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籬將藏天葫蘆祭起,葫蘆口頓時散發(fā)出吸力,如巨鯨吞水般將法術(shù)余波吞噬。但趙漁慶畢竟是化生境的強者,他的法術(shù)余波又豈是這么好解決的?
只見藏天葫蘆中如吸入了一只活物般,有一股力量不斷撞擊著葫蘆四壁。這力量太過強大,甚至震散了葉籬駕馭葫蘆的真元,推動著藏天葫蘆重重向后擊去。
葉籬措手不及,被藏天葫蘆砸在了胸口。他雙眼一黑,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胸膛被撞得向胸腔里凹陷進(jìn)去,肋骨也不知道被擊斷了多少根。
葉籬重重地砸在了書房的墻壁上,頓時強烈的眩暈之感涌來。葉籬的眉心祖竅中,那枚符文也似乎耗盡的能量,開始慢慢融化,變成一點點靈光,沒入他的精神力之中。
趙漁慶面色鐵青,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對付一個兩儀境的小子,竟會落得如此狼狽,險些在陰溝里翻了船。
不過這小子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想來再翻不起什么大浪,趕緊將他殺了,免得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狀況。
趙漁慶一邊如是想著,一邊邁步向葉籬走去。
……
慶云府第三區(qū)的客棧中,紫炎獅百無聊賴地趴在房中,看著窗外漸趨晦暗的天色:“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回來?難道趙漁慶大人留飯了?”
想到離開神海府之前,趙溫鶴在古江閣招待的晚餐,紫炎獅食指大動。但他轉(zhuǎn)念又想到了那個名叫千涂月的狐族少女,尾巴頓時翹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回來了?”
紫炎獅一個激靈蹦了起來,一溜小跑來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陳生生正站在門外:“怎么回事,就你一個人在客棧?他們?nèi)硕既ツ膬毫???p> 紫炎獅道:“張元白在閉關(guān),他快突破三才境了,房里布置了消音的陣法,你敲門他自然聽不到。葉籬和吳朗被趙漁慶召去了,說是要把鏢物還給他。你的法寶打造好了?”
“量身定制,比我想象得還要好!”陳生生得意洋洋,又問:“趙漁慶怎么這么快就到了慶云府?”
紫炎獅上下打量了陳生生一眼,愣是沒瞧出來他把法寶藏在了什么地方,不過他也知道陳生生就是這性格,總是藏著一手。
紫炎獅道:“這位趙大人對鏢物可緊張得很,專門動用了大型傳送陣法從山南府趕了過來,一大早就派人來將葉籬和吳朗叫走了?!?p> 陳生生正往自己的房里走去,聞言停下了腳步:“一大早?這都快一整天了怎么還沒回來?”
紫炎獅訥訥道:“不知道,我合計著是不是趙漁慶覺得坑了咱們,就客氣客氣留他們吃飯?!?p> “你是白長了這么大的腦子嗎?”陳生生抬手將紫炎獅的腦袋敲得砰砰響:“趙漁慶會留他們吃飯?你以為他是你隔壁家的二大爺嗎?退一步說,交割鏢物并不是什么復(fù)雜的事情,就算是留飯也是午飯,還有吃過了午飯再管晚飯的道理?”
陳生生面色陰沉:“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他們可能出事了?!?p> 陳生生拉著紫炎獅便要出門打探消息,兩人剛到走廊,張元白的房門被從內(nèi)推開。
陳生生和紫炎獅回頭看去,只見張元白神完氣足,喜氣洋洋地從房中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正散發(fā)出一陣屬于三才境的修為波動。
張元白一見陳生生和吳朗,嘴巴立刻咧到了耳根:“兩位兄弟這是候在這兒等我出關(guān)嗎?葉籬和吳朗呢?一起叫過來,今天晚上我做東,請大家吃大餐!”
陳生生快步上前拉過張元白:“他們倆一大早被趙漁慶的人帶走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懷疑他們可能出事了,你趕緊聯(lián)系趙溫鶴,看看是什么情況?!?p> 張元白臉上的喜色褪去,他二話不說掏出傳訊珠,以精神力催動,試圖聯(lián)系趙溫鶴。
片刻后張元白面色難看地說道:“沒有人回應(yīng)?!?p> “一定出事了,”陳生生道:“我們兵分兩路,張兄你聯(lián)系虛凌夜,看他能不能幫忙打探到消息。我和大獅子去找執(zhí)法隊,請執(zhí)法使介入?!?p> 張元白應(yīng)了一聲,趕緊以傳訊珠聯(lián)絡(luò)虛凌夜。先前虛凌夜離開時,與張元白交換了傳訊珠中的精神印記。
此時客棧中走進(jìn)了兩個身穿執(zhí)法使服飾的修士。
兩人亮出執(zhí)法隊的憑證給客棧掌柜看過,問道:“張元白、陳生生、師文秀這幾個人住哪里?”
還沒等掌柜回答,紫炎獅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從樓上跑了下來:“大人,大人我是師文秀?!?p> 陳生生和張元白掩面無語。
執(zhí)法使突然找上門來,準(zhǔn)確地報出了他們?nèi)说拿?,卻沒有提葉籬和吳朗,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值得仔細(xì)斟酌了。估計也只有紫炎獅這種沒腦子的,才會直接送上門去。
兩名執(zhí)法使目瞪口呆地看著紫炎獅,估計加入執(zhí)法隊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這么配合的。
“你就是師文秀?”
其中一位執(zhí)法使看了看紫炎獅,又抬頭看了看張元白和吳朗。如果自己記得沒錯,剛進(jìn)客棧時,那兩個人族正跟這獅子站在一起。
“你們兩個就是張元白和陳生生?”執(zhí)法使問道。
張元白、陳生生無奈,走下樓來對著兩位執(zhí)法使抱拳行禮:“大人?!?p> 紫炎獅大嘴巴道:“兩位大人,我們正要去執(zhí)法隊報案呢。我們有兩個朋友失蹤了,想請執(zhí)法使大人們幫忙找找?!?p> 紫炎獅一邊說一邊向張元白和陳生生使著眼色,仿佛向兩人夸耀自己多么有行動力。
張元白、陳生生二人一致扭過頭去,不想看他。
執(zhí)法使問:“你失蹤的那兩個朋友是叫葉籬和吳朗吧?”
紫炎獅點頭如搗蒜:“大人你怎么知道?”
執(zhí)法使面無表情:“原神海府督造司少卿趙漁慶死了,葉籬、吳朗二人涉嫌謀殺趙大人,現(xiàn)已被執(zhí)法隊收押。你們?nèi)齻€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要了解了解情況。”
“不可能!”張元白等三人異口同聲。
張元白道:“趙大人身為原神海府督造司少卿,修為深不可測,他的身邊也是高手如云。吳朗不過是三才境修為,葉籬則只有兩儀境。他們兩個怎么能殺得了趙大人?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還請兩位大人提點提點。”
張元白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遞過去兩枚丹藥,都是價值近百靈石的療傷丹藥。
兩位執(zhí)法使習(xí)以為常地收下丹藥,卻繃著臉干巴巴道:“少廢話,趕緊走,什么情況你們?nèi)チ俗匀恢懒??!?p> 張元白不禁傻了眼。
紫炎獅憤憤不平:“什么情況?收了禮不辦事?”
兩位執(zhí)法使的目光驟然轉(zhuǎn)來,死死盯住紫炎獅喝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當(dāng)眾污蔑執(zhí)法使,你知道這是什么罪責(zé)嗎?”
執(zhí)法使發(fā)怒,客棧大廳中徘徊的修士紛紛退避,生怕不小心觸了執(zhí)法使的霉頭。一下子張元白三人和兩位執(zhí)法使的周圍空了一圈。
“兩位大人息怒!”張元白趕緊捂住紫炎獅的嘴巴,向兩位執(zhí)法使陪笑道:“我這兄弟就是不懂事,嘴賤。兩位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
張元白又取出一瓶丹藥遞了過去。
一位執(zhí)法使冷笑:“我們可不敢收,別回頭再污蔑我們收禮不辦事?!?p> 張元白正色道:“這是哪里的話!兩位大人辛辛苦苦出來公干,這只是我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還請兩位大人務(wù)必收下?!?p> 張元白用身子擋住旁人的目光,將瓶子塞到一位執(zhí)法使的手中。那執(zhí)法使掂了掂,估摸著這瓶子中少說得有個五六枚丹藥,這才不再追究。
“趕緊走,耽誤了案情你們誰也擔(dān)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