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珩的轎攆很快到了司牧府,一路走進來都是關心的問候,他均點頭微笑,表示自己并無大礙。一路直奔杭一合處理公務的廂房,杭一合正在與幾位縣令說著事情,遠遠地看著他,雖然強撐著,慘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他。
鄭老六端了一碗?yún)谕饷婧蛑?,看到庾珩高興地問他:“庾主簿,您喝參湯嗎?我給您也燉一碗吧!”這個可愛的鄭老六,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每一個人好,受了傷他就盡最大的努力給你補身體。
庾珩沖他笑笑說:“那是大老爺才有的待遇,我這小主簿可用不上。”說完還眨了眨眼睛,鄭老六端著托盤呵呵的笑。
不一會兒,他們結束了談話,鄭老六趕緊進去把參湯放在杭一合的桌子上,還指了指門外,說:“庾主簿在門外候了好一會兒了。”
杭一合立馬放下了參湯,一雙眼睛四處找著庾珩的身影,看到庾珩站在門外,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彼此會心一笑。
“你曠工三日,還好意思站在外面笑?!焙家缓鲜掌鹆诵δ?,故作嚴肅的叱責道。
“那爺索性不干了!”庾珩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喂!”杭一合急急地叫了起來,繼而傷口一陣疼,“哎喲喲”一聲又跌坐在椅子上。
庾珩聽到這動靜,趕緊跑了進來,責怪道:“讓你瞎動!”說著抬起參湯喂了杭一合兩大口,一盞參湯很快見了底,鄭老六高興地又把空杯盞端了回去。
“你是不要命了嗎?身上有傷還沒日沒夜的工作?”庾珩問。
“你以為我不想休息,你審個案子把自己審暈了,我就很被動了??!除了我,還有誰能出來頂著,難不成還要被朝廷罰一回不成?”杭一合也很無奈啊。
桌子有一盤糕點,三言兩語庾珩覺得心情大好,竟有些餓了,隨手端過來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噎到了,還自己倒了杯茶,喝的那叫一個愜意。
“你就是為了來吃東西嗎?”杭一合問。
一口茶把嘴里的糕點順下去,庾珩才開口道:“當然不是,我給你提供情報來了。”
“哦?什么情報?”杭一合問。
“你最近不是要整頓運河上的河盜問題嗎?我剛好認識滄幫的大當家石霸天,他很愿意協(xié)助我們的工作,畢竟肅清河盜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庾珩的話無異于雪中送炭,這伙河盜是順著海運一路而來,轉(zhuǎn)入運河之后,并沒有固定的活動地點,凡是商船經(jīng)過的地方都可能被他們埋伏。
長時間以來其他洲的司牧要么不敢招惹他們,要么覺得繁瑣不愿意管,所以問題就逐漸積累,一直到運河盡頭——長洲!杭一合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上,可是長洲眼前的情況比較復雜。
由于長洲地處神世最西南邊,多山地少平原,軍隊的調(diào)度比較困難。并且杭一合這段時間才從長洲守備曹三濮那里得知,鎮(zhèn)南將軍已經(jīng)三年沒有來長洲巡視過,每年都是讓他上報情況即可。朝廷撥下來的設立水軍的銀兩,也因為鎮(zhèn)南將軍說長洲無需水軍而從來沒有到曹三濮手里。
“說那么含蓄干嘛?直接說被鎮(zhèn)南將軍魏昂私吞了不就得了!”庾珩不禁想起了在瀛洲時扮演過的那個無良海防都尉,真像自己也這么無恥過似的,低下了頭。
“可不是嗎?這都算了,眼下正是用水軍之際,卻無人可用,現(xiàn)去訓練也不是三天五天的事??!如果在長洲還不能將河盜拿下,那豈不是朝廷失信于天下!”杭一合歷來是胸懷天下的好官,這點毋庸置疑。
“所以,我的滄幫朋友可以暫時充當您的臨時水軍嘍?”庾珩笑著問。
“對的,你就是及時雨啊!”杭一合很是高興。
“那么,大人打算什么時候動手呢?”庾珩問。
“也沒有那么簡單,畢竟是可能出人命的事,我打算先一路游訪下去,摸清楚河盜的規(guī)模行蹤。”杭一合說著自己的計劃。
“最好,放著點河盜與山賊勾結,雖然都是發(fā)不義之財?shù)娜?,可畢竟他們的目標不同,很可能會?lián)手,那就麻煩了。”庾珩提醒杭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