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宣早就在林無言身邊練就了觀察姐大臉色七十二變的絕招。
雖然并不是很確定,但是還是能蒙對那么一次兩次的。
就比如現(xiàn)在。
雖然剛剛林無言冷了臉色跟他們講話,但卻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彎了一下唇,這都逃不過陳博宣的火眼金睛。
林無言的確是開心的。
因為在休息室,武展把他接下去所有的計劃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他的所有計劃都是林珍。
林無言知道武展他現(xiàn)在跟他的父母住在一起,從農(nóng)村到城市來打拼,老一輩的都有舊思想,不能接受有結(jié)過婚的女人,更不能接受結(jié)婚了還有孩子的女人。
特別是武展還沒有結(jié)過婚,而且全家只有他一個男丁。
林珍現(xiàn)在四十好幾,已經(jīng)過了生孩子年齡,如果要再懷孕,已是高危妊娠。
林無言不會讓林珍冒險,武展也更不用說了。
就算武展的父母親不會嫌棄林珍和林無言,但是如果沒有一個真正的骨血,林無言覺得,武展的父母是不會同意的。
林無言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武展當(dāng)然也想到了這件事。
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沒多久他父母就安排他相了好多次親,但每次武展都不是很配合,三十多歲,正直壯年,武展也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一直守在道館,武父武母以為兒子是不喜歡女人,因此哭了好幾次,在最后一次相親失敗,武父武母都沒有希望了,對他說:“兒子,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武展有些莫名其妙,但為了以后能跟林珍在一塊,他只是說:“爸媽,以后別給我安排相親了?!?p> 武父氣急攻心,捂著胸口艱難的說出一句話:“你這逆子?!?p> 武母扶著武父讓他坐下,非常的傷心:“武展,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武展沉默了好久,就在武父武母快要以為他是默認(rèn)的時候,武展終于開口了:“不是?!?p> 不是就好。
武母長吁了一口氣,而后又提起來,“都快四十了,還不結(jié)婚?”
武展又沉默了半晌,似是下定決心般的說:“我在大學(xué)喜歡了一個女孩喜歡了她好久,我現(xiàn)在想追求她?!?p> 武母開心的說:“我還以為你是不想結(jié)婚呢,那就快去啊?!?p> 武展看了他們一眼,又說:“她離婚了,還有一個女兒,我怕你們心里有芥蒂?!?p> 這下輪到武父武母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又相繼沉默。
終于……
武父嘆了口氣,然后開口:“罷了,只要不是男人?!?p> 只要不是男人其余的都可以接受。
他們活了大半輩子,就這么一個兒子。
武母也跟著說:“先帶回家來看看吧?!?p> ……
林無言毫無同情心的笑了。
武展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連“是不是喜歡男人”這種鬼話都出來了。
林無言笑夠了,才正了神色看著武展:“那你什么時候要帶我媽媽去?”
武展笑了:“我父母可是為此嘮叨了好幾年,只要珍兒一句話,馬上就可以帶她過去?!?p> 林無言被“珍兒”兩字激起一陣雞皮疙瘩,毫不猶豫的推開休息室的門,決定不再與武展交談。
然后便有了剛剛那一出。
高知南和徐鴻羽已經(jīng)不再相信陳博宣所說的話了,直接剜了陳博宣一樣,讓他自動噤聲。
陳博宣:“……”
他好委屈但是他不說。
林無言是在女換衣間找到了林珍。
武展說:“我不能進去,就拜托言言了?!?p> 林無言點點頭,開門進去,落鎖。
林珍正坐在長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淚一直流。
林無言有些不知所措,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林珍聽見聲響,把眼淚擦干,看到林無言,笑著笑著就又哭了。
林無言抱著林珍,滿眼的都是心疼。
“媽媽,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林珍說:“我很開心,言言長大了。”
林無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明白林珍為什么哭了,但又不怎么確定。
林無言問:“媽媽,剛剛都聽到了?”
林珍點點頭。
大學(xué)的時候,她對武展其實也是有好感的。
武展在大學(xué)的時候很實誠,俗稱傻大個,但他對林珍是滿心滿眼的好,林珍就想,等大學(xué)畢業(yè),他們還在同一所城市,他們就在一起,但沒想到,事與愿違。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了。
林珍想,可能是老天爺不忍心。
武展愛了這么多年,也該給個回應(yīng)了。
林無言小聲的說:“媽媽,其實我很喜歡武叔叔,從他的眼里,我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心疼你?!?p> “所以,和武叔叔結(jié)婚吧,媽媽?!?p> ……
林珍平復(fù)好心情,出了換衣間,見武展愁眉不展的,她笑笑,她這一笑,武展也跟著笑了,然后兩人便一起去了訓(xùn)練場地。
林無言因為姨媽傍身,不敢做太劇烈的運動,她便自己在一旁自由活動,一邊給鐘年發(fā)消息,把她的貼身衣物帶回來。
順便看看零錢。
武展與林珍的事情差不多解決完了,沒有事情思考,林無言覺得她現(xiàn)在的腦子只有顧謹(jǐn)煜。
在想顧謹(jǐn)煜會不會遇到難題,考試順不順利,作文好不好寫。
考試的時候……有沒有想她。
林無言倏地嘆了口氣,還要等好長時間才能看到顧謹(jǐn)煜。
遠在考場正在提筆答題的顧謹(jǐn)煜,突然停頓了下,勾了一下嘴角,又繼續(xù)答題。
……
鐘年是在隔一個小時之后才到的道館。
她拉著牽引繩,零錢一直東嗅嗅西嗅嗅,在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
林無言正被高知南和徐鴻羽團團圍住,連對林無言的話語不敢拒絕的陳博宣也在其中。
鐘年放掉牽引繩,蹲下身子揉揉零錢的腦袋然后指著林無言,對零錢說:“零錢,把阿言拯救出來,好不好?”
零錢正義凜然,準(zhǔn)備動作已經(jīng)做起來了。
鐘年開心的拍了一下零錢小屁股,零錢立馬邁開步子,咻的一聲就跑出去了。
伴隨著好幾聲“汪汪汪”的聲音,讓高知南和徐鴻羽分身轉(zhuǎn)過來。
有了空隙,零錢直直的撲向林無言的懷里。
高知南:“這哪里來的小狗狗?”
大約沾到高知南膝蓋位置的小狗狗零錢,吐吐舌頭,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從林無言的懷里下來,零錢以一副保護林無言的姿態(tài)站在林無言的跟前。
林無言被零錢可愛的模樣逗笑了。
她蹲下身子,寵溺的摸摸零錢的頭,看著走過來的鐘年,小聲的對零錢說:“零錢,我不用你保護,你好好保護三年就好了?!?p> 零錢像是聽明白了一樣,特別霸氣的吼了一聲,像是在給林無言做保證。
如此有靈性的金毛,讓高知南他們目瞪口呆。
徐鴻羽:“小師妹,你什么時候養(yǎng)了只金毛?”
林無言:“朋友的,寄養(yǎng)在三年那?”
高知南眼尾一挑,有些好奇的問:“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就發(fā)展成兄弟然后介紹給鐘年小妹子,女的話……
不好意思,他要開始追擊大戰(zhàn)了。
那猥瑣的想法根本不想掩飾,林無言都猜的七八分了。
她狠狠的一瞪,就是不告訴高知南。
徐鴻羽一點兒面子也不給高知南,把他的底都透露出來了:“他女朋友前幾天剛把他給甩了,說他天天就知道打游戲,連一起約會的時候也一起再打?!?p> 鐘年搖搖頭:“果然游戲比女朋友重要,那你倒不如跟游戲一起過?!?p> 林無言:“嘖原來高師兄還有女朋友,怪我孤陋寡聞?!?p> 徐鴻羽:“喲,小師妹都會用成語了,不得了不得了?!?p> 陳博宣弱弱的接上:“那肯定的,有外掛啊?!?p> 鐘年繼續(xù)說:“高師兄啊,這女朋友和游戲不可得兼,你得好好琢磨?!?p> 林無言:“emm,其實跟游戲過也挺好的,不用花錢。”
零錢:“汪?!睂]錯。
高知南:“……”
話都被你們說沒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武展偷偷摸摸的跑出來,見徐鴻羽他們都在,臉色一凜,喝道:“偷跑出來干什么?!?p> 三人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委屈的不想說話。
被武展呵斥完,剛想滾回去訓(xùn)練的三人又被武展拉回來。
武展見四周只有他們幾個人,他小了聲音:“言言,你媽媽愿意跟我回家見父母了?!?p> 林無言點點頭,一臉的淡定:“這不是挺好的?!?p> 武展害羞的睨了她一眼,又說道:“我想這幾天先求婚。”
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嬌媚??
高知南and徐鴻羽and陳博宣:“求婚?”
聲音有點大,武展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急忙捂住嘴巴不再出聲。
鐘年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昨天才剛說貌似在一起,今天就要求婚了?”
這進展……
有點快啊。
林無言擺擺手,“這就是我要的速度。”
“武叔叔,你放心,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武展:“那就拜托你們了?!?p> 說完,又偷偷摸摸的走了。
陳博宣:“這個是要保密的吧?”
徐鴻羽:“這不是廢話?!?p> 陳博宣哭喪著臉:“我這人大嘴巴,看見師父就想一吐為快?!?p> 林無言掄起拳頭,在陳博宣面前晃了晃,“嘴巴現(xiàn)在還大嗎?”
陳博宣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保證死守這個秘密?!?p>
歸去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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