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同居一刻
張栩剛想再說些什么,我母親從外面回來了,拿出來一瓶紅葡萄酒。“能喝點紅酒嗎?”母親笑著問張栩?!鞍?,媽,你怎么也開始慫恿別人喝酒了?人家張栩不喝酒的?!蔽抑缽堣虿缓染?,索性替她說了。
沒想到張栩這次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顯得很是開心。只見她站起身,走到我媽面前,微笑著說:“阿姨,別聽劉可的,您給我拿來的我肯定得喝。”說著便拿過來那瓶紅酒:“阿姨,有啟瓶器和醒酒器嗎?”“啟瓶子的在抽屜里,醒酒器?我家還真沒有?!蔽覌屨f著扭過頭看著我:“劉可,在五斗櫥里最上面的那層有個開紅酒的,你去拿一下。”
看來張栩?qū)t酒還是有所研究,包括怎么打開,怎么醒酒——沒有醒酒器,她便讓我找來一個沏茶用的小水壺,把紅酒倒進那里?!跋眿D,你懂得還真不少?!蔽倚÷暤卣{(diào)侃她?!昂f什么呢,誰是你媳婦?”說完用手敲了一下我的腦門。
“那叫什么?老婆?”我顯得厚顏無恥地說。張栩顯然沒空搭理我,接著走進廚房去幫忙。我顯得有些自討沒趣,偷偷倒出一小杯紅酒,先飲了一杯。
父親是山東人,做菜果然有魯菜大廚的風范。四道涼拼,六道熱菜,最后還有一份老鴨湯壓軸?!斑@鴨子我昨天特意去鄉(xiāng)下買的,聽說你們南方人愛吃這一口,呵呵?!备赣H顯然對他的作品非常滿意。張栩更是驚訝不已:“叔叔,您太厲害了!我們今天有口福了,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這么豐盛的宴席了?!蹦赣H在旁邊要給我們倒上紅酒,張栩連忙接了過來,看著我說:“劉可,趕緊讓叔叔阿姨坐下吧,我來倒酒。”說完,她給我們每人倒了少半杯紅酒。
我依然是見了酒就變得沒出息,家宴這樣的場合,居然也喝多了——沒人敬酒時,我也會自己對飲。吃完飯,我在沙發(fā)上和他們聊著聊著天,便睡著了,一直睡到要開晚飯。
張栩叫醒了我:“酒鬼,該吃晚飯了?!薄笆裁??”我一個機靈翻起身來。“幾點了?”“快六點了?!薄拔視?。”我看了一下表,又看了一下張栩。“晚上怎么辦?”她低聲對我說。
我們定的是第二天下午回長沙的車票,所以頭一天晚上的住宿成了問題。雖然我和張栩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升級,她應(yīng)該也不在意和我同居。但畢竟我的父母還不知道這種關(guān)系,住在我們家里好像還是很別扭?!鞍⒁?,我出去住旅館。”張栩?qū)ξ覌屨f?!皠e了,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再遇到點危險?!蹦赣H還是覺得不妥。我在邊上沒發(fā)表意見。父親也對她說:“我們家三個屋,劉可住書房那張單人床,我和你阿姨在陰面這個臥室,你去陽面的那個臥室住?!?p> 一看我家人這個態(tài)度,張栩轉(zhuǎn)頭看看我:“劉可,你說呢?”我慢條斯理地說:“大家都這么說了,你就在這兒住吧,出去住遇到壞人怎么辦?”張栩神秘地沖我一樂,接著對我媽說:“好的,阿姨。給你們添麻煩了。”“你看看,又客氣了?!蹦赣H說著就到張栩要住的那間屋子收拾去了。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張栩來到我的書房,對我說:“這張小床你睡得慣嗎?”我看著張栩,感慨地說:“中考以后我家搬到這里,在這張床上我睡了高中三年呢。”張栩靜靜地看著我:“你還是個很戀舊的人啊?!薄坝悬c吧,你看這書房里的東西,我一直都沒有換過?!闭f著我摸了一下已經(jīng)有些陳舊的寫字臺。
張栩坐在我的那張單人床上,臉上露出一絲緋紅:“能睡兩個人嗎?”我頓時嚇了一跳:“別亂來啊,我爸媽還沒睡呢。再說了,這張床只能睡一個人,除非你是個小寶寶?!闭f著我給她做了個抱嬰兒的手勢。她輕輕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瞧把你嚇得,可不是那天在賓館里的你了?!睆堣蜃叩轿业拿媲鞍戳艘幌挛业谋亲?,接著說:“我回去休息了,明天還得坐夜車?!薄昂玫?,趕緊休息吧,我也困了?!蔽掖蜷_屋門,和她互道了晚安。
深夜,我朦朦朧朧地聽到有人輕輕地敲我的房門。我猛然打了個機靈,走過去把房門打開。借著窗外道路微弱的燈光,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張栩?!澳阍趺础蔽业脑掃€沒說完,就被張栩捂住了嘴。她像一條靈蛇一般鉆進我的房間,接著輕輕地把房門關(guān)上?!澳氵@么膽小啊,怎么還把門鎖上了?我還想到你床邊嚇唬你一下呢。嘿嘿!”張栩說完一把抱住了我。
“你什么情況?睡不著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對她說?!班牛蚜撕镁昧?,一直睡不著?!彼痤^看著我說?!澳闶撬粦T還是又想事呢?”我關(guān)心地問她。張栩松開手,嘆了口氣,望著窗外對我說:“我忽然想到蔣思雨了?!彼徽f“蔣思雨”,我頓時心里一緊?!澳?,你怎么想到她了?”我有些支吾地說。
“好久不聯(lián)系了,有點想她?!睆堣蚩粗遥骸澳阋蚕胨桑俊蔽乙粫r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在內(nèi)心深處,我一直沒有忘記她,但是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提及?!澳悴徽f她,我都忘記了?!蔽倚α诵ΑK皖^一笑:“我剛才甚至想給她打個電話,和她聊聊天呢。”“我暈,別再打擾人家了?!蔽亿s緊扼殺了她這個念頭。
張栩沒有理會我,接著說:“她跟我說你是花心情種,你說她為什么這么說呢?”“我怎么知道?”我看她盯著我,趕忙給自己澄清?!罢f明她一直在觀察你。唉,說實話,如果當時不是你執(zhí)意去我家里找我,可能今天來這里的就是蔣思雨了?!睆堣蚰刈诹宋业拇策叀!跋拐f什么呢?”我看著窗外,感覺眼睛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