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岑以末終于還是開口問道:“主簿大人說的血羅剎不知是何人?”
“是一個飲恨而亡,卻怨氣不散的妖物,是這樣吧?”另一個兩次受飛鏢之害的人,杭一合發(fā)聲解釋,并看向庾珩希望他能夠肯定自己的理解。
“可以這么理解,血羅剎怨氣不散,成為非人非妖的存在,可以幻化為女人之形?,F(xiàn)在是諾皋郎十二宮的首領,因其是女兒身,她的雇主便也都是女人?!扁诅裱a充道。
“雇主是女人?”岑以末重復了一遍,然后道:“我們河盜得罪的男人女人都太多了,只怕是仇家買來的殺手。”
“不,她的雇主除了是女人,還有一個特征,都是出身貴族的女人。我猜想,岑兄得罪的多是商賈,能雇傭得動她的只怕很少?!扁诅裼值?。
岑以末點點頭,說著:“這倒也是,凡是官府中人,我們都不會動。”
岑以末每次下手之前,一定會做足準備,細到有沒有與什么官員有親戚關系,或者有較深的交情等。河盜們都覺得他很膽小,就是害怕官府。然而,只有他們兄妹倆清楚,一旦惹上官府會是什么后果。
“誰?!”十米外的士兵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四人的交流。
“怎么了?”庾珩走過去問那士兵。
“回主簿大人,小的剛才看到一個人影閃過,可是速度極快,沒有看的太清楚?!笔勘卮鸬馈?p> “今日之事,干系甚大,你們可得仔細些。”庾珩再次叮囑那士兵,也許是談話太過投入,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們見面時是黃昏,此時天已經(jīng)黑盡了,看來得趕緊切入正題了。
剛跟士兵說完話,轉過頭來,一枚閃著銀光的飛鏢就直沖庾珩的面門而來。生死一瞬,他腰間的紫金花翎刀自己從刀鞘中飛出來,只聽得“鐺”的一聲,飛鏢重重的撞在紫金花翎刀上。
另外三人本是在亭子里等庾珩回來,此時聽到這刺耳的聲音,趕緊齊齊出了長亭。
“你沒事吧?”杭一合拉住正在拿著紫金花翎刀看的庾珩問。
岑以微則警惕的將哥哥攔在身后,怕庾珩他們有詐,突然出刀傷人。岑以末知道妹妹的好意,但根據(jù)他的判斷,事發(fā)突然,庾珩他們也始料未及。于是,輕輕拉開妹妹。
看了一眼庾珩的刀,足見那個飛鏢的力道,刀的材質(zhì)可謂上乘,卻還是被飛鏢擊出一個深槽,索性人沒有受傷,于是說道:“庾主簿真該好好感謝這把立功的刀?!?p> 庾珩心疼地摸了摸刀上的深槽,才將它裝入刀鞘,對岑以末說道:“它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救我了?!?p> 故作輕松地一笑,撿起地上的飛鏢。
正要看個清楚,突然聽到前方樹葉刷刷作響,心中暗叫不好。
還沒叫出聲,數(shù)百枚飛鏢已經(jīng)像雨點一般射來。最前面的幾名士兵被一鏢斃命,都沒來得及呼救,看來這次必死無疑了。
“收!”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杭一合與岑以末甚至還沒來得及轉身,岑以微已經(jīng)迅速轉身正對飛鏢叫了一聲!
而這些飛鏢就像聽得懂她的話一般,全都靜止不動了。只見岑以微抬起雙臂,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所有停止的飛鏢便在空中團城一個球。隨著岑以微猛然將雙臂放下,而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一股殺氣在岑以微四周騰起,所有人定睛看向她。
“出來,卑鄙的偷襲者!”岑以微突然一招獅吼,震得樹動山搖。周圍的人都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聰,然后是耳鳴。
杭一合被鎮(zhèn)得頭暈,心想還好站在她背后,受她這一招的人,得傷成什么樣???
“嘭!”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掉了下來,掙扎了片刻,又踉蹌著站了起來。走了幾步,顯然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