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羅曉完璧歸“羅”,港口風(fēng)波暫時告一段落,搬運社的裝卸工人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各大港口進行作業(yè)。
雖然帶的是一群新手,但小火炮反而更起勁了,必要時還會親力親為,直接幫他們舉一兩個集裝箱。
起先還有工作室和三百會的雜毛來鬧事,但這批工人也不是軟柿子。他們拿出煉鋼鐵的勁頭,痛擊對手,連肥倫與方不可都齊聲夸贊。
裝卸部的業(yè)務(wù)回歸正軌,也算是了卻了搬運社一件心頭大事,倉庫里囤積的貨多了起來,訂單量也增加了。
這可苦了人頭他們的揀貨部,現(xiàn)在白班都要加到晚上10點多才下班,他們都沒什么精力去上夜班了。
只是有個人除外。今天六點鐘一到,老德精打細(xì)算地剛好把揀貨車推到打包臺,找到了彌堅。
“彌部長,我先回去了。”
彌堅臉上雖有不悅,但還是點頭默許。
“多謝部長!”說完,老德便風(fēng)一樣地跑出門口。
另一邊,人頭與子直沒精打采地過來:“老彌,今天還加班嗎?”
彌堅眉毛一豎:“誰說不加的?吃完飯趕緊回來,還有好多單子沒揀呢?!?p> 人頭被他吼得不敢答話,子直看到老德奔走的背影,提了一句:“這幾天好像沒看到老德加班啊,他跑哪兒去了?”
“你一說這事我也納悶啊?!睆泩赞哿宿蹪饷艿暮樱骸拔覇査鍪裁词铝?,他也不說,只是悶頭跑?!?p> 人頭打趣道:“不會是家里給他安排相親吧?”
“行了行了,別亂猜了,趕緊給我吃飯去!今天揀不完別想回家。”
“不公平??!我家里也有點事…”人頭還沒說完,就被子直給拉走了。
第二天一早,老德還是和大家一樣早早來到倉庫,只是他的神情有點嚴(yán)肅。
人頭靠了過來:“德哥,你最近咋的了,這加班掙高工資的機會不是你最喜歡的嗎?怎么天天跑得比誰都快啊?!?p> 老德瞪了他一眼:“關(guān)你屁事,這個月的業(yè)績冠軍讓給你們了?!?p> 人頭嬉皮笑臉道:“喲喲喲,不會是中彩票了吧,連業(yè)績都不看重了?!?p> 老德的臉色變了變,正要開罵,彌堅巡視了過來,二人只好分開。
人頭正要溜,卻不幸被彌堅盯住了,他朝人頭勾了勾手指。
“真是沒辦法呀?!比祟^嘆了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見老德走遠(yuǎn)了,彌堅一把將人頭拉到一旁,一副神秘的樣子。
“你知道嗎,老德剛剛向我請了一個星期假?!?p> 人頭差點叫出聲:“什么?一個星期?是想累死哥幾個呀?”
“你小點聲!”彌堅呵斥道:“我問他是什么原因,他說是要搬家?!?p> 人頭琢磨了一下:“他那樣子,那像是搬家啊,出家還差不多?!?p> “我也覺得不對勁。所以,今天晚上你也不用加班了?!?p> “真的???太好了!”人頭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別高興太早!我有個任務(wù)要交給你?!?p> 果不其然,今天六點鐘的鐘聲一響,老德馬上閃身從揀貨部大廳溜了出去。
彌堅給一旁正在與花梔子聊天的人頭遞了個眼色,后者心領(lǐng)神會,緊跟著也出了門。
老德家里其實有一輛轎車,但為了省油一直放在家里不開,上下班都是騎單車。
人頭小心翼翼地探出搬運社大門,發(fā)現(xiàn)老德已經(jīng)踏著單車在公路上一騎絕塵了。
他也推出了自己的電動車,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
沒騎出去多久,人頭發(fā)現(xiàn),老德這家伙騎得極快,自己開了個二擋才能跟上。
“這么著急,這家伙究竟是要去哪兒啊?”
跟著老德七拐八拐,人頭漸漸出了工業(yè)區(qū),這是與老德回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這里的道路狹窄,平房與垃圾場逐漸多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翔一樣的臭味。
人頭單手握住車把手,捏住了鼻子:“沒想到泥池市還有這種地方?!?p> 正騎著,老德猛地回頭,把人頭嚇了一跳,差點沒穩(wěn)住方向。
好在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頭,一溜煙拐進旁邊的小巷里了。
“這樣下去遲早被他發(fā)現(xiàn)的?!?p> 人頭將車停下,鎖在一根電線桿旁??粗愤呉肮返母癄€尸體,人頭皺起了眉頭。
他小跑著鉆進了老德剛才進去的巷子,搜尋著單車的蹤跡。
這小巷子大概只有四米多寬,邊上是清一色的小型平房,這讓人頭聯(lián)想到了國外的貧民窟。
順著小巷走到盡頭,前方豁然開朗,平房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教堂樣的巨大建筑。
而且不止一輛單車,人頭發(fā)現(xiàn)教堂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電瓶車和單車。
老德騎來的那輛車此時正停在最外圍,而且他似乎挺著急的,車子都忘了鎖。
人頭走到教堂正門,發(fā)現(xiàn)大門的正上方,用紅漆刷了三個大字:長福會。
“神么鬼東西?”
人頭摸了下星仲的刀柄,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摸去。
“喂!怎么現(xiàn)在才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人頭嚇了一跳,黑暗的門內(nèi)里突然跳出來一個黑衣小老頭。
“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老頭遞給人頭一塊黑布,把他拉了進來。
“喂!等等!”
只聽“嘭”地一聲,大門被緊緊關(guān)閉,教堂內(nèi)竟是一片黑暗。
人頭摸不著頭腦,正要摸出手機照明,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誰?”
“你這小子怎么來了?”
是老德的聲音。人頭放下心來,問道:“老德,你才是,你來這種地方干什么?”
黑暗中,人頭被老德拉住,他什么都看不見,只能任由老德引領(lǐng)。
到了一塊墻邊,老德掀起了窗簾的一角,些許陽光照射進來,人頭看見老德的臉上蒙著黑布。
“你先把這玩意戴上!”老德指指人頭手上的布:“難道是老彌讓你跟蹤我的?”
“知道了還問?”人頭老不情愿地蒙面:“你還沒告訴我呢,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唉?!崩系聡@了口氣,將窗簾稍微又揭開了一點。
人頭朝里面望去,竟發(fā)現(xiàn)教堂的大廳里,密密麻麻地坐滿了蒙面人,他們安靜地坐在那里,就像凝成了一幅畫。
老德捏緊人頭的手腕,突然發(fā)問:“死人頭,你有耳塞嗎?”
“耳塞?耳機行不行?”
“行吧,先戴上,隨時準(zhǔn)備把音量調(diào)到最大?!崩系路畔麓昂?,拉著人頭找了個座位:“你可千萬別出聲,等會你就會明白,這里是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