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煜說要去l市,真的是說去就去。
本來是說下個禮拜要去的,卻沒想到,說完的隔天就已經踏上征程了。
他們坐高鐵去的,自己開車的話一趟要4個小時,黎婧一個人開太累了。
收到顧謹煜的信息時,林無言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等顧謹煜已經到l市高鐵站的時候,林無言才悠悠轉醒。
給顧謹煜回消息的時候,顧謹煜已經在出租車上。
林無言非常恨自己,為什么昨晚要跟鐘年聊天聊到大半夜,害得她連顧謹煜已經到了l市她都不知道。
都怪三年。
林無言氣呼呼的刷著牙,盯著手機屏幕。
正在廟里與鐘母祈福的鐘年突然打了個噴嚏。
鐘母睨了她一眼:“昨晚是不是沒蓋被子?”
鐘年立馬反駁:“天地良心啊老媽,我昨天蓋的非常厚?!?p> 鐘母這才繼續(xù)閉眼,祈福。
鐘年本就對這些沒什么興趣,跟鐘母說了一聲,她便走出去。
她急需呼吸新鮮空氣。而且從上山開始她就看到了在左側方那顆掛滿紅絲帶的樹。
鐘年走近一看,樹的周圍為了圍欄,應該是怕有人爬上去,而圍欄的旁邊有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姻緣樹。
旁邊是一句詩: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鐘年來了興趣,其實她并不相信寫寫東西就能給自己帶來姻緣,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她挺想試一試的。
姻緣樹的旁邊是一個婆婆,她坐在木椅上,木桌子上擺滿了絲帶,絲帶的兩個微端都卷了個略微有些重量的小木塊。
她看著鐘年,那雙眼睛像經歷了人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只一個眼神就讓鐘年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窺探的一干二凈。
鐘年走過去,小聲的問:“婆婆,掛在樹上的絲帶是要來這邊拿的嗎?”
婆婆笑了一聲,似揶揄的語氣:“小姑娘,這可不是白拿的,要花錢買的?!?p> 鐘年被噎了一下,很快又重整信心:“那靈不靈呢?”
婆婆又繼續(xù)笑:“不靈的時候比較多?!?p> 鐘年:“……”
敢情是要把天聊死嗎?
鐘年深呼一口氣,繼續(xù)問:“我能拍個照嗎?我朋友沒來,我想問問她?!?p> 婆婆點點頭。
鐘年拍了張姻緣樹的照片發(fā)給林無言。
此時的林無言正洗漱完,躺在床上千等萬等就是等不到顧謹煜的回信,已經快蔫掉了。
很快鐘年就打了一個語音通話過來,大致意思就是讓林無言看一下照片,然后立馬掛掉。
隨即……
林無言:三年……我要!
林無言:就寫林無言愛顧謹煜就像顧謹煜愛林無言一樣。
鐘年:“……”
得了,是來撒狗糧來的。
鐘年說:“婆婆,我要兩條?!?p> 婆婆說:“看你長的這么美,就不收你錢了,但是筆是要錢的?!?p> “一支筆10塊錢,兩支就是二十。”
“打個美膩的價格,就收個15吧?!?p> 鐘年:“……”
有種落入坑里的感覺,但這話都已經說了……
鐘年摸摸口袋,有點尷尬:“婆婆,手機掃碼可以嗎?”
婆婆:“你覺得我像是有手機的人嗎?”
這天聊不下去了!這買賣也做不下去了!
鐘年:“那我可以先寫完,等會再拿現(xiàn)金給你嗎?我媽媽在里面祈福?!?p> 婆婆睨了她一眼,“不行?!?p> 鐘年:“……”
就在鐘年要轉身去找鐘母的時候,她的背后出現(xiàn)了個身影。
婆婆一改之前的臭臉,揚起一個微笑:“帥哥,要不要求個姻緣???在絲帶上寫下你所心儀的人心儀的事,都可以實現(xiàn)的哦?!?p> 鐘年:“……”
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她倒要看看,那個所謂的帥哥長得有多帥?
她轉頭一看。
直直的與對方對視。
鐘年一臉懵逼。
理了一下頭發(fā),對前面的人說:“你怎么在這?”
蘇溯也是驚訝了,剛剛看背影只覺得有點熟悉,沒想到還真的是鐘年。
“我跟老爺子來,有一個故友在這?!?p> 鐘年點點頭,剛想開口跟蘇溯借個現(xiàn)金。
就聽婆婆說:“既然帥哥和你認識,那我就不收你錢了。”
鐘年:“……”
簡直太扎心了。
鐘年接過東西,鄭重的下筆。
蘇溯眉心一皺,沒看她寫的啥,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怎么想著要寫這個?”
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這一句話蘇溯都無法問出口。
鐘年扯唇笑了一下,許久過后她才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每個女生都有少女心吧?!?p> 鐘年把林無言想要寫的話寫完了,雖然不知道代寫的會不會靈,但有那個心思就好了。
換到另一條空白絲帶,鐘年卻遲遲沒有落筆。
蘇溯擰了一下眉,但還是去婆婆那拿了一條絲帶。
婆婆說:“小帥哥,珍惜眼前人哪。”
蘇溯聽完就愣了一瞬,很快便開始落筆,隨即拋向樹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而鐘年也停下了筆。
先把林無言的絲帶拋上去,很好的卡在一條樹枝上。
輪到拋自己的時候,鐘年看著那條絲帶垂直落地,狠狠的砸在了蘇溯的腦袋上。
兩人隔著一米的距離,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詫。
而蘇溯提著那條絲帶,不經意的看了眼。
她寫道:希望終有一日,隨風落下,會落在我喜歡的人的手里。
蘇溯的心劇烈狂跳,隨即把眼睛撇向別處,裝作什么也沒有看到的樣子。
鐘年立即把絲帶搶過來,略微有些羞澀的把絲帶一拋,穩(wěn)穩(wěn)的落在樹上。
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他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怎么辦好羞澀。
她怎么會寫那樣的話。
鐘年此時內心有點不好意思,正好這時鐘母祈完福出來。
鐘年看到了,便說:“我先回去了,我媽媽在找我?!?p> 隨即便往鐘母的方向走去。
蘇溯看著她的背影,驀地勾唇一笑。
……
鐘年回到家中,喝了好幾杯水但難以掩蓋臉上的燥熱。
鐘母以為她中暑了,還拿了藥給她吃。
鐘年思來想去,最后還是給蘇溯發(fā)了個消息:剛剛我寫的,你看到了?
蘇溯沒回,可能還沒看到。
鐘年越想越燥熱。
最后還是相約林無言。
林無言一臉的悶悶不樂,鐘年的臉上則是潮紅。
鐘年:“我都幫你寫了,怎么還是這一副樣子?!?p> 林無言:“顧美人已經三個小時沒回我消息了?!?p> 鐘年:“難不成你要他一直看手機嗎?”
林無言:“……”
有點扎心。
鐘年舔了舔唇,聲音略微有些嬌羞:“阿言,我覺得那姻緣樹挺靈的?!?p> 林無言:“怎么說?”
鐘年一想到她寫的話,又想到落在蘇溯手上的那條絲帶。
倏地笑了一聲:“我在寺里看到了蘇溯?!?p> 因為鐘母今天休息又正好有空,就帶鐘年去寺里,她也沒跟蘇溯說,突然在那里遇見,讓鐘年有些……悸動。
鐘年把遇見蘇溯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林無言說了起來,特別是絲帶落入蘇溯手中的事情。
林無言聽的熱血沸騰,這感覺……非常的靈啊。
要不要哪天她把顧謹煜壓上去,然后寫一句:我要成為顧謹煜的女朋友,然后突然拋向顧謹煜。
之后……他們的事情豈不是就可以成了?
林無言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
笑聲略微有些猥瑣。
笑的鐘年有些毛骨悚然。
正在偷聽墻角的司聞默默的問:“真的有這么靈嗎?”
這突兀的聲音,把兩人嚇得魂都快沒了。
林無言狠狠的瞪了司聞一眼。
司聞被噎了一下,又很快遠離她們的視線。
很快,他手里多了兩小盤甜品,是店里新推出的,但還沒上架。
用來收買林無言她們綽綽有余。
但跟顧謹煜學聰明了之后,林無言就不是那么容易收買的了。
林無言莞爾一笑,問:“你一個大男人問我們這些干嘛?”
許久之后,司聞才說:“大學的時候太花心了,等到最后才明白所喜歡的人是誰的時候,那人已經離開了,我想重新追回她?!?p> 鐘年想了好久才問:“所以你開這家店是因為她?”
司聞點點頭。
林無言和鐘年兩人對視了幾秒,不知該作何心情。
林無言:“那你為什么不去找她?”
司聞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過了好幾分鐘,他才回答:“她說,她現(xiàn)在只把我當朋友?!?p> 不她說的比這句話還讓他心痛。
她說:我不再喜歡你了,喜歡你太累了。
等他意識到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卻說不再喜歡他了。
林無言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安慰。
雖然總覺得一開始就都是司聞他自己作死作來的。
鐘年說:“那還不是怪你,你之前沒那么花心就不會造就今天這樣的局面了?!?p> 司聞也不惱,一臉的委屈:“我這不是回頭是岸了。”
林無言拍拍鐘年的肩膀,讓她不要那么狂躁。
鐘年:“臥槽?!?p> 她狠狠的瞪了司聞一眼,威脅道:“再花心我就叫阿言把你腌了?!?p> 隨即把地址告訴了司聞。
被司聞這么一鬧,鐘年都已經把絲帶這件事情忘在腦后了,心安理得的接受司聞答謝的饋贈,雖然中間出現(xiàn)了一些事情,但是兩人還是吃到很飽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