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俠隱客棧
俠隱客棧,單看名字便知是行走江湖之人落腳之處。坐落車水馬龍的大街中心位置,四層高的屋宇如鶴立雞群,兩丈多的招牌四個鎏金大字,好不氣派。大廳橫五縱四橫的擺放著二十個大方桌,前面便是個臺面,幾把椅子朝向大廳正中。既可以唱曲,亦可說書,眼下飯點(diǎn)將到未到,顧客只有零星幾人,呂青前腳踏入后腳尚未跟進(jìn),便有小二熱情迎上,呂青選了座位拿了菜單開始點(diǎn)菜。
臺子旁邊,一名背上掛刀,虬髯遮面的中年男子一口口品著酒,時不時的夾幾口菜?!靶《?,這里有臺子卻沒有表演,昨日我來住店時那說書的老先生為何今日不見!”他似乎不太喜歡冷清,言語似乎有些抱怨了。
立刻便有店小二過來鞠躬解釋道:“客觀外地來有所不知,本店若是沒有顧客要求,是不會打擾大家用餐的,昨日是有人花錢點(diǎn)了一出,本店方才安排高大爺出來獻(xiàn)丑?!?p> “嘔,原來如此,那你這都有哪些段子可點(diǎn)?!?p> 小二拿出單子來,之見上面各類曲子書段倒是很齊全,小二一一介紹,一帶把這店說書唱曲的幾名藝人都有些什么特長都一一說詳細(xì)了。
“來這個,這個我妻子喜歡,錢和房錢一起記上?!彬镑啄凶尤酥钢我粰诘摹赌咎m從軍》道:“順便叫我妻子一起下來聽?wèi)??!?p> “客觀好眼光,這位唱曲的巧姐是遠(yuǎn)近文明的好嗓子,在下馬上去客房請尊夫人?!闭f著向內(nèi)堂跑去。
琵琶之聲響起,巧姐著戲裝翩翩上臺,身后樂師各就其座。那虬髯男人與妻子面向戲臺并坐,手上端著酒杯,喉嚨里依稀隨唱腔哼著。美酒仙樂,客人自然樂不思蜀。
日頭爬至正頂,來此用餐的人漸多,三名前臺小二也跑里跑外的忙起來。
只因這家客棧在當(dāng)?shù)刈罡笔⒚?,因此大多不缺銀子的江湖俠客吃飯住店首選此地。其中一青年劍客最引呂青注意,他英姿颯爽,目光銳利背上配劍修長,腳步輕盈應(yīng)該是一位劍法輕靈的高手。見眾人聽?wèi)蛞膊淮舐曔汉?,招來小二,小聲點(diǎn)了酒菜又接著又點(diǎn)了高大爺說書。
待得一出戲唱完,眾人早按捺不住喝彩。接著小二抬了張桌子上臺,一老一少兩人在桌前坐下。那老者慈眉善目,額上皺紋深深想來也有些年紀(jì),動作卻并未見遲緩,想來常年江湖中混口飯吃手上一招半式不會落于人下。那少女容貌雖也清秀,卻不免有些滄桑的痕跡,眼神多了一份成熟。老練的江湖人都是首先揣摩客人的身份信息,她一上臺,目光便從今日客人身上一一掃過,今日該說什么,如何去說,想必心中已有打算。
說書的說起江湖中事,自然是少不了正魔大戰(zhàn),正道中重點(diǎn)人物自然是呂青了。故事經(jīng)坊間再三流傳,說書人再進(jìn)行文學(xué)加工,早已沒了原汁原味,說到浮夸處呂青又不便反駁,反而覺得沒了趣味。叫小二加了個菜,慢慢品起酒來,臺上老少一搭一唱,臺下眾人不時叫好,本不愿暴露身份的呂青此時反而顯得與眾不同,但他總不能為那個被神話了的自己喝彩叫好吧。
“這位兄臺,在下敬你一杯?!眳吻鄠?cè)身看時,正是那位青年劍客。
江湖中人大多愛相互結(jié)交,呂青對他本也頗有好感,舉杯相碰一飲而盡,接著道:“這位仁兄若不嫌棄,請坐?!?p> 那劍客依言坐下:“在下天山派華展飛。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原來是天山派高手,怪不得如此身姿輕盈。在下呂青。”他故意說得小聲。
“呂大俠是武林中神話般的人物,今日在此得見當(dāng)真三生有幸。”華展飛似乎早已猜到,聽到呂青的名字也并不吃驚。
“江湖中人總愛在茶余飯后說些故事,與冥火教兩次交手僥幸的成分占了大半,卻被坊間傳了開來。”呂青道。
“呂大俠謙虛了,在下便是此地人士,難得呂大俠來此,當(dāng)由小弟做東,好好招待才是,呂大俠且多留幾日如何?”華展飛說完給呂青的酒杯滿上。
“華兄沒美意在下心領(lǐng)了,只是在下還有要是在身,不便多留。有機(jī)會定專程向華兄賠罪?!眳吻嗖缓靡馑迹酒鸬?“在下先敬華兄?!闭f著端杯相敬。
“不知呂大俠有何要事,若有用得著在下之處還請吩咐便是。”
“華兄客氣了,在下是去峨眉,處理一下亡妻的一些事?!?p> “在下實(shí)在抱歉觸及呂大俠傷心事,還請別往心里去?!?p> “沒事,江湖兒女自當(dāng)心胸開闊,若此事也計(jì)較怕是不會再有朋友?!?p> “好一個朋友,呂大俠要去峨眉,我便也去,正好同路。不如同行”
“不知華兄去峨眉所謂何事?”呂青不禁好奇。
“峨眉在三年多前與冥火教一戰(zhàn)中損失慘重,這次又是峨眉主動約戰(zhàn),家?guī)熍c峨眉前掌門智閑師太是故交,她擔(dān)心冥火教報(bào)復(fù),所以命我等候師叔與師叔母一起相機(jī)協(xié)助峨眉派。只因此城是上峨眉的必經(jīng)之處,是以讓我侯著他倆一同前往,本來想此處靠近峨眉山,若冥火教有所行動,在此處可探查些消息,既然呂大俠去峨眉,我們一起上峨眉山相助峨眉派也甚好?!?p> “如此甚好,我武林正道相互協(xié)助,斷不能給那冥火教可乘之機(jī)。對了,華兄尊師叔夫婦等到了嗎”
“我從未見過師叔夫婦,他兩神仙眷侶四處云游,那二位貌便似與師父描述相符,適才正欲相認(rèn),見到呂大俠一時激動,才沒來得及?!闭f著指向那虬髯男人夫婦。
“再好不過,我們正好同行。不如先請他二位一起來喝酒,再上路。”呂青本來對此戰(zhàn)并無太大信心,自然愿意得幾位強(qiáng)援。
“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