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一頓飯,一直吃了兩個多小時才散場,呂靜靜說下午還要陪男友,郭行就在隔壁的包間,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他過來和我們喝了杯酒,打了個招呼。
這兩人居然約在一個飯店和各自的友人相聚。
反正寒假還長著,我讓她有時間了記得約我,我們一群人就和她揮手告別了。
因為喝了酒,下午大家都不想再學習,于是五個人老規(guī)矩,嚴歷家打麻將。
這是我第二次喝酒了,氣氛那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是應該比上次多吧~
剛開始還沒什么感覺,到快要散場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因為我眼看著自己的杯子變成了重影兒。
我勉強讓自己保持直線的走到了飯店門口。等呂靜靜和我們告了別,轉身回到飯店去之后,在飯店的門口景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抬頭看了看他,掙了掙手腕,等他松開后,我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現(xiàn)在急需要扶著點兒什么東西。抓住之后我就只管跟著他走就是了。
到了嚴歷家之后我就坐在沙發(fā)上不起來了。
“要不要喝水?”景彥被我抓著手腕也拉著坐了下來。
他一問喝水,我突然想上廁所。。。。。。于是我松開他的手腕就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
“何汐~你。。。?!本皬┰谏砗蠛傲宋乙宦?。
聽他喊我,我解釋了一句,“我不喝水,我要上廁所。”
解決了個人問題,我就想找個地方靠一會兒,于是還奔沙發(fā)走去,景彥還在那里坐著。
“景彥~就等你了!”喬淼喊道。
“馬上來?!本皬┐鸬馈?p> 我走過去癱了下來。
“你有沒有事兒?”
我閉著眼說:“我想睡會兒?!?p> 話音剛落就感覺景彥從沙發(fā)上站起,接著我的雙腿被他抬了起來,拖鞋被摘掉了,我扭了扭身,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就不動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自己也就翻了個身,就在‘嘭’的一聲中躺在了地上。我雙手大張,懵然地望著天花,在想自己在哪兒?在干嘛?
愣愣地看著景彥的臉出現(xiàn)在我上方,慢慢放大,,他抄著我的腿彎和后背,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放在了沙發(fā)上。
當他的手在我的腋下用力收緊的時候,我總算清醒過來。
可是摔下沙發(fā)好尷尬,我只好繼續(xù)裝傻,等他把我放在沙發(fā)上,我才吐口氣坐了起來。
“早知道會這樣,之前就該讓你進臥室去睡?!本皬┱驹谏嘲l(fā)前,帶著點兒訓斥,輕聲的說。
我低下頭,不想提這件丟臉的事兒,景彥也沒有再說話。
看他不說話,我向后伸了個懶腰,仰著頭問他:“幾點了?”
“快四點了,我們打了一小時就散了,他們倆也睡呢?!?p> “你呢?怎么不去睡?”
“不是很困?!彼又謫枺骸澳闼X都這么不老實嗎?”
“嘿嘿。。。我不知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媽說是?!?p> “走吧~我送你回家。明天接著補習?!?p> “景彥~不能再休息一天嗎?”我做哀求狀。
“不行,你這補習也算是私人定制了,我還沒說累~你再多享受一陣兒吧~”
“春節(jié)我得去慶市,等我走了你就解放了?!本皬┩嘎读艘粋€消息。
“???你不在齊市過春節(jié)啊?”
“從小到大都不在的。都是去慶市姥姥家,親戚都在那邊兒~”
“哦~”我突然有點不希望過年了。
快過春節(jié)的時候,景彥走了。
自從我爺爺過世,我家就開始單獨過春節(jié)了。一時間想起小時候過年的情景,說不出的懷念。那個時候叔叔還沒有結婚,姑姑家的表哥表姐們每年都會來齊市,叔叔每年會領著一群孩子在院子中放煙花。
爺爺會樂呵呵地給每個孩子派發(fā)壓歲錢,媽媽和嬸嬸一起在廚房油炸各種果子,過年前幾天桌上就會隨時擺滿了好吃的。
可惜時間總是過的太快,一轉眼物是人非。有的人去世了,有的人遠走他鄉(xiāng),有的人很多年沒有再來這座城市,有的人不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留下這些還在的人,卻只能偶爾在記憶中懷念曾經(jīng)一起過年的他們。
約好年后回來到嚴歷家相聚,小團體就暫時解散了。
我家雖然今年已經(jīng)搬來了齊市,奶奶也在齊市的小姑姑家,可我們還是會單獨過春節(jié)。
我父母今年準備擺攤賣一些春聯(lián)和福字,在小姑姑家藥店的外面。
東北的冬天零下20來度,在外面伸出手來兩分鐘就會吹的通紅,凍的僵硬。
他們從臘月二十開始擺攤,像其它賣春聯(lián)的小販一樣,把套在透明塑料布里的春聯(lián)和福字用磚頭或者碎玻璃壓住,免得被寒風吹跑。然后穿得厚厚的,站在寒風中等待過往的行人駐足購買。
哥哥從第一天就開始跟著忙活,我發(fā)現(xiàn)放了寒假后,他跑出去鬼混的時候明顯變少了,就勸他開學后不要再和張龍峰混到一起,可每次一說,他就急眼,我只得作罷。
我在補習結束的時候跟著去賣半個下午,就被媽媽勸回了家,說是女孩子不抗凍。
我每天白天自己在家做做題,等到下午快要收攤的時候穿的厚實一些去幫忙。
晚飯一直是媽媽回家才做,我不會燒火,家里也沒有燃氣灶。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走到了臘月二十九,我又去跟著賣了半個下午,聽媽媽的話,穿的特別的厚,可依然擋不住冬日徹骨的寒冷。我堅持到了收攤的時候,和父母兄長一起回了家。
我仿佛就在這十天之中知道了生活的不容易,懂得了父母的艱辛。
臘月三十家家都在忙碌著做好吃的,我的父母還要去擺一上午的攤,哥哥也依然去幫忙了。
我平生第一次一個人揉好了面,剁好了肉和菜,雖然不知道味道調的如何,至少知道放些鹽和醬油,一個人包好了餃子,默默的坐在土坑上等待父母哥哥三個人回家吃午飯。
這一刻我深深的明白,我不能幫他們做更多事情的時候,我至少能順從他們,讓他們不為我操心,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去抗起生活的重擔。
在這個冬日的午后,我突然就放下了對父親的一切不滿,包括他不讓我轉科的一點小小怨念。
也許是我和哥哥今年的表現(xiàn)取悅了父母,我們忙忙碌碌的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春節(jié)。
春節(jié)過后去小姑姑家給奶奶拜了一次年,然后就是哥哥每天又開始不著家的日子,也不知道他都去哪里找誰玩兒,但是偶爾我會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
我覺得父母應該也聞到了,但是或者是因為過年,或許是因為他并沒有喝多,所以并沒有人來說他。
98年2月,景彥年后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初八了,因為今年過年比較早,開學還要一陣子,我們的補習小團體再次設立。
補習的日子痛苦而充實,一直補到二月二,龍?zhí)ь^,景彥他們都剪了頭發(fā),我跟著他們?nèi)チ?,但是他們都不讓我剪?p> 其實相對來說我更喜歡馬尾的長度,夏天可以扎起來,會涼快許多。只是當時被我媽逼著剪成短發(fā)后沒有耐心再留起來而已,要知道留頭發(fā)的過程。。。。。。我小學的時候經(jīng)歷過一次,其實并不想再經(jīng)歷。
可當身邊的人都阻止我剪頭發(fā)的時候,我也就順其自然的接受了留頭發(fā)的建議。
98年3月1日,開學了。
老爺子宣布4月要體育會考,讓大家這一個月多加強體育鍛煉。
于是我們的四人羽毛球小分隊又開始行動了,因為天氣不暖,風也很大,羽毛球自然是打不成的,我們改成了晚飯后,晚自習之前在操場跑步。我拉著景彥,高婷拉著喬淼,四人團體變成了六人團體。
我發(fā)現(xiàn)雖然景彥和喬淼兩個人平時并不參與各種球類運動,體育課也并不積極,但是兩個人還是很能跑的,總結一下,不是不能運動,是懶得運動。
而我平時打羽毛球跑起來還不錯,真跑起800米每次都要死要活的。
景彥說我是自找苦吃。
“就因為跑的不好才跑??!我不努力的話,會考的達標成績肯定沒戲?!?p> “你跑的時候光張著個嘴大喘氣,沒跑一會兒就上不來氣了,能跑下來就不錯了?!?p> “???那不張嘴怎么喘氣?”
“你的鼻子是擺設嗎?”景彥對我嗤之以鼻。
“我覺得閉著嘴光用鼻子吸的氣不夠用?。 蔽覠赖暮?。
“唉~~~那是你肺活量不行。不是不讓你用嘴呼吸。把嘴合上一點,與鼻子同時呼吸,深呼吸啊~~”
“哦~”我聽是聽懂了,但是跑的時候還是總會忘記,于是景彥就開始和我并排跑,監(jiān)督我。在他的監(jiān)督下我的800米確實好了許多,至少不會每次跑完喉嚨像火燒一樣了。
愚人節(jié)過后,很快就到了體育會考的這一天,整個高二年級組都集中到了操場上,雖然是分班組在各項輪流進行,但是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測試的項目有男生1000米跑和女生800米跑,立定跳遠、引體向上(男)和一分鐘仰臥起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