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起身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方蓉此時轉(zhuǎn)過身,笑著問那少女:“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屬實嚇了個不輕,她萬萬沒想到剛剛那個如此高又那么壯的大漢居然會被眼前這個瘦瘦矮矮的人一招便打倒了,于是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我……小女子叫孟云,敢問大俠怎么稱呼?”
“我姓方,你這就回去吧,記住路上小心些?!?p> “多謝方大俠?!泵显谱灾谶@里不但幫不上忙,還可能連累他,于是便一個人悄悄走了。
方蓉一個人在原地等待,夜色越來越深,紫衣男人一去卻再也沒回來,方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方亦衡,不會膽子這么小吧?
然而事情卻正如預(yù)料的那樣,方亦衡那天晚上真的沒有過來,方蓉怒氣沖沖一個人回了王府。
之后幾天,方蓉刻意去方府附近轉(zhuǎn)悠,可是奇怪的是方亦衡一直沒有出現(xiàn),眼看著重兵把守的知府大宅,硬闖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方蓉也就沒有了耐心,好在之后方亦衡并沒有再去為難孟云父女,她也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這天方蓉走在街上,迎面走來了一個老人,他看了方蓉一眼沒有說話,兩個人也就擦肩而過來了。
那天晚上,方蓉再次來到了當(dāng)鋪,敲門進(jìn)去后,看見里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老人,還有一個是腰間掛著長劍的男子,正是一別多日的賈英欒。
方蓉此時開口問道:“大師兄,七師兄,事情有進(jìn)展了么?”
賈英欒踱了幾步后回答道:“我遭到襲擊了?!?p> “???什么人干的,抓到那人了么?”方蓉急切地問。
賈英欒搖了搖頭道:“我雖然早有防范,但是此人輕功卻很高,加上又是晚上,還是被他逃掉了?!?p> “太可惜了,這算是如今惟一的線索了,我這幾天也四處游走,卻沒什么收獲?!?p> “對方太過謹(jǐn)慎,不會太容易露出破綻的,但是既然他敢襲擊我,那么說明他們就在這里,或者說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賈英欒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那個人雖然逃走了,但是還是留下了點東西?!?p> “什么東西?”方蓉和羅老頭異口同聲問道。
“氣味,雖然他換上了干凈的夜行衣,但是他身上這種氣味是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是無法掩蓋的,這種氣味也是無法偽裝的,是一股陳舊的,骨子里散發(fā)的味道?!?p> 方蓉又急切地問道:“那到底什么什么氣味呢?”
“生肉味,沒有膻味,應(yīng)該是豬肉?!?p> 方蓉笑了,她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第二天方蓉便尋遍了洛陽城所有賣豬肉的人,并把他們一一記錄下來,真正的高手,都很會隱藏于市井之中,按照賈英欒說法那個人不高還有一些胖,這樣就排除了瘦子高個子等大部分人,而他所說的身上有豬肉味的,一定是殺豬殺了很多年的老屠夫了,所以經(jīng)過一陣調(diào)查之后,最后確定在了六人之中,這六個人都是殺豬賣肉多年,身材也都偏向于矮胖,有的已經(jīng)隱退不再當(dāng)屠夫了,但是賈英欒說過,那天那個人身上的豬肉味道十分濃郁,退隱的屠夫身上味道不會這么濃烈,這就再排除一個人,雖然只剩下五人,要甄別出哪個人會武功還是很難,方蓉也試著扮成路人和他們聊上幾句,每個人談吐表現(xiàn)的卻都很正常,甚至說都很健談,賣了這么多年肉,可能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了。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方蓉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上去直接就和人家比武試試看對方會不會武功吧,那樣不非報官把你抓起來不可,所以方蓉也只能暗中觀察這幾個人,盤算著對方就算偽裝得再出色,隱藏得再深,終歸還是會露出馬腳的。
但是幾天下來,還是毫無收獲,方蓉暗暗嘆道:那個人偽裝能力實在太強了。
這天,方蓉在東街觀察了整整一上午李家豬肉攤,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日常后便來到旁邊的酒館,要了兩個菜慢慢吃了起來,忽然前方桌子的兩個人引起她的注意,只見兩人都穿著灰色的布衣,桌上的菜品卻盡顯奢華,再仔細(xì)一看,側(cè)坐著那個男人不正是方亦衡兩個手下中的一個么,這個手下比那日被她打傷那個紫色衣服的大漢高一些,而且更壯一些,本來應(yīng)該是穿著藍(lán)色衣服的,那么挨著他坐著那個人看身形判斷,肯定就是方亦衡本人了,方蓉內(nèi)心冷笑道:沒想到這個人為了躲避我,居然穿起了下人衣服,還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今天看你躲到哪里去。于是她走了過去,徑直坐在了方亦衡的對面。
方亦衡一見是個女子坐在自己桌子上,而且還是那日在茶館嗆自己那人,不免有些生氣道:“你這小妞怎么回事,三番兩次搞本少爺晦氣,六向,趕她走!”
那壯漢于是道:“姑娘,請你去其它桌子吧?!?p> 方蓉呵呵一笑道:“我偏不,本姑娘還非要在這里吃?!?p>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六向于是猛地一拳向她打過來,雖然只用了四五成力氣,但也是強勁無比,普通人挨上一拳不躺幾個月別想起來,但只見方蓉抬手便攥住了壯漢的拳頭,那壯漢用盡全身力氣竟然無法移動分毫,直急的滿頭大汗,此時方亦衡一看情況不妙撒腿便想就跑,可是還沒等他起身方蓉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竟然想站都站不起來了。
“說,那天晚上為什么沒來?”方蓉笑著問道。
“原來是你!”方亦衡恍然大悟,臉色鐵青。
“當(dāng)然是我,你還沒回答我呢,那天我等了你一個晚上知道嗎?”方蓉一只手握住六向的拳頭,一只手壓著方亦衡的肩膀,二人都覺得痛苦不堪,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發(fā)作,只能忍著痛坐在椅子上。
“七康那武功都被你打成重傷我怎么敢過去,沒看這幾天我都穿著下人衣服出入么?”
“原來如此,既然知道這樣,為什么還要欺負(fù)孟云父女?”說著她的手加大了力度,方亦衡疼得冷汗都留下來了。
“誰說我欺負(fù)他們了,明明是她爹把她賣給我當(dāng)婢女?!?p>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么?”
“我敢騙你么,你隨時都能取我性命,而且我這里有我和那孟老頭簽的契約?!?p> 聽到此,方蓉的皺了皺眉頭,看方亦衡的樣子不像在說假話,但是依舊冷冷說道:“契約在哪,給我看看?!?p> “六向把契約給她看?!?p> 壯漢用左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方蓉驚訝地看著他們,把契約隨身帶著,真是一對奇怪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