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郎慬,你終于來了!”
池曉晴看著司郎慬,語氣里滿是欣喜。
“你很期待本伯爵來嗎?”
司郎慬紫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只是,他語氣里那一丟丟的期待還是被池曉晴抓到了。
“當然了,我當然期待你快點來了!你要是再晚來兩秒的話,我就要被他咬一口,成為你的同類了!”
聽到池曉晴的話,司郎慬先是眼帶笑意,隨即,眼里的笑意逐漸凝固,停頓了片刻才開口說到:
“成為本伯爵的同類,不好嗎?”
脫離司郎慬的懷抱,正伸長了脖子看被壓在墻下男人狀況的池曉晴,沒有注意到司郎慬語氣的變化,她扭頭看向司郎慬,想也沒想的說到:
“當然不好了,我喜歡吃美食,喜歡在陽光下玩耍,喜歡曬太陽,喜歡……我喜歡做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都是成為吸血鬼無法體會到的快樂?!?p> “沒了這些,你可以擁有無限的生命,你想活多久,就可以活多久?!?p> “我不想活太久,活的太久有什么意思呢!要我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死別的傷痛一次次侵占我的心扉,自己變的越來越孤獨,每天生命里只有行尸走肉的無盡孤獨感……我會發(fā)瘋的。所以,我寧可不要那永恒的生命,只想和心愛的那個他一起,每天看日出日落,好好體會生老病死,過完一生。”
有一點最重要的,池曉晴沒有說出來,就是她還得去做任務,她總不能在這個世界成為吸血鬼后,再自殺,或者被殺來脫離任務世界吧?那樣不是更麻煩,她受的疼痛更多嘛!所以,為了少受點疼痛,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她的人吧!
“活的太久,的確沒什么意思,只是孤獨一人,度日如年而已……”
察覺到司郎慬語氣有些不對勁,池曉晴看向他,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可能在無意間傷了司郎慬,畢竟司郎慬現在就是吸血鬼,他無法盡情享用美食,無法隨性在陽光下恣意而行,只能依靠法器短暫行走于陽光之下,他不能體會人的生老病死,要么被獵人奪取生命,灰飛煙滅,要么每日獨行于暗夜之中,孤身一個。她咬了下嘴唇,有些不忍。
“你在同情本伯爵嗎?”
司郎慬看向池曉晴,神色不明。
“沒有,”
池曉晴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在想,你是因為什么才成為吸血鬼的呢?以你之前的身份、地位,有什么危險會讓你最后不得不成為血族呢?”
“你如何知道,本伯爵不是自愿成為血族的?”
“這……”
司郎慬拋出的問題,問住了池曉晴,她舔了下嘴唇,轉了轉眼睛,說到:“我……我猜的?!?p> “猜的?”
司郎慬眉頭微挑,背起一只手,看了眼破壞的花墻,說:“本伯爵想要做什么,沒有做不成的。本伯爵不想做的事兒,別人再怎么強迫,本伯爵依舊不會心軟半分。你說,本伯爵成為血族,是不是自愿的?”
“這……”聽了司郎慬的話,池曉晴依舊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是自愿成為血族的,還是被迫成為血族的。
不過,這是人家的秘密,人家想告訴她就告訴她,不想告訴她她也不能強迫人家說不是?再說了,她也打不過人家,從人家嘴里撬不出答案啊,她還是操好自己的心,少“咸吃蘿卜淡操心”為好。
“出來吧!”司郎慬掃了一眼池曉晴,背著手淡淡的說。
嗯?
池曉晴順著司郎慬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倒塌的一動不動的花墻,現在竟然動了起來,她眸光微動:那個男人,沒死?
眼見著廢墻下的男人站起身,拍著身上的灰土,一副完全沒有任何事的輕松樣子,池曉晴確定了,吸血鬼的生命力果然頑強,被墻砸的那么狠,竟然跟沒事兒人似的,連個小傷都沒有,真是讓她這個切個菜都能不小心把手指切出血的人羨慕的很!
收拾好自己,男人看向池曉晴,眸子里紅光閃爍著,只是,感覺到圍繞在他身邊的駭人的氣息,男人看向司郎慬,眼中閃爍的紅光立刻消失不見,變成了純粹的紅眸。
低垂著腦袋,男人像是一只萌寵般,挪著步子,挪到了司郎慬身邊,小心翼翼的捏著司郎慬的一片衣角,小聲卻又像是撒嬌一般的說到:“表兄,你也太兇了吧,使那么大的力氣,讓那磚石砸的人家好疼??!還有那花,那花也欺負人家,它身上的刺,扎的人家好疼啊~”
咦~
池曉晴忍不住一陣惡寒,這男人,還是之前那個把她當小動物逗弄,差點咬了她脖頸的男人嗎?這變化也太大了點吧!他是有什么人格分裂癥嗎?這角色轉變也太快了點吧!
“放開。”
司郎慬嗓音有些冷,看樣子好像有些不喜歡眼前這個對他撒嬌的男人。
也是,她一個女孩子都看不得一個大男人這么對一個男人撒嬌,更別說司郎慬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了。
“表兄~”
男人還想說些什么,不想放開司郎慬的衣角,司郎慬一個眼神看過去,男人癟著嘴不情愿的放開了他的衣角,乖乖的站在了他面前,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又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了六七步,這才低垂著腦袋站定。
“誰準你進本伯爵府邸的?”司郎慬移開視線,看向院中完好無損的薔薇花,嗓音依舊冰冷。
“我……我尋你有事情要說。”男人抬頭看了司郎慬一眼,又低下了頭。
“說。”
“族長,他找你有事兒?!蹦腥苏f著,看了眼池曉晴。
注意到男人的動作,司郎慬眸光微閃。
看著沉默下來的兩個男人,池曉晴眨了眨眼睛:那個男人說族長找司郎慬有事兒的時候,好像看了她一眼,難不成,族長要說的事兒與她有關?
一瞬間的沉默之后,司郎慬看向男人,說:“把花栽好,把墻堆好。下不為例!”
不等男人說話,司郎慬看向池曉晴,接著說道:“我們走?!?p> 說著,也不管池曉晴什么反應,他拉住她的手就往書房走去。
廚房外,薔薇花盛放的小院子里,只剩下男人一個,在火紅的花下,獨自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