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衣著襤褸的小乞丐望著面前高大巍峨的城墻心中充滿渴望,渴望城門口那來來往往華貴衣著的老爺們的生活,在他的內(nèi)心中那里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正在小乞丐出神之際,面前跳來一顆帶著泥土灰屑的饅頭,他條件反射般的飛快的伸手想要去把饅頭撈住,可是一只大腳比他的動作快多了,只見大腳狠狠的把饅頭踩在腳下。
但是,小乞丐不在乎饅頭是否被弄臟,只要能吃他絕對不會介意的,因為他已經(jīng)餓了幾天了。只是他那瘦弱的身軀被面前高大的身影遮擋,顯得很是渺小,小乞丐開始害怕起來,他緩緩的抬頭眼帶祈求的望著面前之人。
面前之人身著一身朱紅常服,腰纏墨綠寶珠腰帶,此人雖然穿著簡單,但是與周圍其他之人有著明顯的區(qū)別,小乞丐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這人天生一股高貴的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小乞丐很快低下頭,緩緩的把手收回,他知道自己是得不到這人腳下的饅頭了。
“小子,你很想吃饅頭?”一個帶著傲慢口氣的年輕人口氣帶著戲謔的聲音傳入小乞丐的耳中。
小乞丐身子抖了抖,這聲音似乎是要來找茬的,他已經(jīng)在邑城周邊乞討了五個多月了,從之前的恥于開口到搖尾乞憐用了短短的三天,一個月后再到現(xiàn)在麻木的狀態(tài),他能夠分辨出聲音中那股傲慢。
小乞丐的家毀于妖獸襲擊,好在他那天與小伙伴到山上玩耍躲過一劫,村莊被大火吞沒,村中村民無一生還,后來他輾轉(zhuǎn)來到了邑城,無一技之長的他只能乞討過活。
面前之人是一個十七八的公子,英姿颯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公子見小乞丐躲到一旁瑟瑟發(fā)抖,讓他感到很是無趣,遂把腳下被踩扁的饅頭踢向了不遠處的流浪狗,饅頭快就被流浪狗吞入腹中,小乞丐只能望著流浪狗流著口水。
“想吃就說嘛,剛剛地上的饅頭已經(jīng)臟了,啰,這些給你!”公子露出笑容,陽光明媚。
小乞丐望著眼前剛剛還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公子,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一個普度眾生的神仙,這種反差讓小乞丐無法分辨眼前的紙包中的東西是否能夠食用。
“陳慕然,你又在欺負人?哦,看來你越來越?jīng)]臉皮了啊,在城內(nèi)你還能欺負一下那些無用的書生,到了城外也就只能欺負這些瘦小的乞丐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公子后邊想起。
陳慕然轉(zhuǎn)身,看向出聲之人的方向,只見這人周圍圍繞著數(shù)十人的家丁,每人手中都隨著武器,身后還牽著獨角馬,顯然是外出打獵的。
被家丁簇擁的公子身著藍色戎裝,年歲與陳慕然仿佛,他眼中滿是戲謔之意,宛如剛剛陳慕然對待他身后的小乞丐一般,這讓陳慕然眼中充滿憤怒之色。
但是看著這人周圍的家丁,他很快收斂住自己的怒氣。
“羅策,本公子欺不欺負人要你管啊?哼哼,即使本公子欺負人了,那也是憑借自己的實力,不像某人那么怕死,出去打個獵還要帶著這么多人壯膽!”陳慕然反唇相譏道。
站在家丁包圍中的羅策聽到這話,眼中厲色一閃,不過很快掩去,他道:“打獵?你太小瞧本少了,我這是要去獵妖,這些下人都是去給我拖妖尸的。哪像你一個無法激活血器傳承的廢物,只能待在城內(nèi)當(dāng)一個混吃等死的窩囊廢。”
羅策得意的望著陳慕然,然后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小乞丐,又是笑道:“哦,還有就是欺負欺負自家那些同樣廢物的奴仆,偶爾小心翼翼的出城在這些枯瘦如柴的乞丐面前找找沒有多少的存在感。陳慕然,日子是不是過得很自得???”
“喲,我說哪個大言不慚的竟然在城門口大放厥詞啊?原來是你這個庶出奴婢子啊?才剛激發(fā)傳承沒幾天就出來嘚瑟了,小心半路出來妖獸把你生吃了!”這個時候又從城門口出來了五個公子哥,五個十七八的公子身上都是錦衣,不過顏色各不相同,分別是暗橙、灰藍、淡紫、淺綠和墨黑五色華服,出聲的是身著灰藍華服的公子。
羅策聞言怒色噴薄而出,待他轉(zhuǎn)身正要教訓(xùn)出言之人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的怒氣很快就憋了回去,趕緊躬身道:“哦,原來是七哥,您不在家里高臥怎么出來了?這眼看就要到考教之日了,想來七哥這是成竹在胸了。”
“哈哈哈,這可不勞你這個庶出的掛心,再不濟我還是羅家的嫡出,上面還有幾個哥哥罩著,出不出息的不打緊,倒是你啊,現(xiàn)在眼看要成年了,又成功得到了血器傳承,以后面對妖獸的時候要小心了哈,不要落個尸骨無存就好!”灰藍公子笑道。
羅策被灰藍公子說得眼睛一咪,但是想到這人口中那‘幾個哥哥’的話,馬上收斂了起來,但是嘴中卻不饒人,道:“你,呵呵,邑城六紈绔,這個名號真是很適合你們啊!你們現(xiàn)在也只能仰仗親長的庇護了,等百年之后,想想你們的子孫也會淪落到家族的附庸,而我至少還能夠庇護他們幾十年,想想他們就可憐!”
羅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他身后的家丁卻不敢無視灰藍公子這位嫡出的公子,趕緊施禮告退。
待這些人離開之后,五人向著陳慕然走來。
陳慕然與五人都是邑城六大世家的嫡出,又因為都是無法激活血器法士的體質(zhì),都不受家中之人重視。
后來這六人慢慢相識起來,竟然突破了家族世代的隔閡成為了朋友,后來幾人仗著家中的勢力,邑城就慢慢的有了邑城六紈绔的名聲。
這個名聲雖然不好,但是他們卻是樂在其中,經(jīng)常以他們的前輩伏無肖為榜樣,這幾年伏無肖的動靜越鬧越大,他們心中也是與有榮焉。
身著灰藍錦衣的是羅陽秋,是羅家的嫡出老七,十八歲。
身著暗橙的是蘇明軒,是蘇家的老三,十七歲。
身著淡紫的是洪鴻信,是洪家的老五,十六歲。
身著淺綠的是陸高暢,是陸家的老六,十六歲。
身著墨黑的是薛玉澤,是薛家的老八,十七歲。
加上身著朱紅的陳慕然,是陳家的老三,十六歲。
六人并不是故意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以示與眾不同,其實六家在邑城為了區(qū)分不同勢力,就用身上的服飾顏色來區(qū)分,族中子弟還會有不同的花紋來區(qū)分地位的高低,這六個紈绔不敢更換服飾顏色,但是穿著無花紋的衣服還是能夠做得出來的。
今天這六個家伙出來就是為了體驗當(dāng)年伏無肖那種威風(fēng)八面的感覺的,他們不敢再城內(nèi)那么做,但是出來城,他們就肆無忌憚了,只是剛剛陳慕然對小乞丐的那番操作,做得不倫不類,很快幾人就興味索然了。
他們望著城門外那密密麻麻的瓦舍勾欄,一時找不到施展的目標(biāo)了,城外的這些百姓太沒有挑戰(zhàn)了,看到他們的服飾就跑的遠遠的,一點也不給他們展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