天宗眾弟子的頭,無論怎么樣,都輪不到一個只有一境修為的外人來對他指手畫腳,否則,顏面何存?
江寧見到葛旭,情緒稍緩。
“葛師兄,真的沒辦法救人了嗎?”
葛旭臉色一滯,這個問題,看怎么理解,理解的不好,就是誅心之問。
“這個……江師弟,我們的確想過一些辦法,但是這黑火確實無所不熔,根本無法靠近。不瞞江師弟,我的隨身佩劍,也已經(jīng)葬身在火獄之中。云師妹現(xiàn)在在的地方,還算安穩(wěn),黑火暫時還燒不到,我們……我們也正在想其他法子?!?p> 江寧看過去,果然葛旭的背上,已經(jīng)沒有了佩劍。
事實上,也只有玄天宗的弟子,才在想方設法救人,其他宗門的弟子,甚或是帝國演武堂的人,全部都在等五行至寶火金晶。
死不死人的,無人在乎。
江寧心有愧疚,抱了抱拳,“厲師兄,葛師兄,對不起。是在下一時沖動,言語無狀,還望勿往心里去。”
他拿得起放得下,即便背后是修道院,卻也不硬擺架子,說道歉就道歉。
厲遠冷哼一聲,妥協(xié)道:
“江師弟也是救人心切,我又怎會真的往心里去?哎,苦了云師妹,這件事,的的確確是沒有保護好她,帶她出來,卻不能帶回去。我……我的罪?!?p> 葛旭當下?lián)尩溃?p> “厲師兄,此事與你何干,那黑火來得急,剎那間就形成火獄,師妹當時離我們最遠,即便我們第一時間示警了,她也來不及回撤的?!?p> 江寧搖搖頭,現(xiàn)在想這些,無濟于事。
討論誰的責任,是一件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想出個法子,怎么樣把人給接出來,否則時間一久,后果不堪設想。
“厲師兄,葛師兄,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
厲遠和葛旭均緩緩的搖搖頭,似乎每一次轉頭,都有千鈞之重。
君問天在一旁,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正當幾人沉默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一道聲音:
“都在這兒呢?江寧那小子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