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撥了兩個數(shù)字的手頓住。
“爸爸,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我們家吧,我和媽媽照顧你哦?!惫詫殞W著以前媽媽照顧他時的語氣,對著凌風說話。
凌風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乖寶把耳朵貼到他耳邊,然后回頭對著冷顏傳話,“媽媽,爸爸在叫你的名字?!?p> 嗯?!冷顏湊到凌風跟前打算仔細聽聽。
“顏顏……顏顏……”
他確實在喊冷顏的小名。
我們有那么熟嗎?
冷顏心里嘀咕一句,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心里生氣,又不好當著孩子的面發(fā)作。
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家里來了個醉鬼。
她隨手拿起剛剛扔在沙發(fā)上的那份資料,看了兩眼,上面的信息讓冷顏對凌風有了大概的了解:凌風,26歲,五年前創(chuàng)立LF安保集團,短短幾年的時間,便發(fā)展成為全球最大的安保公司,業(yè)務遍及世界各地……
LF安保她是知道的,公司員工個個身懷絕技,要在魔鬼學校特訓半年以上才可畢業(yè),淘汰率非常高,但是提供安保服務薪酬也是非??鋸埖摹?p> 冷顏看了沙發(fā)上的凌風一眼,還真看不出來,不知這是真是假。
再往后翻,竟是LF安保集團一些重要客戶的資料,其中不乏一些國際知名人士,或是財團大佬,或是國際上流社會一些名流名媛,甚至還有一些傳說中的神秘人物,其中竟然有她的好友塞尼亞的家族資料,這些資料可算得上是一些極秘密的了。
冷顏閱讀速度很快,資料中有幾頁還配著高清的彩色照片。
有的是凌風一身迷彩服訓練時的照片,有的是與被解救人員的合影,有的是他與那些國際名流的照片……每張照片的下面都有簡短的介紹。
照片中的凌風仍舊是俊美的面容,只是膚色黑,面部線條剛毅,處處透著一股冷硬氣質,與冷顏所認識的凌風完全不同。
冷顏手里拿著資料,看著一旁情深如父子的凌風和乖寶,乖寶很喜歡這個爸爸。
若不是凌風在她面前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牟豢孔V模樣,若是凌風真如上面介紹的一般,那她也覺得這個爸爸可以給乖寶樹立一個很好的榜樣。
不知是為了驗證這份資料的真實性,還是為了什么,有幾頁資料詳細介紹了凌風身上哪處有傷,又是執(zhí)行什么任務時,怎么受得傷。
冷顏根據(jù)資料,想要查看凌風的身上是否有傷時,乖寶說:“媽媽,爸爸的襯衣濕了,我們幫他換掉好不好?”
小家伙兒已經在動手解凌風衣服上的扣子了。
藏藍色的襯衣濕掉的地方緊貼在凌風結實的胸前,胸部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xiàn),讓冷顏不禁想起那天晚上,手撫在上面的感覺,仿佛手掌處還有一絲絲回味。
她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乖寶半天才解開一個扣子,扭頭朝著冷顏說:“媽媽,快過來幫忙啊,穿濕衣服睡覺會感冒的,你以前不是這樣說過嗎?”
凌風躺在沙發(fā)上半醉半醒的,聽了乖寶的話,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面上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還得繼續(xù)扮演一個醉鬼。
他只是見過乖寶幾次,每次見面還總讓乖寶叫爸爸,不想小家伙兒就真得當他是家人一般關心著。
在酒吧接到乖寶電話時,張路出了這個主意,把他送到冷顏家里來,他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溫暖的指尖觸到他胸前的肌膚,猶如一股暖流劃過他的心口,冷顏和乖寶一起幫凌風脫掉身上濕了大半的襯衣。
閉著眼睛,凌風聽到有“噠噠噠”的聲音,上樓去了。
冷顏站在一旁,欣賞著凌風健美身材的同時,對照檢查他身上的傷處是否與資料所講一致。
果然,胳膊處,左耳處,還有其他部位都有一些受過傷的疤痕,沒有人會為了證明什么,而把自己身上弄出個傷口來吧。
如此說來,他還真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而且,白天所見,那位警官模樣的人貌似和他挺熟的呢。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看得不真切,也沒在意,只關注美男的身材與長相了,沒太注意這些細節(jié)。
她想起兩年前她的那一次遇險,負責塞尼亞家族貨輪安全的那家安保公司好像就是LF安保的,當時有兩名安保人員,為了解救她們,在她眼前倒下便再也沒起來。
LF的安保人員很敬業(yè),職業(yè)素養(yǎng)很高,從一接手任務便把客戶的安全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只是沒想到凌風居然會是LF安保的創(chuàng)始人,而且那次自己能和塞尼亞一起脫險,還是LF的安保人員舍命相救的,雖然塞尼亞家族付了不菲的薪酬,雙方也都明了可能會有人員傷亡,但是人的生命是無價的。
免費收留他一夜吧。
不一會兒,乖寶拿著一條小毯子下樓了,給凌風蓋在了身上,“這樣就不會感冒了?!?p> 冷顏用手撫摸乖寶的頭頂,小家伙兒很懂事。
她又拿起那份資料看起來,等她看完,發(fā)現(xiàn)乖寶坐在地上,趴在凌風身邊快要睡著了。
“乖寶,快起來,我們去樓上睡。”冷顏抱起乖寶。
迷迷糊糊的乖寶搖著頭說:“我要陪著爸爸,媽媽不能丟下爸爸一個人在這兒。”
冷顏看了看睡在沙發(fā)上的凌風,又看了看懷里的孩子。
最終,去臥室里拿了薄被,三個人都睡在了客廳里,每人睡一個沙發(fā)上。
半夜,客廳里的大鐘表敲了三下。
凌風翻了翻身,醒來,聲音沙啞,“張路,拿水來!”
家里猛然多了一個外人,冷顏睡著不踏實,很輕,凌風一動身,便醒了,“你等一下?!?p> 等冷顏到餐廳端著水杯出來時,凌風已經坐起身來。他的雙眸清明,直直盯著冷顏腿腳依然有些不便地走過來。
昨天晚上,他是半醉半醒著被送過來的,后來便真的睡著了。
“喝吧?!崩漕佭f上水杯。
凌風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整杯水。
客廳里只亮了盞壁燈,光線并不明亮,冷顏過去給乖寶蓋好踢到的薄被,安靜地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