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世帝今日早膳胃口尤其的好,特別是那碗長洲甜芋,被神世帝吃了個(gè)干凈。這可嚇壞了谷秋,往日這些菜充其量都是擺設(shè),神世帝挑一筷子都是恩賜了,哪見過吃得這么干凈的。一大早上,吃了這些個(gè)甜芋,腸胃哪里受得了,谷秋連連勸道:“圣上,這翠玉湯也是口味極佳的,還有這山楂羹,消食兒!”
可神世帝就是聽不進(jìn)去,笑著說:“今天朕高興,長洲前些日子河盜猖獗,今日傳來邸報(bào)呈上來,說是長洲司牧杭一合剿滅了河盜。你說是不是大喜事?”
谷秋哪有敢說個(gè)“不”字兒的,也滿臉堆笑地給神世帝磕頭,道:“圣上英明,我神世海清河晏!”
“哈哈哈”神世帝笑著,趁機(jī)吃完了最后一口甜芋。
“萬歲爺,杭大人這回可是立了功?!惫惹锒嗌僖仓篮家缓系氖?,想來定是有人設(shè)下的圈套,可是那時(shí)候風(fēng)口浪尖上,誰也不敢多言。如今一切都緩和了,也就順便提一嘴。
神世帝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若說功勞大啊,朕覺得還是......”仿佛想不起那人名字一般,神世帝停頓了片刻,才說:“還是守備曹三濮,這家伙還受了重傷呢!”
“不過啊,”神世帝一皺眉頭,道:“杭一合的奏折上直言鎮(zhèn)南將軍不作為,多次請求援兵,卻不見對方回應(yīng),好好查辦查辦!”
谷秋與長洲一代的官員并無甚交際,說賞誰罰誰,對他而言只要神世帝開心都可以,于是道:“喲,老奴可不懂這些個(gè)兒,只是萬歲爺一開心吃了奴才做的菜,奴才就跟著也高興。您吶吃了許多甜芋,可少不了一碗山楂羹消食?!?p> 說罷,遞過去一碗酸甜可口的山楂羹,神世帝這次沒有拒絕,而是接過來一飲而盡。
宮中的事就像會長腳,很快神世帝今日吃了一大碗長洲甜芋的消息便傳到了各宮。只不過,聽到消息的人想法不同罷了。
“嬪主,您是在擔(dān)心圣上會將二皇子召回嗎?”花映問正在出神的懷昭華。
懷曼奴緩過神來,不悅地道:“可不是嗎?”
花映淺淺一笑,道:“這您就放一萬個(gè)心吧,就算圣上此刻把圣旨仍在他面前,他也斷斷不會回來的?!?p> 懷曼奴覺得花映的話另有深意,問:“你就這么肯定?是不是收到什么信了?”
花映說道:“許久沒有聯(lián)系上的云微度昨天傳來消息?!?p> 自桃花溪畔一鬧,云微度給花映傳遞來模棱兩口的信息,仿佛是在告訴花映,有人將她架空直接與云微度聯(lián)系,而這個(gè)人便是寶瑟。這些日子,云微度再沒有傳來消息?;ㄓ撑c寶瑟之間也大有刀兵相見之勢,花映一度還懷疑是寶瑟覺得自己丑事暴露,對云微度下了手。
花映本想告訴懷昭華刺殺計(jì)劃失敗,卻因昨日云微度傳來消息,而暫時(shí)打消了這個(gè)念頭。
“云微度說什么?”懷昭華問。
“她說此刻她正與二皇子在一起,二皇子似乎要陪同一對陌生的兄妹去找落雪無痕的主人?!被ㄓ郴卮鸬?。
“落雪無痕的主人不就是你嗎?他們難不成要自己回京?”懷昭華臉上的不悅又加深了一層。
落雪無痕正是那枚飛鏢的名字,因飛鏢體量薄而銳利,當(dāng)使用飛鏢的人腕力足夠大時(shí),積雪三尺的冬日,飛鏢會快速插入雪中而不留下一點(diǎn)痕跡??扇绻情_積雪,你會發(fā)現(xiàn)飛鏢深深插入土中,而土層沒有一點(diǎn)裂痕。
“嬪主不知,花映也是有師父指點(diǎn)。奴婢猜想,他們此刻要去找的是我的師父,花煞!”花映說到此,不覺一笑:“那可真是自尋死路了!”
懷昭華卻沒有這么樂觀,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像花映想的那么順利。從來沒有聽說過蕭珩與落雪無痕有何聯(lián)系,怎么就突然要陪一對陌生的兄妹去找飛鏢的主人呢?
另一邊,長麗宮中景貴嬪也知曉,神世帝今日早膳吃下一碗長洲甜芋,壓根不是因?yàn)楹家缓辖藴绾颖I。而是因?yàn)樗亩首邮掔?,即使?fù)氣離京,也依舊在為他的江山效力。這讓神世帝看到了希望,更加堅(jiān)定二皇子會回京的信念。
“娘娘用茶!”凌南秋奉上一盞清茶,卻看到景貴嬪在發(fā)呆,于是喚道。
“哦!”景貴嬪恍若初醒般接過茶盞,卻只是擱在一旁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