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初識陳大小
張海洋帶著小朔來到了帳篷里，一頓羊肉吃的很嗨，興奮的有將要高潮的跡象。他慶幸自己沒搶著吃羊腰子，不然的話...不然的話還得憋著，還能怎么著？
躺下以后下，正好看到浩瀚的星空，張海洋想的是人類如此渺小，張小朔想的卻是好好的帳篷為什么要留個透明的口。
“爸爸你說那里是有黑洞還是有白洞，或者說還有蟲洞？”
張海洋的天文知識僅限于太陽和月亮，現(xiàn)在小朔說的這些他都沒有一知半解，但是也不能糊弄孩子，于是轉(zhuǎn)移話題：“今天的烤全羊好吃嗎？”
“一點都不好吃，對了，爸爸你肚子還疼嗎？”
張海洋一直想著有點什么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小朔一提點，他馬上明白，關于今天的徒步他們應該做一個總結(jié)。
“爸爸今天讓你堅持，其實就是想讓你明白，干什么事都要堅持，只要學會了堅持，那干什么都離成功不遠了?！?p> 小朔在黑暗中點了點頭，“嗯，確實就是這樣的，那天小迪阿姨給我買了三個冰激凌，本來我吃了兩個就吃不下了，可是我最后還是堅持把三個吃完了?！?p> 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張海洋繼續(xù)開導道：“有些有意義的事咱么更要學會堅持，比如今天，你最后拿了冠軍，得了一塊手表。這就是堅持的意義?！?p> 小朔不屑一顧地提醒道：“舊款的?！?p> 張海洋忽的起身，“這孩子，我是在跟你討論堅持的重要性?！?p> “我也是啊?！?p> “那你說說！”
“堅持了半天，才給了塊舊款手表，爸爸你說值不值?！?p> 張海洋：“這個...但是至少你爸爸的肚子不疼了，而且小涵他們也很羨慕你吧？”
張小朔也坐了起來：“小涵早就說了，舊款的功能不全，不時尚?！?p> “好吧，那對于明天的比賽你怎么想？”
小朔透過天窗看了看：“我想家了。”
......
這里的天氣后半夜冷得像北都的深秋，張海洋把一切能給小朔蓋的衣服全部披在了他的身上，而自己只能瑟瑟發(fā)抖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張海洋走出帳篷，在和煦的陽光下，身體才逐漸恢復正常，幸好他和小朔沒有感冒。再看急救車，那里忙碌的像醫(yī)院的早晨一樣。
今天生病的不但有很多小孩子，還有一些身體虛弱的大人，只見他們步履蹣跚，幸好他們沒有攙扶，頭上也沒有繃帶，不然的話張海洋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解放戰(zhàn)爭。
常藝謀手里提著一個擴音喇叭，一臉歉意地爬上了一塊大石頭，醞釀了一個比藿香正氣水還要正氣的表情：“謝謝大家昨天的配合，但是今天生病的太多，所以劇組臨時改計劃，我們坐著大巴，直奔牛家村！”
一聽這話，一伙奶爸們歡快地蹦了起來，有幾位不管不顧地擁抱在了一起，“這特么就不是人干的活啊?！?p> ......
牛家村以前也只有300多戶人家，不過這里土地貧瘠，可謂十年九旱，好不容易趕一次大雨還帶著雹子。
開放以后，村里的年輕人漸漸向城里進發(fā)，直到現(xiàn)在，這村里已經(jīng)剩下50多戶人家，98人。
牛書記50多歲，是這村里相對年輕的后生，而最大的已經(jīng)107歲，所以雖然他是書記，但是帶領了一群爺爺。
別的大隊書記講話從來都是，鄉(xiāng)親們...，而牛書記就親切多了，開場白都是爺爺們、奶奶們云云。
根據(jù)劇組的計劃，他們已經(jīng)提前和30多戶人家簽訂了暫住協(xié)議，張海洋父子被分到了80歲的陳老頭家。
陳老頭還有個兒子，也已經(jīng)快60歲。在陳老頭40多歲的時候，老伴已經(jīng)去世，他為了給陳大小成家，所以一直沒娶。
結(jié)果他的兒子陳大小卻不開竅，一輩子就喜歡放羊，對于女人卻沒有什么感覺。
所以在陳家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放羊掙錢，掙錢娶媳婦，娶媳婦生娃，生娃放羊的家訓，到了陳大小那里就變成了，放羊掙錢，掙錢買母羊，買母羊生小羊。
來到陳家大院——那確實是個大院，不然的話陳大小也不會有300只羊了。
院子很大，墻也很高，羊群正在陰涼處休息。一只頭上的犄角盤了好幾圈的公羊，卻依然毅力在烈日下，瞇縫著眼睛，看著自己妻妾成群，子孫滿堂，很有成就感的樣子。
張海洋羨慕地看著它，隨口感嘆道：“這就是綿羊里的晉武帝啊?！?p> “它可比晉武帝牛多了，我們村兒現(xiàn)在有3000只羊，但是公羊就這一只?！?p> 一個聽起來還不算老的聲音傳過來，張海洋四下看看，卻并沒有找到人，向屋里看去，但是聲音并不是從那里傳來的啊。
“別找了，我在這里！”
陳大小緩緩地從臥著的羊群里爬出來，手里拿著的并不是鞭子，面是一根笛子。
“陳大哥吧？您...”
陳大小從羊群里站起來，就像一顆參天大樹，有幾只不在背陰處的羊忽然有陰影籠罩還睜開眼看了看。
只見他身上還沾著羊糞，張海洋您了半句，不知道該怎么辦。
“進屋，飯已經(jīng)給你們備好了。咱們吃飯?！闭f著他就把一身臟兮兮的衣服脫了下去，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
陳大小高大而強壯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讓人發(fā)懵，但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說起話來也文質(zhì)彬彬的，而且臉上還掛著濃重的飽讀詩書的感覺，想必也是個有文化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知道晉武帝。
張海洋客氣地點了點頭，但是依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顯然他被這個羊倌兒搞懵了。
“別客氣，你們給了錢就隨便吃，隨便喝。條件是簡陋了一些，但是現(xiàn)在想找這么原始的農(nóng)家院可不好找了。
小朋友你好！叫什么名字？”
“我叫張小朔！我還有個弟弟叫張小琦，本來我爸爸開始是讓他叫張寒的，但是抓鬮的時候他自己抓了個琦，所以才叫張小琦的?！?p> 張小朔解釋的清清楚楚，就差他們家有多少存款了。
“進！”陳大小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海洋兄弟，你是不是以前喜歡王朔，后來喜歡韓寒，最后才給你兒子這么起名字的？”
張海洋還真被他說中了，“陳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80后嘛！”陳大小與時俱進地說道，或許如果張海洋只有20歲的話，他還能侃上一陣子曉彤啦，地里熱吧什么的。
陳家的正房是四間土坯房，一進門還立著一根被常年煙熏的漆黑的柱子，不過里面一塵不染，倒也讓人舒服。
“你們先稍微歇一歇，稍后咱們吃飯。來，先到這屋看看給你們歸置的怎么樣。”
“不用這么麻煩了，有個住的地兒就行！”張海洋同樣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自己也沒花錢，哪來的自信跟人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
“那怎么行，有朋自遠方來，自當以禮相待！這張床是我這幾天給你們用楊木打的，有些粗糙，但是還能睡人。”
東屋的窗臺前，放著一張還沒有床墊的雙人床，屋子里有一股潮濕的味道，顯然這床剛剛打好沒幾天。
張海洋也不懂木匠活，不過從床頭雕刻出來的栩栩如生的花紋，榫卯結(jié)構(gòu)的做工就可以看得出來，陳大小真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