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見我的心嗎?
“我回來了?!?p> 無疑,又是沒人回答的,說話的人好似也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情況,把燈打開后,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子。
打開手機(jī),屏幕是一張結(jié)婚照,上面的女人笑靨如花,眉目間洋溢著幸福,身側(cè)的男人冷漠如斯,常年一張不茍言笑的臉,卻也帥氣的讓人移不開眼。
結(jié)婚已經(jīng)三年了,桑一禾在家里見到他的次數(shù)是越來越少,在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見得比較多,是和別的女人的緋聞。
男人叫周深信,是家族企業(yè)的繼承人,多金又帥氣,是平城女人搶破了頭都想得到的男人,可他早在三年前就和國際著名演唱家桑一禾完婚。
桑一禾深吸一口氣,重復(fù)著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給她的老公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沒多久就接通了,她打起精神,揚(yáng)起笑容,好似另一頭的人能感受到她的朝氣,“老公……”
“不好意思,太太,周總還在開會。”桑一禾的話被秘書打斷,顧川回話時眼神還往不遠(yuǎn)處正在參加晚宴的老板身上瞟,心里虛得很。
桑一禾沉默了一會,不緊不慢的開口,“顧川,讓他少喝點(diǎn)酒。”
顧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又被太太識破了,他這已經(jīng)是第無數(shù)次被拆穿了,心里的淚如同瀑布流下,“太…太太,我保證!我會把您的話告訴周總。”
顧川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他真的再也不要欺騙太太了,實(shí)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拆穿之后太太不冷不熱的語氣,仿佛一根根細(xì)針刺人。
“下一次就不要花這種心思來騙我了,你提前給我發(fā)個信息知會我就好。”
掛了電話后,桑一禾蹬掉腳上的高跟鞋,把剛買回來的菜放到廚房里,忙完后便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抬手揉一揉眉心,想要驅(qū)散疲憊。
另一邊顧川掛完電話后,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有什么事情忘了,這種感覺很不好,老板的行程只剩下這個晚宴,重要文件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6.15號,今天是……”顧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糟了,今天是周深信和桑一禾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往年他都會提醒自家老板,然后再由老板吩咐自己買份禮物送給太太。
想到這里他快步走向老板身邊,低聲道:“boss,今天是您和太太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剛剛太太打過電話來,您……”
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偏偏讓周深信身邊的女伴聽見了,她嫣然一笑,“顧助理,深信待會還要見幾位集團(tuán)老總,這種事情往年你不也做的很好嗎?”
“陸小姐,這是boss和太太的家事,我只是助理,還是要問過boss的。”顧川看見陸晚秋就氣不打一處來,明知道周深信結(jié)婚了還要死纏著,雖然自己家老板也沒拒絕。
陸晚秋臉色微變,礙著周深信在不好發(fā)作,迅速調(diào)整好表情,正要開口,身邊的男人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備車。”周深信淡淡道,腦海里晃過去年她生日許的愿,愿望是和他一起過一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那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睛看著他,他答應(yīng)了下來。
“深信!”
“是,boss?!?p>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周深信看向陸晚秋,眼神里流露出淡漠,“晚秋,不要嘗試來插手我的事情,我不喜歡。”
陸晚秋咬住下唇,委屈的神情任誰見了都心疼,她吸吸鼻子,“是我多嘴了,你們是一家人,我不該說那種話?!?p> “我會離婚?!甭牭疥懲砬镎f他和桑一禾是一家人,周深信就忍不住皺眉。
這些年來周深信出席各種宴會都不喜歡別人提及他的夫人,不喜程度已經(jīng)到了合作伙伴提一句就立即解除合作的地步,可見夫妻二人感情實(shí)在是極差。
車子到了家門口,周深信似乎有些不耐煩,快速的按下密碼開門。
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周深信蹙眉,她什么時候會做飯了?
正在廚房里忙活的桑一禾聽見有人開門趕緊跑出來,兩人對視,桑一禾見是他,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說話也有些結(jié)巴,“你……你先坐,飯菜很快就好了。”
說完她又跑回廚房,周深信鬼使神差的聽話坐了下來,俊逸的臉龐上浮現(xiàn)一抹不自在的神色,他還從沒見過桑一禾穿著粉色圍裙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回來,做的都很普通,你將就著吃點(diǎn)。”桑一禾一邊說一邊把菜端上來,額間還冒著汗,看他不說話,以為是周深信不喜歡這些菜式,小心翼翼的開口,“不喜歡吃嗎?”
周深信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幾個菜,紅燒茄子、蛋花湯、白灼蝦,都是最普通的家常菜。
他抬起頭看向桑一禾,薄唇輕啟,“我陪晚秋吃過了,紀(jì)念日的禮物顧川明天給你,沒事我先走了。”
桑一禾嗤笑,原來他也知道今天是結(jié)婚紀(jì)念日,她看著周深信的背影問道:“你是我的老公還是陸晚秋的老公?”
周深信猛的回頭,臉龐沾染怒氣,“我是誰的老公你不清楚嗎?少拿這件事惡心我,還有,別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周深信就摔門出去了。
剛有了一些生氣的房子突然又冷清下來,桑一禾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周深信的話一直盤踞在腦海里,她覺得最高興的事情是和他結(jié)了婚,卻原來在周深信眼里這是件惡心事。
見他一面是奢侈,現(xiàn)在連打電話也成了不能做的事情。
她好想問一問那個男人,你有沒有聽見我的心一寸一寸裂開的聲音。
周深信從家里出來后就后悔了,他看見桑一禾眼神里的歡喜被他的話擊碎,飯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她小心翼翼詢問他的樣子還浮現(xiàn)在眼前,轉(zhuǎn)瞬間他又想到,桑一禾問他的話,心頭剛涌現(xiàn)的后悔又壓了下去。
是啊,被設(shè)計(jì)的婚姻,有誰會喜歡呢?既然這是桑一禾要的,他又何必內(nèi)疚傷害了她。
這三年兩個人見面,都是桑一禾提出要見,周深信推辭不掉才去,每一次他惡語相向,桑一禾都不曾放在心上,一直笑臉相迎,有時候周深信都在懷疑,她是不是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