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不好說出來,還是真沒挨揍,就只問他那書怎么辦?不是租的嗎?他說押金不要了唄,除非班主任把書還給他,反正他是不敢去要回來的。
這次之后我也不敢上自習的時候看課外書了,鬼知道,班主任什么時候再突然冒出來~
而且,作為一名老師可以上班時間喝酒的么?
雖然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酒后傷人的了,但這樣的老師,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早在圣誕節(jié)前幾天的時候,班里就流行起了送賀卡。你送我一張,我如果沒有回送給你,那就是不夠朋友了。明面兒上都是同性之間互相送,但是暗地里卻有不少的女同學收到了男同學的賀卡,有的是含蓄的暗喻,有的是赤裸裸的表白。
除了呂靜靜以外,我還收到了同桌金世昌的賀卡,上面的內(nèi)容倒只是一些美好的祝愿。
我沒有回送給他,只是跟他說了聲謝謝。
自從金世昌向我表白之后,他每天的話突然就多了起來。鐘秋和程慶禮也總是在邊上幫腔兒,說讓我給金世昌一個機會,我態(tài)度堅定不予理會。就在附近的人都跟著起哄的日子里,圣誕節(jié)快要到了。
有天傍晚我去書店換書,又在書店看到了景彥。
“景彥?!?p> 聽到有人喊的名字,他轉(zhuǎn)過了頭,然后走了過來:“最近還好吧?”
“呃~還好。”我一下就想到了金世昌,瞬間覺得他意有所指,于是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的《幽游白書》看完了?”
“恩,在看《七龍珠》。”
我接著翻書,在接下來看《倚天屠龍記》還是《天龍八部》間猶豫。
景彥站在我身邊旁觀了一會兒,喊我:“何汐~”
“干嘛?”
“射雕看完了?”
“《神雕俠侶》也看完了?!?p> “看書挺快。看《倚天屠龍記》吧?!本皬┯窒蛭彝扑]:“與射雕是一個系列?!?p> “你這么熟悉,金庸全套的你肯定都看完了吧?”我抬起頭看著他問道,
“恩,全套36冊都看完了?!?p> 他突然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說道:“你白了?!?p> “那當然~都三個多月了,蝌蚪都能變青蛙了!”
“呵~”我剛說完他就笑了。
“青蛙是綠的,只有肚皮白。”
我瞪了瞪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平安夜的晚自習,第一節(jié)課課間的時候,我側(cè)著身子正和呂靜靜聊天,喬淼看著窗外突然說:“下雪了?!?p> 呂靜靜接了一句,“平安夜,下雪就對了??!”
“今天是景彥生日,我想放學請他去錄像廳看錄像呢,雪下大了就不好騎車了?!?p> “對對,都快忘了這家伙是今天的生日了,要不我們?nèi)ズ当鶊霭?,錄像有什么好看的!?p> “也行啊,等我去問問景彥?!眴添嫡酒饋砭椭北嫉谝慌湃チ?。
“小汐你也去吧~~約你好幾次你都不陪我去~”呂靜靜拉著長音的對我說。
“好啊~”我笑著應下了。
“景彥問我都有誰,我說咱們?nèi)齻€加他,再叫上嚴歷,項寒。他答應了~”喬淼回來坐下說道。
“帶我一個?!苯鹗啦D(zhuǎn)過頭來說道。
“好啊?!眴添盗⒖檀饝?。
“。。。”我和呂靜靜對視一眼,默默無語,都是同學,能說不帶嗎。。。能嗎?
第二節(jié)課間的時候,喬淼又跑出去通知了嚴歷,項寒,說約在校門口見。
放學的時候我們五個人前后腳的出了校門,外面的雪還在下。騎車的人推著走,七個人匯合在一起去了上次的旱冰場。
進門先脫外套,然后挨個交費,報鞋號,輪到我的時候,我對老板喊了聲:“要一雙35碼的?!?p> 項寒大驚小怪地說:“何汐你腳也太小了,是不是得買童鞋呀?”
我翻了翻眼皮,“不都是從這么大長起來的嗎~你沒穿過35碼?。俊?p> “噗嗤~哈哈。。你倆認識???”喬淼問項寒,“怪不得剛才我提起你和嚴歷的名字,何汐都沒有什么反應?!?p> “是啊~我跟他們一塊兒打過街機?!蔽一卮鹆藛添?。
“這么有緣分?。 眴添悼鋸埖母袊@。
景彥突然說:“有緣的是我。”
“恩,我們?nèi)齻€一起打游戲時碰到的何汐?!眹罋v說。
“原來是通過景彥才認識的啊~”喬淼說。
“其實也可以通過別的人~”我笑嘻嘻地說:“我哥和他倆一個班,只是我沒去找過我哥而已。”
“何棟!”項寒立刻叫出了我哥的名字。
“答對了~我不說你們看不出來嗎?”我問道。
“看不出來。你們哥倆兒長的不太像?!眹罋v回答了我。
我做了個鬼臉,聳了聳肩。
嚴歷和項寒是第一次來,景彥把他們兩個帶去了欄桿邊上,讓他們自己扶著練。我穿好鞋后自己慢慢的邊走邊滑,感覺比上次來強了很多。剛轉(zhuǎn)了半圈就碰到了金世昌,跟他打了個招呼想要接著往前滑,他卻開始跟著我慢慢滑,一邊還問我說:“你學會了?停電那次之后又來過?。俊?p> “沒有,這是第二次來。上次就可以松開欄桿了?!蔽疫呎f邊滑,就是不敢速度太快。
“你喜歡滑旱冰嗎?”
“還行吧?!?p> “我滑得還可以,用不用我?guī)е慊???p>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來就好?!?p> “其實旱冰挺好玩的。你看呂靜靜和喬淼,現(xiàn)在都能倒滑了?!?p> “呵呵~我正的還滑不明白呢~”
“慢慢練唄,下次什么時候想來叫我一聲,我?guī)阋黄鹁殹!?p> “好啊。”
我一邊應付他,一邊往前滑,突然看到前面的嚴歷和項寒還掙扎在欄桿邊上,我扔下一句,“我去那邊看看?!本突搅藱跅U邊上。
我也不滑了,就跟在項寒身后扶著欄桿往前走,金世昌沒有再跟過來。
項寒轉(zhuǎn)過頭來問我:“你過來干嘛?”
“來看你笑話?!蔽翼斔痪洌又谒砗?。
跟了一會兒沒意思,我就又自己去滑了,然后~然后金世昌就又湊過來,嗡嗡不停,仿佛今天他有一百八十個話題,個個不帶重樣兒的,我找借口說累了坐下休息,他也跟著過去休息。幾次之后我疲于應付,死跟在項寒身后再也不走了。
“他是不是要追你?。縹”項寒回頭問我。
“我知道!啰嗦死我了!”我皺著眉毛沒好氣的回答。
“哈哈!煩了吧,一晚上跟在你屁股后面~”
“跟在你屁股后面!那叫跟在身后!會不會說話,你當跟條狗呢~”
話一說完我就傻眼了,我都讓他氣糊涂了,這不是罵人呢嘛。。。
“哈哈~我不會說話。還是你會說~”
“我這都是讓你給氣的,我才不是那個意思!”
“好好,你不是~”
“。。?!蔽彝蝗话l(fā)現(xiàn)項寒也好啰嗦,我是不是跟錯人了。。。
無奈的是我實在沒人可跟了,喬淼和呂靜靜滑的很快我追不上,景彥在項寒的前面帶著嚴歷滑,我忍了這只蒼蠅吧~總比那只金的強!
過了一會兒景彥來到了后面,“呵~跟到結(jié)束?”
“不然怎么辦?”我嘆了口氣,“反正也沒多一會兒就到點了?!?p> 又想起今天是他生日,“景彥,生日快樂!”
“恩~謝謝?!?p> 然后我們就慢慢的往前滑,直到呂靜靜滑過來說:“快到點兒了,換鞋去吧~”
“好啊?!蔽覀兯膫€答應著去了換鞋的地方,換完鞋我才發(fā)覺,現(xiàn)場的七人只有我和金世昌往學校走,其它人的家都在西邊。
我站在原地剛想說點什么,還沒組織起語言來,景彥說話了。
“去打街機?!痹捯粑绰?,他就一把將項寒扯出了門,嚴歷也默默跟了上去。
其余的人才紛紛跟上,在門口和喬淼道別,他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呂靜靜安全送到家,我們五人就往學校的方向走了。
我們逆著風、冒著雪默默地往東走,走到大約一半的路程時,景彥突然大聲說道:“先送何汐回家?!?p> “行!”項寒答道。路過游戲廳,蛋糕店,歌廳,到了大鐵門前我出聲了,“我到家了?!?p> “我靠!你家離學校這么近???!這不是門對門嘛!?。 表椇@道。
“呵~是啊~”我一下繃不住笑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他家遠,總遲到?!本皬┬χf,我莞爾。
跟他們四個人說了聲明天見,我就轉(zhuǎn)身進門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吃完飯我?guī)狭嗣弊雍褪痔?,地上的雪看起來很厚,出門一腳踩下去,直接沒到了小腿肚。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學校,教室里沒人,黑板上寫著四個大字,下樓掃雪!我放下書包往樓下走去,班里的工具不多,平時都在墻角堆著,但我懶得用。
在東北掃雪有一種不需要任何工具的掃雪方法,我到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在用了。有的人已經(jīng)推著比膝蓋還高的雪球在跑了~我也蹲下身團了個比拳頭還大的雪球放在地上彎著腰慢慢滾,滾到藍球大的時候,呂靜靜小跑了過來,我問她:“你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