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泥最近覺得有些無聊,看著手底下的人忙得都快飛起,就連楊凝眸都許久未見了,他只好給自己找點事兒做。
“胡四,安排一下,本司令要去視察?!?p> 這段時間陳鋒忙著帶領(lǐng)武裝格斗兵奪取戰(zhàn)艦,沒有時間貼身保護白泥,就給他派了個大象般的男人貼身護衛(wèi)。胡四并不是海盜出身,而是白鳴被關(guān)押時的獄友。
這家伙身高兩米二,體重兩百多公斤,典型的斯拉夫人相貌特征。肌肉虬結(jié),力大無窮,腦子卻不太好使。被白鳴看中后,用了點錢保釋出來,交給陳鋒調(diào)教一番后成為了合格的保鏢。
很快一輛車駛出了要塞,第一站是觀遠星警備局總部。
白泥進入警備局,在審訊室外隔著窗戶,看到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人坐在椅子上,抖腿撇嘴的噴著唾沫。
“我認識你,楊警督,家父和楊院長可是好友。咱們也算是世交了,這才多大點事,不就是喝了點酒,撞死個人嗎?”
楊凝眸怒目圓睜:“西門亭!不過撞死個人?那是你意圖施暴,受害人反抗激烈,被你打死后偽造的車禍現(xiàn)場!監(jiān)控探頭拍下了你的犯罪經(jīng)過,還在這里狡辯!”
喚做西門亭的年輕人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著旁邊的受害者父親道:“好吧,好吧,一百萬夠不夠?兩百萬?要不五百萬?”
痛失愛女的父親痛哭流涕,指著西門亭嘶啞的吼著:“我要你死!我只要你死!”
楊凝眸咬著牙道:“收起你的臭錢,等待你的是公審,我保證你會被處以死刑!”
西門亭一滯,隨后哈哈大笑:“楊凝眸,我父親是財政部長,雛鳳學院的經(jīng)費可還要財政部批準呢。公審不太好吧?”
楊凝眸拍案而起,指向西門亭的纖纖玉指顫抖不止。
白泥推門進來,看著西門亭,面露微笑:“西門家的,確實不適合公審。”
西門亭認識白泥,世家子弟結(jié)識官員是骨子里的本能。
“看到?jīng)],還是白將軍明白事理。我可以走了吧?放心,錢我會轉(zhuǎn)過來的?!?p> 楊凝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泥,白泥卻不理她,語氣平淡道:“我覺得海盜私刑比較符合西門家的身份,放心,我會讓閻王爺都不認識你曾經(jīng)是誰?!?p> 西門亭對白泥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相信這只是虛張聲勢。
半個小時后,一個刀疤臉男人風風火火的來到了警備總局。這是王儒,白泥的十三個中校之一。在海盜中以殘忍嗜殺,喜愛酷刑聞名,海盜的私刑有許多都是他發(fā)明的。不過被裴謹言收拾了幾次后,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愛好。
“王隊長,給我干點私活唄。這位公子我承諾會讓他死的很難看,你是專家啊,專業(yè)的人干專業(yè)的事。”
王儒哈哈大笑,臉上的刀疤隨著嘴角牽扯仿佛毒蛇在蠕動?!胺判模玖?,小事一樁?!?p>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深情款款的道:“老伙計,又該你出場了。”
白泥見王儒做好了準備,攬著楊凝眸的肩膀向外走去,對受害者的父親說:“你看吧,我們不陪你了?!?p> 走出審訊室,白泥順手關(guān)上了門,還拉上了窗戶的百葉窗,好笑的看著氣鼓鼓的楊凝眸。“這種背景驚人的人渣確實不適合公審,會留有記錄的,我是無所謂,可不想你日后有麻煩。”
楊凝眸心中感動,卻不想有人踐踏法律,猶豫了一下道:“這么做不好吧?”
楊凝眸剛說完,審訊室里傳來不似人能發(fā)出的哀嚎,三分鐘后受害人的父親沖出了審訊室,撫著墻壁嘔吐不止。半個小時后,神清氣爽的王儒走了出來。拍著嘔吐的男人道:“怎么樣?兄弟,還滿意嗎?”
那人用看鬼的表情看著王儒,再次吐了出來。
王儒遺憾的搖了搖頭:“這可是我這幾年最得意的作品了,明珠暗投,竟然沒看完。司令,以后有這種私活別忘了我?!?p> 白泥點點頭,對楊凝眸道:“以后有這種不知死活的家伙直接找王隊長,相信他會很愿意幫忙的。我走了,你忙吧,不用謝我。”
說完白泥快步離開了警備總局,楊凝眸一臉莫名奇妙,愣了一會才反身打開審訊室的門,看了一眼,猛地關(guān)上,對著門的方向大吼:“白泥!你個王八蛋!這審訊室以后還能用嗎?”
逃離警備總局的白泥來到了軍港,本想看看陳鋒的武裝格斗兵,想了想覺得不保險,怕楊凝眸把他堵在這里。就換乘了交通艇,沖出大氣層,去視察建造中的軌道了。
太空軌道分段制造,使用推進器運至指定地點后,采用柔性連接技術(shù)拼裝。軌道每節(jié)300米高,700米寬,長度5000米,這不只是單純的武器平臺,還是守備人員的生活、作戰(zhàn)區(qū)域,以及戰(zhàn)時充當臨時軍港。
如今成熟的太空技術(shù),讓一個人擺脫重力的束縛,從地表到太空變得非常容易,不比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更難。
白泥抵達的是第三軌道施工指揮中心,此時最內(nèi)圈的軌道殲星炮、大小炮臺已經(jīng)全部安裝完畢,守備人員已經(jīng)入駐接管。第二軌道的殲星炮也以安裝完成,正在調(diào)試,炮臺進度也接近80%,預(yù)計兩天后就可驗收移交。第三、第四軌道正在安裝軌道殲星炮,第五軌道正在基礎(chǔ)工程施工過程中。
因為鄭溫枝在內(nèi)政端卓越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他被任命為軌道施工的總指揮。上任之初,白泥見了這個面容清癯的年輕教授。白泥對他的印象非常不錯,讓人舒服的書卷氣,和煦的笑容,清晰的思路,獨到的見解。至今白泥都沒忘了鄭溫枝緩慢卻有力的一段話。
“帝國延綿千年,各方各面的制度可謂非常完備。如今的帝國現(xiàn)狀如此,并不是制度上的缺失,而是執(zhí)行力的欠缺,不被執(zhí)行的制度還不如沒有。白司令你要的穩(wěn)定并不難,只需要嚴格執(zhí)行既有的制度就夠了,沒有必要推陳出新,我們比不上歷代先賢的群體智慧。”
白泥見到鄭溫枝時并沒看到他想象中蓬頭垢面,聲音沙啞的形象。而是手捧一本古書,桌上一杯清茶,逍遙而寧靜的書生形象。
“鄭教授,挺清閑?。∵€舒服嗎?”
鄭溫枝感受到白泥語氣中的不悅,微微一笑:“讓專業(yè)的人干專業(yè)的事,總要好過外行指導內(nèi)行。我要做的只是管好各分項負責人就好了?!?p> 鄭溫枝的反駁讓白泥一愣,尋思了一會,點點頭:“鄭教授說的對,是我錯了。不過我看你這么閑,還是想給你再加點擔子,你對觀遠星的現(xiàn)狀有什么看法?”
鄭溫枝顯然早就有所考慮,聽言不假思索的說道:“軍事方面我不懂,就不置喙了。對于民生,我還是有點看法,不過不是眼下,而是將來。叛軍無道,劫掠辰域,堆積在這里的各種物資生產(chǎn)線數(shù)量驚人,都是戰(zhàn)后恢復的重要保證。可是我們不能保證叛軍來襲時必勝,很有可能這些東西重新落入叛軍手中,或是在撤退時被毀于一旦。更何況這里還有數(shù)億被擄掠來的人,他們是無辜的。”
白泥聽言連連點頭,未慮勝先慮敗,穩(wěn)妥的考慮。“鄭教授有什么辦法嗎?”
鄭溫枝見白泥沒有惱怒,誠懇的詢問對策,暗自點頭。戰(zhàn)事未起就考慮失敗,因此觸怒上位者,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shù)。
“司令你看,咱們所在的這節(jié)軌道,有空間,有生存模擬系統(tǒng),有動力,有武裝,只要再加上能量罩不就是運輸船了嗎?不如我們改造第一軌道,提前把物資、生產(chǎn)線裝進去。若是事不可為,只要把民眾一轉(zhuǎn)移,斷開連接處就是一艘艘運輸艦了,很短時間就可以撤退?!?p> 白泥聽言哈哈大笑,可不是嗎?之前還在為運輸?shù)膯栴}發(fā)愁,想要把辰域運物資的運輸艦截下,卻擔心提前暴露??磥硇难獊沓币娻崪刂€真有意外收獲。
“鄭教授,那這個改造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