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好心!”
溫柔的聲音的聲音,就像有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沉淪,陷入愛情的深淵里,無法自拔。
不過,這種效果,在冥曦這里肯定是打了折扣的。
真正讓冥曦心顫的,是她可能,要倒霉了。
“師傅,你怎么在這兒?”冥曦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
神煜見她聾拉著一張小臉,就像做壞事被抓到一般,有些好笑。
“知道錯了?”
“嗯,徒兒知道錯了?!边呎f邊用力點頭,一臉嚴(yán)肅,無不在說著“我真的知道錯了”幾個字。
神煜和不遠(yuǎn)處的兩人,看她那小雞啄米般的可愛模樣,很是想笑。
可惜某人只顧著點頭,根本沒有看見。待她抬頭時,神煜已經(jīng)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你真的知道你錯了嗎?那你說說,你都做錯了什么?”神煜問道。
“我不該多管閑事,擅自改變凡人的命數(shù)?!壁り卣J(rèn)真的說完,似乎是豁出去了,一副我就是做了,我認(rèn)罰的樣子。
神煜搖了搖頭,對她很是無奈。
其實,這也算不得什么,這天上地下,但凡有本事的,誰沒有改變凡人命數(shù)的能力。而且,做的人也不少,這些根本不算個事。
他擔(dān)心的,是她的善良被人利用,害了她自己。
不過,又想到自己幾乎都在她身邊,就算不在,身邊也有人跟著,就算有人想傷害她,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惜,某人不知道的是,在不久后,這臉就被大的啪啪的響,差點后悔莫及。
“你這個小滑頭,我何時責(zé)怪過你這種事。但世間多險惡,要多留個心眼,別真被別人給算計了去?!?p> 冥曦一副受教了的樣子,至于聽沒聽進(jìn)去,又聽進(jìn)去了多少,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神煜也不在意,她現(xiàn)在還小,說的再多,也不如讓她親眼見見這世間的殘酷要來的直接一些。
這也是神族一直以來的教育方式,不然,也不會有神族只要成年或者突破上神就要出去歷練的規(guī)矩,
而不到成年或者不突破上神就不能出去,當(dāng)然也是在保護(hù)他們。
無論在洪荒大陸還是哪里,都是很殘酷的。強者生存,弱者只能小心翼翼的活著。
在凡界這種低等世界還好一些,可各種陰謀詭計那也是層出不窮,爭斗從來不會少見不說,各種殺人不見血的事更是不少。而這些,正是像冥曦這種被保護(hù)的太好或者心性單純的人最需要的。
雖然冥曦在神族里,也見過許多人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詆毀她,可這要是放到了洪荒大陸上,那都是小意思。
畢竟,洪荒大陸上,一個不慎,那就是身死道消,運氣好,還可以轉(zhuǎn)世重來。但大多數(shù),那是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的。
沒有誰,會給自己留下隱患,這也是修煉者的世界的殘酷的原因。
而且,在修煉者的世界了,殺人什么的,那是家常便飯。靈花靈草,法器……,哪一樣不是必爭的資源。而且,除了這些,還有多少無妄之災(zāi),也許一個看你不順眼,都是你喪命的原因。
“讓一下讓一下……”一道急促的男聲傳來,眼看又要撞到冥曦身上了。
神煜大手一揮,噗通一聲,仙女湖又多了一個洗澡的人。
只不過,冥曦卻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這個人的身影和聲音也是。
再一看湖里游泳的人,好家伙,這不是那個對師傅送我的裙子圖謀不軌的倒霉男人嘛。
不是說這人被大火給燒死了嗎?怎么又出現(xiàn)在這里了。還如此的倒霉。
天空,本已經(jīng)停下的細(xì)雨,又呼啦啦的下了起來,越來越大,幾秒鐘的時間就如同瓢潑的一般。似乎這雨一直在蓄勢著,就等著這一刻。
地上開起一朵朵雨花,仙女湖湖面上滿是混亂的水紋。
神煜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雨傘出來,打在兩人的頭上,傘外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被阻擋在傘外,一滴也沒跑進(jìn)來。
仙女湖中,李彥還沒來得及從湖里游上來,就被大雨給好好澆灌了一番。
雖然,他掉進(jìn)湖里衣衫就已經(jīng)全被打濕了,就算沒下雨,他也是濕的。可下雨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被雨水打濕衣衫,風(fēng)雨本身的寒意。
李彥此刻就深刻的感受到了,風(fēng)雨的無情。
如水流般倒下的雨水從頭上澆了下來,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此刻他又在水里,想要找個地方躲一下,亦或者把外衣脫了擋一下都不行。
李彥只能忍住雨水流進(jìn)眼睛里的刺痛,向著岸上游去。
好在他水性不錯,安安全全的爬上了岸。
一上岸,風(fēng)一吹,那個滋味啊,簡直比寒冬臘月玩潑水還要涼爽。
“啊晴啊晴”一連串的噴嚏聲從李彥的嘴里傳來。
李彥麻溜的將外衣脫下,頂在頭上將大雨擋住就往走廊處跑。
冥曦看他那熟練的樣子,看來是沒少做這樣的事,而且,安全意識挺強的。
“你認(rèn)識?”神煜明知故問。
“不認(rèn)識,就是前幾天見過一面,這人挺倒霉的?!壁り厝鐚嵒卮鸬?。
神煜對她的回答挺滿意的,他們一直跟著她,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師傅,你怎么在這里?”冥曦疑惑。
她記得她離開神族前,他去曦苑給了她一大堆東西的時候并沒有說他要離開神族或者外出啊。
為此,她還有些傷感,想著盡快完成到神王的積累,然后回到神族呢?
“在查找一些東西,剛好行到此處而已。怎么,不高興?”神煜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不知情的冥某人:高興,能在這看見師傅,徒兒當(dāng)然高興了。師傅,你這傘好生漂亮,是你煉制的嗎?
冥曦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頭上的傘給吸引了過去。
如玉色般溫潤的傘骨上,有許多漂亮的花紋,這些花紋看上去應(yīng)該是天然生成的,冥曦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種修為高強的妖獸或者神獸的骨頭煉制而成的。翠綠色的傘面如新生的嫩芽般喜人,冰藍(lán)色的花朵或盛開,或怒放,或含苞,千姿百態(tài),幾只粉色的幻蝶飛舞其中,栩栩如生。
這把傘上雖然沒有強橫的法力波動,可冥曦的直覺告訴她,這把傘,肯定不只是漂亮那么簡單。
神煜點了點頭,然后撐著傘,慢悠悠的走著,欣賞著這仙女湖的美麗。
大雨沖刷著皇城的青色石板,嘩啦嘩啦的聲音響個不停,一頂小轎被四個人抬著,急促的向著一處威嚴(yán)的府邸走去。
轎子旁邊,還跟著一個打著傘的男子和幾個容貌清秀的侍女裝扮的女子。
以為疾行,幾人的裙角和鞋襪都打濕了。
不過,最狼狽的,還是旁邊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子。
這幾人,就是李卿和周玉一行人。
李卿跑開后,兩人就追了上來,沒多遠(yuǎn),就追上了前面的李卿。
不過,待兩人上去的時候,李卿已經(jīng)暈倒了,還是周玉眼疾手快,這才避免李卿被磕著碰著。
見李卿昏迷不醒,周玉嚇得嘴唇都哆嗦了,強制壓住內(nèi)心的恐懼,抱著李卿就往外跑。
沒走幾步,大雨就落了下來,幸好的是,一行人早有準(zhǔn)備,轎子也及時趕到,這才沒讓李卿淋著。
周玉本來要抱著李卿坐轎子的,可李峰以周玉太重,耽誤時間為由,將周玉趕了下來。跟在周玉不遠(yuǎn)處的小廝見此,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傘給遞了過去,這才沒讓周玉一直淋著。
畢竟,李峰一行人心中本就有氣,怎么可能會管他淋不淋著,只要人不死能交差就行。
一行人在威嚴(yán)的長公主府前停下,幾個早就等在一旁的小廝和轎夫?qū)⑵@鄣霓I夫換下,又抬著轎子向里面走去。
穿過過廳,大廳,停在了內(nèi)院門前。
內(nèi)院門前,早有兩個嬤嬤帶著一群人守在這里。
轎子落下,一邊等候著的嬤嬤和婢女立刻將人給輕輕抬了出來,放在一頂軟轎上。幾個粗使嬤嬤抬起軟轎,平穩(wěn)而快速的向一個精致的小院走去。
小院前,一個看上去約三十來歲的女子,女子容貌與李卿有七八分相似,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fā)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yōu)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lán)色挑絲雙窠云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xì)細(xì)的銀絲串珠流蘇.邁著蓮步走了過來。
軟轎停下,一行人起身行禮:公主吉祥。
“卿兒,我的乖女兒,你這是怎么了,都蹲著做什么,還不快把郡主扶進(jìn)去,太醫(yī)呢?快去請?zhí)t(yī)??!”
嬤嬤和婢女們趕緊將李卿扶到床上,有條不紊的給李卿梳洗和換下身上的衣衫。
這婦人就是這座長公主府的主人,已經(jīng)駕崩了的先皇的嫡親姐姐,現(xiàn)在的皇帝龍逸軒的姑姑,龍瑾萱。
“公主,世子爺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的,應(yīng)該是快要到了。”長公主身旁的一個嬤嬤輕聲說道。
長公主點了點頭,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的女兒,心痛不已。
她是在想象不出,自己的乖女兒就出去了一趟,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長公主兀自垂淚。
門前,有腳步聲響起,李峰和周玉拉著幾位太醫(yī)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