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一斤老白干!”
翠靈山腳下的一家酒坊里,瀾正試圖與老板討價還價。
看著店外湛藍的天空,瀾幡然記起:“對了,頭哥也挺喜歡喝酒的,就這個價,再來一斤吧!你再送我點下酒菜。”
可能是因為這里的生意并不好,老板還是答應(yīng)了瀾近乎離譜的要求。
“哼哼哼~”瀾哼著輕快的小調(diào)兒,懷抱兩個酒壇子走向停在公路旁的小車。
“今天還是讓二叔少喝點吧,畢竟他還有要事在身?!睘憣⒕茐畔?,打開了車子的后備箱。
隨著后蓋緩緩打開,瀾矢口叫道:“哎呀!忘記給頭哥帶衣服了!”
她趕緊將酒壇子放進后備箱中,準(zhǔn)備開車。
不過當(dāng)她握住車前門的門把手時,手卻條件反射般縮了回來。
“咦,這是?”瀾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發(fā)現(xiàn)正中間被戳破了皮,正往外滲著血。
她馬上提高了警惕,蹲下查看門把手,原來內(nèi)側(cè)藏了一根細細的針頭。
“不好?!睘戁s緊擦了擦傷處,雖然傷口極小,已經(jīng)沒流血了,但還是有一絲絲的痛覺。
她馬上環(huán)顧公路四周,可這里除了兩邊高大的行道樹和風(fēng)以外,什么都沒有了。
瀾轉(zhuǎn)念一想,遠離了車子,平靜道:“別躲了,出來吧?!?p> “噫嘻嘻嘻嘻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聽“嘭”地一聲,后車門被輕輕地打開,車?yán)锩嫔斐鲆粭l曲線誘人的黑絲美腿。
“真是好久不見吶,你這臭婆娘?!?p> 身著黑色緊身皮衣的姬娥緩緩探出身子,倚著半開的車門單腳而立。
右腳高高的鞋跟插在柏油路面上,左腿則彎曲著腳尖點地。配上她那極富誘惑力的笑容,現(xiàn)場宛如在拍網(wǎng)圖的寫真一樣火爆。
就連跟她對線的瀾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在心中暗暗贊嘆:這女人身材真好!
“怎么了?”姬娥左手叉腰,眼神里滿是戲謔:“看到我從地獄歸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嗎?”
瀾回過神來,眼神中的輕蔑絲毫不輸對方:“你,是誰呀?像你這種貨色的花瓶,我可沒有印象啊?!?p> “你!”姬娥一下就被激怒了,她重重地關(guān)上車門,怒指瀾道:“你這個野蠻又傲慢的女人,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讓你痛苦得說不出話來,連求饒都來不及!”
瀾沒有理她,而是打開車門,從座位旁拿出了她的提包。
姬娥看到瀾手上的包包,竟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似乎記起了一段不美好的回憶。
果然和上次一樣,瀾從里面摸出一把折疊砍刀,刀身一打開,足有二三十厘米長。
瀾用手指摩挲著它的刀鋒,邪魅一笑:“正好,就用你的血來幫我洗洗刀吧?!?p> 只不過這次姬娥并沒有膽怯,她冷哼一聲:“愚昧無知的凡人,上次被你們僥幸得手,羞辱得落入如此窘境,這次我一定要讓你體驗真正的痛…”
“死三八,誰管你?。 睘懙难郯字饾u消失,不等姬娥啰嗦完,她已操起砍刀沖了過去。
看著長發(fā)飛舞在空中的瀾,姬娥竟大笑了起來,她不慌不忙,拿出一把小手術(shù)刀。
“就這?”瀾的眼睛由黑變紅,手里的砍刀也直沖姬娥露出的雪白脖頸揮去!
姬娥左手拿刀,迅速地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劃了一道小口子:“感受真正的痛苦吧,女瘋子?!?p> “欸?”在遲疑了半秒之后,瀾的右手腕莫名地傳來一陣劇痛,驚得她松開了持刀的手。
“嘶~怎么回事?”恢復(fù)了三分理智的瀾立即檢查自己的手腕,但發(fā)現(xiàn)它完好無損,連一個傷口都沒有。
可是就像海浪拍打沙灘一樣,每當(dāng)血液流過瀾的手腕,她都會感受到一股真切無比的陣痛。
“噫嘻嘻嘻嘻嘻!”看到瀾疑惑的神情,姬娥不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仰天大笑起來:“別被這種程度就嚇到,好不好?要做好覺悟哦,接下來,本惡魔要帶你這愚昧之徒好好體驗,真正的痛苦地獄?!?p> “惡魔?”隨著手腕的不斷陣痛,瀾心中有了個不妙的猜測:這該死的女人,不知怎么變成人精了!
姬娥一腳踢開瀾掉落在地的砍刀,一邊用纖細的手指玩弄手術(shù)刀,一邊向瀾逼近。
“臥槽!什么鬼?!”看到地上的那截人手,人頭都嚇了一身冷汗,他趕忙跑過去查看。
蹲下來人頭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血跡并不多,要是斷肢,出血量應(yīng)該更大才對。
他看向這截手臂的末端斷面,竟緊貼著工作臺下方的外表面。
人頭取出星仲的刀鞘,試圖翻動它,卻發(fā)現(xiàn)這是徒勞的。
“難道說?”他拔劍出鞘,在手臂周圍的臺壁上輕輕畫了一個圈。
工作臺的內(nèi)部其實是空心的,人頭取下被切割的部分,才得以窺視里面的真實情況。
只見二叔蜷縮在里面,他的身體被卡在工作臺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當(dāng)中,只有右手通過一個大小一致的小洞伸向外部。
“二叔!”人頭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發(fā)現(xiàn)二叔的臉擠在兩根管道之間,上面全是血。
“怎么會這樣?我馬上救你出來!”人頭二話不說,將星仲伸了進去,準(zhǔn)備斬斷這兩根工作臺內(nèi)部的排水管道。
通過手電光看到人頭的臉后,二叔的眼珠往外瞟了瞟,嘴唇也動了幾下。
“嗯?二叔,你在說啥?是什么人把你塞進去的?”人頭把腦袋湊近工作臺,努力傾聽二叔的話。
雖然二叔的嘴巴都幾乎動不了,聲音也極小,但人頭終于聽清了四個字。
“小心…墻里…”
人頭把頭縮了回來,似乎沒聽明白:“墻里?”
可還沒等他想明白,已經(jīng)有人等不及了!
他頭頂工作臺的上方墻壁里,突然走出一個影子,直接從上方跳向了人頭。
“我靠!”本來半蹲著的人頭連忙后退,可腳步不穩(wěn),仰躺著摔在了地面上。
從墻里出來的人影站在人頭身前,擋住了白熾燈的光線。
人頭拿起手機往他臉上一照,發(fā)現(xiàn)竟然又是個熟人。
曾經(jīng)在秀常水的出租車上恐嚇并毆打人頭的劫匪,財源茂。
“怎么會是你!”連人頭都倍感驚訝,當(dāng)時他與秀常水跳離了即將墜落的出租車,財源茂卻沒有。事后秀爺直接引爆了車子,這家伙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命了呀!怎么會突然從翠靈山研究所的墻壁中冒出來?
“嘿嘿嘿,看來你還記得老子呀?!笨吹饺祟^驚慌的表情,財源茂似乎十分滿足:“當(dāng)初差點馬失前蹄,陰溝里翻船,可都是拜你所賜!”
人頭馬上站起身,將星仲收回刀鞘:“財源茂!你這家伙為什么要來這里?還弄傷我的二叔?”
財源茂似乎并不想隱瞞,用下巴指了指工作臺上的罐頭:“還不是因為這個東西?!?p> “這種在夜市上都能買到的東西,為什么非要來這里搶?”
“難道是因為搶著吃更香嗎?你這個眼光低劣的白癡!”財源茂大罵道:“眼里只有六便士的蠢材,只會盯著這么一點利益嗎?老子這次是來干掉你的!”
話音未落,財源茂竟然主動向人頭發(fā)起了沖鋒。
“你才是蠢材!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時的我了!”面對愣頭沖過來的財源茂,人頭身體略弓,右手握緊刀柄,隨時準(zhǔn)備拔刀。
誰知財源茂沖了一陣,居然俯沖在地面上滑行起來,直接從人頭的胯下溜了過去。
“什么?”沒來得及拔刀的人頭馬上轉(zhuǎn)身,卻只看到財源茂的雙腳消失在墻面里。
在這間空徒四壁的實驗室里,人頭拔刀四顧,隨時注意著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
汗液逐漸在他的頭頂冒出,二叔的傷勢還不知如何,人頭暗罵道:“可惡,又陷入這種局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