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戰(zhàn)勝妖狼之后,姚氏又在碧流江南岸修整了一天,打掃戰(zhàn)場,悼念亡靈,處理尸首轉(zhuǎn)入骨灰盒一同隨之前往荒南。
這次與狼妖的遭遇戰(zhàn),姚氏總共殞命八十七人,武者損失五十八名,其中后天境十六人,一流武者三十八人,二流武者四人,其余族人二十九人。
武者多數(shù)死在最后阻止狼妖沖擊最后的金剛護罩的時刻,那一次姚氏之人才是真正用肉軀去抵擋瘋狂的妖獸沖擊,沒有防護罩抵御狼妖巨大的力量和四散的妖氣,他們的死傷在所難免。
傷者更多,但是最后在何忘書那里他們得到了罐體,他們的傷勢多數(shù)都好全了,只有那些重傷致殘之人沒能補全,致殘之人有五十余人。
那日之后,姚氏之人在大坑之中被何忘書罐體,所有姚氏族人都有增益。
姚氏出現(xiàn)兩名先天初期的武者,后天武者增加到了兩百三十九人,三名后天巔峰的武者,十八名后天后期武者,八十七名后天中期武者,其余一百三十一人全部都是后天前期武者,一流武者也有三百多人,這些一流境的武者實力太過低微,對妖獸產(chǎn)生不了什么傷害,他們的作用也只能當做守衛(wèi)了。
原本整個車隊僅有八十多的后天境武者,現(xiàn)在猛增到了兩百多,雖然有幾位身有殘疾,但整體的實力卻是翻四倍還多。
更何況還有兩名先天出現(xiàn),這可是高端戰(zhàn)力,如果這次他們再遇到那群狼妖不說能夠力王狂瀾,但是把那些狼妖阻擋一陣,讓車船下江這一點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兩名先天當然就是姚云兆夫婦了,他們在后天境多年,基礎(chǔ)十分牢固,這次他們罐體又離那個狼血木桶最近,所吸收的狼血精華當然最多。他們能夠突破先天并非運起,他們的兒子姚文怒早些年就突破了先天境,此次姚云兆夫婦二人能夠突破先天境,姚文怒的經(jīng)驗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碧流江南岸的最后這天的夜晚。
姚云兆夫婦二人難得清閑下來,這兩日處理族中之事讓他們忙的暈頭轉(zhuǎn)向,此時的他們心情格外舒暢。家族此次雖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好在這次成功度過,族中的損失也不算太大,相反得到的好處卻是無比巨大。
“這次能夠度過這次危機全靠了忘書,金剛玉符和那幾百張符篆讓我們的損失降到了最低,他更是親自擊殺了不下百頭狼妖,我們應當好好感謝他啊。更不要說昨日他給我們?nèi)鍘砹颂齑蟮暮锰帲阄夷軌驎x級先天境全靠他了。而且小魚兒那種釋放白色護罩的能力我看就是血器法士的天賦法術(shù),看來小魚兒也在他手上成功的激發(fā)了血器傳承,成為了一名血器法士了。他這位供奉到我姚氏才一個月,給我們帶來的好處就這么大,可以說他對我姚氏有再造之恩啊。”姚云兆滿眼都是欣喜和感激之色,此刻他摟著顧青站在車船的欄桿旁眺望碧流江的夜景。
顧青心中也很高興,這一次經(jīng)歷狼群的攻擊,看到狼群那狂暴的模樣,她心中很是恐懼,并不是恐懼自身和家族的安危,而是害怕失去眼前這個待她始終如一的丈夫會在這場戰(zhàn)斗中戰(zhàn)死,現(xiàn)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顧青笑道:“是啊,是要感謝他,只是我們已經(jīng)把最好的都給他了,還有什么可以送他呢?”
“最好的?哎,你呀你,小魚兒是最好的,但是這在你我面前是這樣,但是其他人可不會這么看啊?!币υ普茁犃祟櫱嗟脑捪仁且汇?,繼而反應過來道。
顧青皺眉道:“難道在他心里小魚兒還不是最好的了嗎?”
姚云兆見妻子又要發(fā)怒了,趕緊安撫道:“我可沒說他不這么想,我想小魚兒在他那里也一定是最好的禮物,他們夫婦現(xiàn)在都是血器法士了,這比什么都重要。”
說道這里,他嚴肅道:“只是你只考慮了他的想法,但是你也得考慮外人的想法啊。比如前日過來的那位陳公子,那可也是一位血器法士,還是北域商人廣成商號的東家陳氏的公子,看他現(xiàn)在如此討好忘書的樣子,想來肯定是要把我們這位供奉挖走,如果不是有小魚兒在,你說我們能夠留住他嗎?”
原本顧青就對這個行事妖里妖氣的人厭惡至極(她對所有看起來像公子的生物都是這么厭惡,誰叫多年前自己的孫女姚瑤就是被這樣的人騙了的),聽到這人還要挖自家的墻角,此時她心中的憤怒極了,她陰沉道:“原來他們打的這個主意,明日我就把他們趕走,哼,狼子野心!”
“你別沖動啊,這都是我的猜測,是與不是還要待驗證,有小魚兒拴住那小子,許是不會發(fā)生我剛才說的事情的?!币υ普讋竦馈?p> 顧青卻不這么想,她道:“書生都是薄情寡義之輩,小魚兒那么小,雖然長的也好,但是抵不住他見異思遷。若那個姓陳的帶他花天酒地,在那些勾欄瓦舍里被那些狐媚子勾走了怎么辦?”
姚云兆耐心的給妻子分析起來,他道:“夫人嚴重了,我看忘書那孩子不是這種人,這些天你派過去的初霜和彩云不都有些姿色嗎,你看忘書有對她們怎么樣嗎。再說你看那天對戰(zhàn)狼妖時,忘書還不忘把小魚兒帶在身邊,可見他對小魚兒的重視了。而且那位陳公子,我看也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昨日他那拘謹有禮的做派,他一個血器法士卻對我等武者也是這般有禮,可見他的教養(yǎng)極好,哪里是一個會去逛青樓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要這么肯定,當年瑤兒那事,不是你當年偷偷的把他們放走,瑤兒會發(fā)生那事嗎?”顧青想到了自己那寶貝孫女就眼圈一紅道。
“哎,陳年舊事,你還提這個干嘛,當年是我看錯了那個畜生,只是這與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啊,你不要混為一談?!币υ普籽壑虚W過一抹悔恨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
兩人都沉默了,回想到親孫女那最痛苦的幾年,他們心中都不好受。
“對了,你有注意道那小子手里的儲靈盤嗎?那好像與瑤兒帶回來的那本拓本里的那個圖案一模一樣!”顧青突然想到什么道。
“嗯,我也見到了,不知道這會是當年與瑤兒帶回來的那個拓本有何關(guān)聯(lián)?那小子不會是當年瑤兒偷出的那個拓本的家族中人吧?他是來尋找那個拓本的,那小魚兒······”姚云兆也想到了在大戰(zhàn)中看到何忘書手中的一個盤狀之物,當時就很眼熟,經(jīng)過顧青這么一提醒,很快就想到什么,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后和顧青對視,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難道,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小子一早就說對小魚兒有意,原來就是為了接近她,然后用激發(fā)血器傳承來驗證是否是自家之人,這一切在之前的他的行為上就說得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何在最后要給我們罐體,難道他就不恨我們偷了他家的血脈嗎?”姚云兆喃喃的道,似乎解開了一個很大的謎團,不過又陷入了一個謎團之中。
“這個我知道,前幾天小魚兒過來告訴我,那小子會有辦法像她那樣也給我提升功力,當時我沒有在意,現(xiàn)在想來,這一切都是小魚兒為我們爭取來的,這就說得通了?!?顧青想到了自己的小魚兒來看她時對她說的事情。
“這,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要乖乖的把那本拓本交給他了,哎,要來的終歸要來,那本拓本有么苦心專研了這么多年都沒有頭緒,給了就給了,只是小魚兒,哎,算了,都給他吧!”姚云兆說完這些話像是老了十歲一般,原本突破到了先天時的意氣風發(fā)不復存在。
“可,那可是小魚兒啊,可是我的心肝,我怎么舍得!”顧青紅眼對著姚云兆道。
“不舍得又能怎么樣?不要看我們現(xiàn)在都是先天了,你那天也看到了,他當時發(fā)出的那種恐怖的法術(shù)是我倆能夠抵御的嗎?我們一大家子都在這,你想想這都值得嗎?”姚云兆苦笑道。
顧青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了,只能低頭抹淚了。
“我們也不要在這里瞎猜了,明日我們就帶著那個拓本去問他,是與不是明日再說吧。再說了,他也沒有那個特征啊?!币υ普椎吐晫χ櫱嗟溃缓缶捅е櫱嗟募绨蚧匚萘?,獨留江邊晚風把他們的這次談話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