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我所知那都頭張進乃是李豐的妻弟,此人一向以李豐馬首示瞻,是他的左膀右臂!”李牧野對李非非說道。
李豐,寧城老牌望族李家的人,也就是張都頭口中的李縣令。
寧城做為冀州的治所,城中有著許多豪門大族,而最頂尖的有七家,李豐所在的李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現(xiàn)在的寧城有兩個李家,一個就是李豐所在的老牌李家,另一個自然是以李牧野為首的新貴李家。
李豐家族世代做糧食買賣,是寧城乃至冀州最大的糧商,家產(chǎn)巨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李牧野初到冀州之時,才讓李豐做了寧城縣令,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父親的意思是……?”
李非非似乎明白了點李牧野的意思,但是不敢確定。
李牧野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眼含深意的說道:“民不舉,官不究!”
“民不舉,官不究?”李非非快速在心里思考了一下李牧野這句話的潛在意思,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眼睛一亮。
“女兒明白了!”李非非點了點頭。
“嗯,下去吧,再派人去把你二叔找來,就說我有事要與他商量!”李牧野說完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李非非起身先給李牧野把茶杯倒?jié)M,輕放下茶壺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李牧野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
來到院子,李非非抬頭看著天上的滿天星斗,以及漸圓的月亮,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還是個福星!”說完快步走了。
……
第二天一早,上官夜先派人去天下春訂好了雅間,以上官夜這種身份請人吃飯,是不能在大廳隨便找個桌子坐下的。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上官夜慢慢走出房間準備去酒樓赴約。
既然是主動約人,當然要提前去一些才是。
上官夜剛剛推開房門走出,就見到李非非背身負手站在門前的院子里,顯然正在等他。
“非非姑娘怎么站在這里?”上官夜有些意外的走下臺階問道。
李家與上官家十幾年的交情,李非非與上官夜也認識好多年了,可李非非卻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上官夜,這是第一次。
其實上官夜的父親一直想讓李非非當自己的兒媳婦,也隱約的與李牧野提過,可是李牧野只是用女兒尚小來推搪。
“聽說你今天要請那個王辰吃飯?”李非非轉(zhuǎn)過身,直接向上官夜問道。
昨天在山上李非非先走了,所以沒聽到上官夜與王辰的對話,請客這件事還是早飯時李興嘟囔出來的。
聽到李非非來找自己竟然是因為王辰,上官夜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
“是!”
上官夜回答得非常簡潔,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語氣冰冷了許多。
“好,你幫我向他帶句話,就說:民不舉官不究!”李非非說完便看著上官夜,等著他的答復(fù)。
“就這一句?”上官夜疑惑的確認了一下。
“就這一句!”
李非非似乎心情有些不佳。
“好,一定帶到!”上官夜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就是帶句話的事,這么簡單的要求,上官夜就算是不想幫忙都找不出理由。
李非非聽到上官夜答應(yīng),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還是這么有性格!”上官夜自言自語了一句,同樣走了出去。
“辰哥去寧城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家里,孫蝶兒一臉擔(dān)心的向母親問道。
張氏坐在屋里正縫著孫平打獵刮壞的衣服,抬頭看了一眼女兒,笑著說道:“傻丫頭,我看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忘記昨天你二叔說的話了?”
孫蝶兒聽到母親的話,想起昨天孫安說王辰看見李非非兩眼發(fā)光,心里微微有些酸,努了努嘴說道:“哼,辰哥才不是那樣的人,我永遠都相信他!”
張氏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個傻丫頭,希望傻人有傻福吧!”說完不再理會孫蝶兒。
此時的孫蝶兒也有些失神,思緒早已飄到了王辰身上,心里暗暗想道:“辰哥絕不會是那樣人的,絕不會!”
去往寧城的路上,王辰和呂子佩一起走著。
王辰特意把呂子佩叫來跟自己同去,不是擔(dān)心會有危險,而是希望呂子佩能幫自己出出主意。
通過兩天的接觸,王辰感覺呂子佩的頭腦非常聰明,人又沉穩(wěn),若是放在三國年代,呂子佩就是一個好的謀士。
當然好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而王辰本身無論是在后世,還是現(xiàn)在的身份,都不是一個以智謀見長的人,性格又有一些瞻前顧后,所以帶上呂子佩會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雖然呂子佩身上的傷還沒好,但還是同意了王辰的請求一齊跟來,自己的命可以說是王辰救助回來的,雖然最后是孫平出手治的傷,但若不是王辰也遇不到孫平。
而且呂子佩看得出來,王辰心性善良,性格堅韌,雖然有時處理事情不夠果決,但這些完全可以通過鍛煉慢慢改變。
呂子佩不敢說王辰未來能怎么樣,但卻在心里非常認可王辰的為人。
“你說那上官夜究竟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會好像對我非常上心?”王辰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對呂子佩說了出來。
呂子佩輕輕活動了一下肩膀,北方秋天中午的氣溫還是很高的,走了這么一會呂子佩身上冒了一些汗,傷口有些不太舒服。
“他能成天和刺史的子女呆在一起,說明身份絕不會簡單,不過你說他的口音像南方人,那就可能是刺史家里遠方的親戚,或者南方某位朋友的公子。
至于為什么對你如此上心,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許是對你的身手好奇,或者是純粹投緣。
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具體原因如何一會見了面估計就知道了!”
王辰聽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心里仔細分析了一下呂子佩剛才說的話,感覺他說得有些道理,但又感覺他什么都沒說。
“據(jù)我所知有些世家大族的人都有些特殊的癖好,你說他會不會看我長的英俊,對我……?”
王辰話剛說到一半,見到呂子佩看像自己怪怪的眼神,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