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低谷的時候,那些難以啟齒的委屈往往都是一個人熬過去的,我也一樣一個人獨攬了一切,沒有向任何人訴說,成熟的人都明白傾訴往往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并不富裕的我拿著僅剩的離職賠償,找了個豪華的酒店開了一個套房,進了房間像瞬間癱了一樣躺在床上,以前我是舍不得這樣消費的,或許此時我認為全世界都虧待了我,我不想再虧待自己。
過了昨晚我仿佛不在期待海清會出現(xiàn)我的面前,不期待解釋也不期待挽留。身心疲憊的我只想靜靜的躺在這里,希望一切都與我無關,只是頭依然痛著。
這時電話響起,是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通知把體檢報告電子版已經發(fā)到了我的郵箱。在人力資源部工作了近10年,電話里這個聲音還是真陌生,或許裁員是假換人是真吧。沒心情再想許多,打開郵件漫無心思的看著,總是慣性的認為體檢報告也查不出什么。不過上市公司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福利好,福利都是彈性的,體檢的項目可以自選,在職的時候就頭痛,所以檢查項目毫不猶豫的選了腦部核磁??捎橙胙酆煹臋z查報告上寫著腦瘤待查,讓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忙忙碌碌這么多年,時而頭痛欲裂都是吃著止痛片挺過去的,痛嚴重甚至會忍不住嘔吐??戳私Y果我拿起手機搜了起來,果然和腦瘤的癥狀好像……
在這一系列的打擊下,讓我整個人都蒙了,不知該如何做出反應?;蛟S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讓我對生死早已不那么看重。
溫熱的水暖著身體,仿佛可以讓人忘卻煩惱,以往也總是在心情不佳的時候第一時間洗澡,希望可以沖去自己的煩惱。
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形容我,簡直是太貼切了,我自嘲著。心里喊著老天爺這是要我死,要我痛苦的死去,心痛著頭也痛著。
習慣性的吃了去痛片,無力的躺在床上,絕望的極限無非就是我這般的境地吧。昨夜一夜未眠疲憊到了極限心想算了,把手機靜音,閉上眼睛不知不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打開窗簾看看外面已是黃昏。
來到床邊拿起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幾十條未讀信息都是海清的。我怔怔的看著手機,不由的出了神?;叵氲皆谶@座城市無依無靠的日子,回想到了我與他的初識,那時的他被一群美女藝人圍著,那樣的魅力四射。
或許自始至終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情,無依無靠的我只想抓住一顆救命的稻草,只是一直怯懦的想找一個避風港和一份慰藉。他愿意陪伴我給我一個家,我內心比愛更多的是感激,在一起五年我們用了所有的積蓄買了房子,當然,現(xiàn)在我知道了這里還有其他女人的錢,這太可笑了。
從上學開始,每逢寒暑假當她們收拾行囊,興高采烈的講述著回家要做的事和她們談及父母時的每一句話都讓我的心無比疼痛,往往此時我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今有了屬于自己的家,也許在我看來這就是愛情,這就是我的歸宿。但現(xiàn)在所有的期許都破滅了,一切都沒了,就連我的生命也許也要終止了。
長大了以后也是親戚告訴我,父母是病死的,至于細節(jié)他們見我不曾問起,也就不曾過多的提及。我也問自己都不在重要了,對嗎?
獨坐了良久,拿起手機撥通了海清的電話。
電話接通他說:“你在哪里?”
我說:“我在哪里都不重要了”
他沉默著,我繼續(xù)說:“你來諾頓酒店大堂等我吧”
他說:“好”
沒等他說其他,我便掛斷了電話。走到浴室看看鏡中的自己竟如此的憔悴,臉色嘴唇發(fā)白。簡單的梳洗后,仍難掩的倦怠。
半個小時不到就接到了海清的電話,他到了大堂,我起身下樓,甚至都不愿讓他上來,我知道我關上了對他的門,我的生活我的一切他都不能再參與,這傷害對我而言已是致命的最后一擊。
看到他的頭發(fā)略微有些凌亂,筆直的站在那里,他還是那樣的出眾,身邊經過的女孩偶有還是會多看他一眼,走向他我的心底多么希望這是初見而不是訣別。腦海里也浮現(xiàn)出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低著頭走到他面前,不知道是不愿還是無力,任由他牽著我的手,沒有一絲的回應。
我想馬上原諒他,我們一起回家,可這重重的打擊讓我無法再隱忍不發(fā)。我抬起頭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他,他與我對視的瞬間我看出了他的慌亂。
走到大堂的臨時休息區(qū)坐下,他坐到了我的對面,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不知是難以啟齒還是無從解釋。
我對他說:“海清,或許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全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現(xiàn)在更是證明了這一切都是錯上加錯,我不想批判你什么,過幾天我會回去收拾一下我的東西,我們好聚好散吧”
他說:“小雨,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家”
回家兩個字,讓我瞬間淚崩,雙手捂著臉任由鼻涕眼淚直流,哭的無比狼狽,我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宣泄了出來。他過來緊緊的抱住我,嘴里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哭的失了聲,哭的沒了一絲力氣。滿臉的鼻涕眼淚,也顧不得形象推開他,對他說:“我想今后的日子一個人出去走一走,那么多精彩的景色我還不曾去看過,以前你總是說以后陪我去,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出發(fā)了,我們回不去了,我是一個不能接受傷害的人,你知道的”。
他無奈痛苦的抓著頭發(fā),過了許久他說:“五年了都是你照顧我,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后慢慢去還好嗎?我愿意放下一切陪你去任何地方”
起身告訴他:“太遲了”,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氐椒块g,刪除了和他所有的回憶和聯(lián)系,
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當夜就定了去迪拜的機票,畢竟在公司十年的經濟補償還夠我好好的游歷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