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起身,到專門請人安裝的大尺寸落地鏡前左搖右擺,檢查全身上下。這兩天雖然有些懶,但好在自己天生麗質(zhì),一眼看過過去,依然還是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美女。沒毛病。
見小姐這么著急興奮,小麗心想不好,早知道就晚些時候再說這消息的。
“怎么還不動起來,難道本小姐來請你?”黃二見小麗屁股還賴在凳子上,沒好氣地罵道。
小麗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告訴她。否則一會兒出了門,三個人再見面,來個天地大碰撞,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己。
“小姐,他們……他們現(xiàn)在正在外面的飯館吃飯呢!”小麗盡量把語氣說得平淡些,絕不帶一絲的感情色彩。她是知道小姐的脾氣的,如果一句話說得不好,容易誤傷群眾。
“他們,誰?她們!”
黃二的眼睛從清澈到渾濁,從亮白到發(fā)紅。之前還是好好的人見人愛,聽了小麗的立馬變成了花見花開。
“混蛋,他是在和她一起吃飯?還開我送他的車來的!靠,這是要把我氣死的節(jié)奏啊。不行,我得去,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鄉(xiāng)下的來的野小子,讓他知道佳城一姐的風(fēng)采!”
這一刻,佳城一姐風(fēng)采畢現(xiàn),粗話野話脫口而出,驚得小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熟知小姐精神強韌,她都要以為小姐是被氣瘋了。
從停車場出來后,是何譽主動提議先到飯館吃點東西。
這一路過來,差點把何譽逼瘋了。從早上開始,師姐就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只是在后座上作深思狀。
長途行車,沒有人搭話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車中那大冬天不開暖氣般的低溫,讓人實在受不了。而且何譽總覺得師姐的眼睛一直惡狠狠地盯著自已??擅看嗡仡^,師姐都在打量著窗外的風(fēng)景,就象自已不存在一般。
何譽幾次試圖搭話,拋出去的話頭卻如同丟進大海的垃圾,連泡沫都沒時間泛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到后來,何譽也放棄了。不說話就不說話吧,但飯總得吃不??墒菬o論他怎么勸,師姐就是不吃東西,到最后何譽只得把車子開到飛起,一路上超越了無數(shù)的大車小車。要不是引擎功率不夠,再加上少了一副翅膀,他都能把這車當成戰(zhàn)斗機開。
就這樣,總算在天黑之前奇跡般地趕到了學(xué)院。要是有哪個接力車隊知道他這個紀錄,估計會拿著股份來找他加盟??上Я?。
估計是真的餓了,也可能是因為到了學(xué)院的原因。這一次,當何譽提議吃東西時,陳謹婷竟然沒有拒絕,這讓何譽終于松了一口氣。
要是何譽自已吃飽,自然是不會點太多菜的。最多也就是一兩個、兩三個??墒菐熃惝斆?,又是一天沒吃東西了,這時就不能心疼卡上的余額了。
何譽現(xiàn)在已初步脫離了鄉(xiāng)巴佬的境界。到了飯館知道找個包廂,落座后拿過菜單,故作熟悉亂七八糟地點了一堆。期間見陳謹婷也沒來阻止,既有些心疼,也有點高興。這時他開始自我安慰:這么多的菜,弄不好師姐吃的高興了,就把睡覺的事給忘了。
好不容易等菜上齊,何譽殷勤地雙手遞上筷子,還沒來得說句話,只聽得“咣鐺”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黃二秀眉倒豎,雙手叉腰,眼睛瞪得象銅鈴,大婦抓奸似地帶著丫鬟出現(xiàn)在門口。
這一瞬間,何譽的腦袋當機了。
自從天網(wǎng)開發(fā)以后,何譽讀了不少閑書。其中才子佳人的小說他也讀過,似乎也憧憬幾秒鐘過那些左擁右抱的小鮮肉公子。
可看如此這情形,黃二和陳謹婷這二位到完全符合書中的美人描述,但自已這地位,怎么就這么的可憐和尷尬呢。
過了好一會兒,何譽才發(fā)現(xiàn)黃二的那要殺人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已的手。何譽順著她已實質(zhì)化的視線尋找線索,原來這時自已的雙手還依然保持著殷勤遞筷子的姿勢。
黃二點點頭,在臉上強扯出些微笑來:“Good,Good。出了趟門,連餐桌禮儀都學(xué)會了,進步不小啊。還是陳師姐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小混混調(diào)教成了貴公子,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佩服,佩服!”
黃二這洋不洋,中不中的,說完還雙手抱拳行了個禮,看得何譽渾身雞皮疙瘩直起。
到是陳謹婷,自包廂門被踢開后,就象沒有看見一般。拿著何譽遞過來的筷子,自顧自地挑著自已想吃的菜。完全沒有把面前發(fā)生的一切當回事。
何譽惴惴不安地起身,朝黃二勉強笑了笑,招手示意她們不要堵在門口:“你們還沒吃吧,正好點的多,過來一起吃點?!?p> “吃你個頭!認識你這么長時間,怎么沒見你請我喝過一杯茶?!焙巫u不說吃還罷,這一提頓時吊出了黃二的心火,指著何譽罵道。她現(xiàn)在真是有點傷心,自已好吃好喝供著他,他卻在外面請別的婦人吃大餐,自已這是……這是養(yǎng)了一個吃里扒外的小白臉了么。
可是,他的臉也不白呀!
瞧黃二大腦的這個邏輯,怪不得小麗從不擔心她會情緒失控發(fā)瘋呢。
陳謹婷見何譽被黃二指著鼻子罵,連嘴都不敢回一句,實在窩囊的可以。雖然她向來看不起沒血氣的男人,但何譽畢竟是她的師弟。師傅不在,他又沒有父母親人,按說在央城現(xiàn)在只有自已可以這么說他。你黃佳佳又算什么,又沒有婚約,憑什么這么兇。
“黃小姐。你在佳城作威作福就罷了。跑到央城來,還敢這么囂張,不怕被人教訓(xùn)么!”
陳謹婷一般不喜歡介入別人的爭端,這一回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壓不住心頭的火氣,對著黃二主仆冷冷地說道。
何譽是知道黃二脾氣的。聽到陳謹婷開口,心道不好,正想說點什么打個圓場,那邊黃二已經(jīng)暴了。
“喲嗬!出來為你的小白臉打抱不平了?;亓艘惶思殉?,倆人關(guān)系突飛猛進啊!真是要恭喜呢,什么時候喝你們的喜酒???”
黃二的也是個不饒人的主。要不然也不會有一個“佳城一姐”的地下稱號。她脾氣上來,哪管得上這里是央城還是佳城。別說是將軍府的小姐,就是總議長的女兒,自已也是照罵。
本來陳謹婷只是看不慣黃二囂張,給她潑點冷水。誰知道黃二開口就提到什么關(guān)系,還突飛猛進,這下戳到了陳謹婷的痛點。本來她這一路就為之前發(fā)生的事惱火,現(xiàn)在竟然被別的女人指責,怒火上涌,她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擒黃二的肩膀。
要論說話,陳謹婷或許不如黃二。但要論動手,十個黃二也不是陳謹婷對手。
何譽看到陳謹婷起身,心中頓時大叫“不好!”以她對師姐的了解,那是輕易不動怒,動怒必麻煩。而以他對黃二的了解,她這人雖然武力值不行,但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這兩人要是打起來,肯定是天雷斗地火,最后被烤焦的,肯定只能是自已了。
“啊呀,啊呀,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已人,千萬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