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曾認識過你?”我偏頭問正在拾東西的藥仙,“奴婢曾有幸跟過夫人一段時間。”她邊說著邊收拾起藥箱,“疼嗎?”我看著她微跛的右腳問,“原是疼的,可不知為何夫人一問便不疼了。”“你這小娃娃到是會哄人的很啊?!蹦逍χf,我卻不知為何笑不出來。“帝君帝姬,夫人,小小便先告辭了?!薄班??!蹦悄凶拥吐晳?,“她,她方才的意思是,是我忘了以前的事嗎?”“嗯,小梧莫怕,以前的事忘了便忘了,大不了我們重頭再來?!?p> 這句重頭再來算是徹底惹惱了我,我不知為何,只盼著能離他遠遠的才好,縱使我失了記憶,可還是忘不了這般畏懼感?!靶∥啵阍趺戳??”他抱住了我,“松手,你松手,我不是小梧,你別叫我小梧?!薄安?,你是,你是小梧,你是我的?!薄安唬也皇?,我是司命簿,是司命的司命簿,不是你的小梧。”“司命薄……司命,夫唱婦隨,挺好的?!薄拔遗?!你還真不要臉啊。司命……司命簿,呵呵。”墨棋翻了個白眼以示對我身前男子的不滿?!皫兹涨?,天帝好似對我說過近幾日二郎神家的哮天犬不知怎的到處發(fā)情,將天宮的藏書閣弄得極其糟糕,好似正等著尋個閑仙去收拾收拾呢。我看墨棋帝姬到是閑的很啊,不如帝姬搭把手,我替天帝謝過帝姬了。”“別,別,別,這種能體現(xiàn)神仙的高尚人格的工作不適合本帝姬,還是你自己留著享用吧?!薄安贿m合嗎?我看帝姬挺適合的?!?p> “哪能啊?你說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怎會適合這種粗活?”“哦?”“您二人先聊著,我便先告辭了?!蹦逯泵诺南胍x去,“不!不要!不要把我一人兒丟在這?!蔽移鹕硐胍汾s,卻不想被司命拉了回來?!澳惴砰_我,你快放開我,我不能,我不能一人兒待在這。”“你不是一人,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呢,小梧?!彼o緊的錮住了我,在我耳旁喃喃道,那話語似是惡咒一樣在我耳旁久久盤旋,絲毫不散。
“夫人,該喝藥了?!蔽野琢艘谎凼毯蛟谝慌缘氖膛?,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被子里,“夫人,爺知道了該生氣的。夫人,就一杯?!蔽衣牬私z毫不動,這已是我自蘇醒來的第三日了,在這三日里我日日同司命同寢同食,到如今已是麻木不已了。
“夫人,夫人?!薄霸趺戳??”“爺,夫人她,夫人她不肯用藥?!薄澳脕??!彼久舆^藥盎便來喚我“乖,小梧過來,把藥喝了?!薄拔也缓龋覜]病,喝這作甚?!薄靶∥啵瑒e耍性子,來,把藥給喝了?!薄拔沂窍赡挠煤人帲俊薄靶∥?。”他扼住了我便往我的嘴里灌藥,苦的我直皺眉頭。不知為何,他總是在這方面對我苛責不已,仿若一個不留意,我便會離他而去一樣。“來,小梧乖,這是蜜餞,吃了便不苦了?!蔽业椭^,無論如何都不愿理他,“小梧乖,很甜的?!薄拔蚁氤鋈??!薄安恍?,你身體不好,不能染風寒,等過幾日你身體養(yǎng)好了我再帶你去可好?”
我看著他,就知道這個愿望到頭來只是空想?!皝恚砸秽?,真的很甜的?!薄拔疫@幾日待在這兒連門都不能出,真的很悶的。你這是囚禁你知道嗎?”“很悶嗎?”“嗯?!薄耙彩?,你往日便是個鬧騰的人。此番沉悶你定是不滿的。我看你挺喜歡墨棋帝姬的,不如我明日邀她過來陪你可好?”我看著司命的眼,緩緩的低下了頭,我知道這已是他所做的最大的讓步了。“小梧真乖。”他摸了摸我的頭,似是在哄一只小奶狗一樣,讓我氣懣不已。
是夜,我縮在司命的懷里看著窗外在月光映照下的梧桐樹,竟是那般蕭瑟?!霸趺矗克恢鴨??”頭頂傳來了嘶啞的聲音,“是我擾了你了嗎?”“沒有,你怎么了?睡不著了嗎?”“聽侍女說這天宮原是無日夜的。”“嗯?!薄澳菫楹魏髞碛钟腥找梗俊薄澳隳镉H喜歡?!薄鞍??”“沒什么,你喜歡嗎?”“喜歡?!薄跋矚g便好。若你喜歡,待你身體好些我便攜你看日光賞月光可好?”好是好,可為何我就是不愿呢?!靶∥啵∥?。你應我啊?!薄拔依哿?,睡吧?!薄靶∥??!彼麚u了搖我的手臂,卻被我推了過去“司命我真的很累?!崩鄣奈也幌胪闾撆c偽蛇,你可知,我最不愿的便是許諾了,我這人,一但許了誓便定要去實現(xiàn)的??赏阒g我不敢去許,我怕我實現(xiàn)不了。
“喲!可算是醒了。虧的我快等了你半個時辰了?!蔽姨ь^映入眼簾的便是臭著臉的墨棋和那堆在她桌前的如山般的瓜子殼?!澳闶裁磿r候來的?等了很久了吧,怎么都不知道叫醒我。”“我哪敢了,我怕司命會砍了我。”“那你可來晚一些。”我一邊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衣衫一邊應她。“我到是想啊,可天知道這司命抽了哪個筋,天還未破曉,便打入我宮里硬是將我從被窩里拖了出來。雖說我們是仙,睡不睡都無所謂。但既然有先人替我們造了這黑夜白天的,那么我們?yōu)楹尾缓煤孟硎芟硎?。你懂嗎?這是情趣?!薄拔叶叶?。”我忙點頭,“懂你個屁?!薄靶∑灏?,說臟話可不好。”“噗,你叫我什么?”“小棋???怎么了,不喜歡?那叫棋棋可好?”“咦,還是叫小棋算了?!薄胺蛉耍嬎??!蔽铱戳丝茨呛诤乃幰?,又看了看眼挑眉瞧向我的墨棋,皺著眉將藥品一飲而盡。生怕被墨棋看出我的膽怯來?!翱鄦??”她蹺著二郎腿問我,“不……不…苦?!蔽掖笾囝^道,“哦,那就好。方才我候的無聊了,將你的蜜餞都吃了,你不介意吧。”“我不介意。”我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