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嗎?”我舉手提問,“你想問些什么?”“做白灼的貼身護衛(wèi)好嗎?”“做護衛(wèi)這事本就不簡單,更何況這護衛(wèi)前還加上了貼身二字。這一貼身便就意味著我要跟著白灼,無論他去哪我都得跟著。”“那沐浴如廁呢?”我擺著一副好奇小寶寶的樣子問她,“自是不用。”她漲紅著臉回我,“其實吧,我這個護衛(wèi)做的并不合格?!笔峭Σ缓细竦?。一點都不貼身,“雖說我是他的護衛(wèi),但看起來他更像是我的護衛(wèi),有時候我甚至在不要臉想他是不是想護我才讓我做了他的護衛(wèi)。說是他的護衛(wèi),但除了陪白灼東跑西竄外,我都沒做過其他的事。每日除了站的時間多了點,到也沒其他什么的。這不是說他沒遇過什么險難,恰恰相反的是他遇到的太多太多了。”
“比如……”“比如帝王所要經歷的刺殺,暗殺他一個都沒有錯過,也許正因為他經歷的太多了,所以他總能將一切都部署好,我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的,如此想來我還真是個吃白飯的,明明答應好的要做他的護衛(wèi),后來反到讓他成了我的護衛(wèi)。”“你換個想法看看,他是個男子,還是個帝王之子,讓人知道他靠一個女人來保護多沒面子啊,他不要臉的呀。”“可我是仙呀。”“別人又不知道。”“說來到是,只是我看著他處理那些事,我覺得心疼。”“心疼什么……嘖嘖嘖……”“我是心疼我自己,你想想看,我身為一個護衛(wèi)結果連自己的雇傭者都沒能護上,我不要面子的??!要是以后被別人知道,我這仙可怎么立足呀。而且這還不是我能力上不足,是他完全不給我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我多不甘心呀!”“哦!那被他護的感覺怎么樣?”“不太好?!薄盀楹??”“你能想象的出來,前一秒還和你稱兄道弟,嬉笑怒罵的好兄弟下一秒就同你反目成仇之事嗎?在成為他護衛(wèi)之前我從未見過,但之后便見的多了,他是帝王之子,這一帝便就意味著他不該有朋友弟兄,這是他同我說的?!?p> 聽此一言,看來話本子里的什么帝王戀中的弟兄情都是假的了,唉~這人間可真是復雜,我垂下頭想,“你在想些什么?”“我在想你是何時發(fā)現(xiàn)他的苦痛的。”“大概是第一次看他絞殺他的好友的時候吧。”“?。俊薄澳鞘撬麖男“榈酱蟮暮糜?,但為了家族利益要刺殺他,他早就知曉了,設了局殺了那人,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他的苦痛,我嫌他殘狠毒辣,卻忘了若他不毒辣,那死的便是他,這便是他同我說的‘帝王之痛’吧?!薄斑@么聽聽,這王權帝位的簡直不是人當?shù)?,你真應該勸勸他放棄吧,有時候人啊,該放棄的時候就得放棄?!薄叭羰莿e的事情我是可以勸他,但這個不可以?!薄盀楹危俊薄斑@王位本就有他的一份,他有權力去爭,且他為了這王位付出了太多太多了,若我真勸服了他,怕日后我自己都恨我自己?!薄八阅銢]勸他,就這樣任事情如此發(fā)展?”“我有什么權力去勸他?在他一次次護我,同我說‘你的手是干凈的,不像我的,不能染血,’我還有什么權力去勸他。就像他說的我們仙,手不見血的仙哪能知道他們凡人的痛。其實他說的對,畢竟在上一秒我還在喟嘆他的心狠手辣?!薄澳悄銈兙瓦@么一直在血雨腥風中度過的,那還行呀,日子過的挺刺激的?!薄耙膊皇侵挥醒晷蕊L,還有溫馨之感?!薄皽剀埃俊薄笆前?,誰能想過我這般氣性的人能同他度過一番冬秋,就連我自己都不信,但事實卻是我們是在一起度過的。至今我都不知我是如何忍受他的,估計他也不明他是如何遷就我的吧?!蹦切〗{朱草說著說著就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精致的小香囊。
我瞧過去,那花紋甚是精美,應該是皇室之物,莫不是定情信物,這白灼不行啊,就送了個香囊,一點都不霸氣,一點都不一擲千金,說好的送金銀珠寶送地契的呢,果然這話本子里寫的都是騙人的,我這么想著,卻見小絳朱草小心翼翼的從其中掏出一張銀票出來,那銀票有些破舊,像是被誰常常摩挲過?!斑@是他送我的,是壓歲錢,那年新年時分他送與我的,他同我說這是凡間的習俗,一般家庭的孩子都會有的,是用來鎮(zhèn)壓邪祟的。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張壓歲錢,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并收到的壓歲錢。”小絳朱草邊說邊小心的展開錢幣,“那時我是真的開心,開心過了頭便想也送他一張銀票,但我沒有?!薄皼]有?你給他做護衛(wèi),都不發(fā)月錢的嗎?”“月錢是何物?”“我可憐的娃,連月錢是何物都不知,真是難為你為他做了那么久的護衛(wèi)了,你真應該看看人界的話本子,那里有寫的。”“我不知,也沒錢,就只好問他是否也收到了壓歲錢,若他收到了那我就可以不送他了,我想他身為皇子,收到的銀票應該有很多很多的吧,但不是,他怔愣片刻同我說他是皇家子弟,不是普通百姓,是沒有壓歲錢的。這一句話弄的我啞口無言,我從未見過那般樣貌的白灼,失意,落寞,一時心軟之下,便許了他一個心愿,這便算是予他的新年賀禮?,F(xiàn)在想起來,我還差他個愿望呢,走的太急忘問了他想要什么。這下想來大概是沒機會還他了,算了吧。”絳朱草說完又輕撫起那張銀票,有一下沒一下的。“我同他關系的轉變是在先皇逝世前沒多少的日子里,先皇不是個好父親,但是個好玩伴,他愛玩且懂得怎么玩,在春意正濃時他置辦了一場春獵,邀了一群大臣及他們的妻兒,這事可比什么游湖的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