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陌琛刷開房門,只見房間里就亮著一盞小壁燈,剛從明亮的走廊進(jìn)去昏暗的房間,只能模糊看見一個女人側(cè)躺在床上。
連有人進(jìn)來了都不知道,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喝醉了。他沉著臉走過去,把房燈打開,再轉(zhuǎn)頭一看床上沉睡的女人,他瞬間就怔住了——
明亮的燈光下,她趴在床邊,白玉般的美背展露無遺,她雙眸緊閉,長發(fā)自然地散落在一旁,緋紅的俏臉時不時露出一絲不適的神情。
齊陌琛頓時只覺一陣血,氣,上,涌——
雖然他沒想過趁著她醉酒對她做什么事,但是看著眼前這幅“盛景”他簡直忍無可忍,這個女人是嫌他還不夠難受嗎?還要這樣對他……
他一只膝蓋跪到床邊,一只大掌輕撫過她臉頰的發(fā)絲,緩緩俯下了身,薄唇剛要貼上她的臉頰,驀地,她長睫一掀,一雙惺忪杏眸睜開了,朦朦朧朧中她看到了這張貼在自己臉頰邊的俊臉——
齊陌琛停下動作雙手撐在她身側(cè),想著她該不會又要撒野了吧?
夏一諾此刻的腦子里一堆漿糊狀,哪里還有理智可言,她竟然迷迷糊糊伸出纖長玉指在齊陌琛挺拔的鼻梁上捏了一下,淺笑低喃道:“齊……陌……琛呀……你怎么……跑我夢里來了?”
齊陌琛暗暗咬牙“……”這女人果然醉的不輕,性情都變了。
“頭好疼呀……”夏一諾突然又別過臉喃喃道,在俏臉上浮現(xiàn)出了難受的表情。
齊陌琛見她這般,哪還有心思下手。他只得暫時壓住身上那團火,起身去給她拿水,在電視柜前的茶幾上他看到了兩瓶礦泉水,還有一個被打開的行李箱,里面疊滿了夏一諾的衣服,他擰開瓶蓋正要過去床邊,一轉(zhuǎn)身,夏一諾竟然就撲向了他,他本能地將手里的水一扔,伸手扶住了這個站都站不穩(wěn)的女人,她到底喝了多少???難道就為了和他置氣嗎?他想著。
而這時那瓶被打開了的礦泉水就這樣不偏不倚的掉進(jìn)了夏一諾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里?”齊陌琛劍眉一擰,問。
“我要洗手間……”她說著推開他,就朝大門方向搖搖晃晃地走去了。
“你——”齊陌琛氣得咬牙,一把將她扯回來,又塞進(jìn)了旁邊的洗手間,夏一諾站在洗手間里望著他,他也看著她,無奈道:“你快啊!”
夏一諾蹙眉望著他道;”你……讓開?。〔辉S看!”言罷她抬手狠狠把門關(guān)上了……這個女人雖然醉了,但還是有底線的?。?p> 齊陌琛怔了幾秒,“……”
等夏一諾從洗手間出來,齊陌琛扶著她上了床,給她蓋好了被子,他正想去洗個澡,卻又被她一把拉住,她微微撅著唇,眼巴巴地望著他,緩緩道:“你給我唱首歌吧!我睡不著……”
“什么?”齊陌琛驚詫地看著她,俊眉一擰,她這是唱的哪一出?“我不會唱……”他冷淡地拒絕,他的確沒有音樂方面的天賦??!
“那……你就……講故事吧……”她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淺笑,她柔聲道:“每次只要難受的時候,聽你講故事就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所有煩惱都沒有了……”說完,她干脆把頭埋進(jìn)了他結(jié)實的臂彎里。
齊陌琛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臉色微暗,她這是把他當(dāng)成誰了嗎?他垂頭看著她臉上露出的小期待,他竟然推不開她,也拒絕不了她了——
他在手機上找了個故事就照著讀了起來……雖然沒什么感情投入,聲音透著清冷,但是他看她似乎又有了睡意,這才堅持讀了下去,不一會兒,她一雙大眼睛就合上了,嘴角還掛著甜甜的淺笑。
齊陌琛扔下手機,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爸爸……”夏一諾睡夢中驀地輕喚了一聲。
齊陌琛聽得真切,原來這個女人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已故的父親。他此刻的心情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了,不管怎么樣,總比被當(dāng)做別的男人好吧?他這樣安慰自己。
夏一諾睡著了,齊陌琛無可奈何地去洗了個澡,這間客房真是小得可憐,他站在哪里都覺得壓抑,可是那個女人已經(jīng)睡著了,她這副樣子也不好搬動了,看來今晚只能在這里將就一晚。
既然只有一張床,那可就不能怪他了。他想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掀開被子就躺了進(jìn)去,被子里全是女人淡淡的香氣……
齊陌琛腦子里全是她曼妙的曲線,輾轉(zhuǎn)了幾回,實在難以忍受,他暴躁地坐起來,掀開被子,自己去了衛(wèi)生間里——
清晨,夏一諾被生物鐘叫醒,她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身體格外沉重,還有耳畔那沉實的鼻息是怎么回事?她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她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雙腿被牢牢地鎖住了,身上竟然還搭著一條健壯的手臂,是誰?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迅速回過頭,出現(xiàn)在眼簾的是齊陌琛那張放大了的俊臉——
“啊——”夏一諾大叫,瞬間情緒崩潰了,要瘋了,“齊陌琛,你怎么會睡在這里?”她吼叫起來。
齊陌琛昨晚被她折騰到凌晨2點后才睡,這會兒睡得正好,他聽到了夏一諾的叫聲,閉目嘴角微揚,她恢復(fù)正常了,挺好!但他不想解釋,翻了個身就又睡了。
他一翻身過去,夏一諾就即刻掀被下床,可這一掀,她才感覺自己要死了,“啊——”自己竟然就穿著貼身衣物和這個男人睡了一夜?她急紅了眼,一只手抓住被子遮住自己,一只手扯起身后的枕頭就砸向了身旁的男人,她氣得怒吼道:“你這個禽,獸,你對我做了什么?”
齊陌琛伸手將頭上的枕頭扯掉,雖然還是很困,但他還是緩緩轉(zhuǎn)過身睜開了眼,沒好氣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輕聲問她,“我對你做了什么?你先看看你對我做了什么吧?”
夏一諾有點懵,她氣憤地看了眼男人好看的丹鳳眼,里面似乎布滿了紅血絲。等會兒,這不對,這時候是管他眼睛的時候嗎?她咬著唇惡狠狠地瞪著他繼續(xù)質(zhì)問,“我能對你做什么?你說為什么脫我衣服?還睡我……”
“我來的時候你就是穿這樣睡的……”齊陌琛截斷了夏一諾的質(zhì)問,“還有,我還沒有睡你……”說完,他干脆一只手撐著臉,就這樣側(cè)躺著,打趣地看著這只驚慌的“小野貓”。
夏一諾被他的話噎得臉又紅又燙了,她是問為什么睡她旁邊好嗎?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的。“你真的沒有碰我?”她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話。
“那要看你說的“碰”是指什么了?”齊陌琛壞笑。
“明知故問!”夏一諾氣得快吐血。
“我有沒有碰你,你難道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嗎?”齊陌琛瞇眸笑得越發(fā)可惡。
夏一諾聽他這樣說,立刻仔細(xì)感受了一下身上各處,好像的確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沒有騙她?“那我的衣服呢?”她問。
“你怎么不問問,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齊陌琛突然嘴角一揚,逗趣道。
“只要你沒有碰我,我管你干什么了?”夏一諾沒好氣地蹙眉道。
“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啊!”齊陌琛低沉聲音淡淡地說。
“你什么意思?”夏一諾忙問。
“昨晚可是你一個勁往我懷里鉆,一會兒要我給你唱歌,一會兒又要講故事,我給你當(dāng)了一晚上爹!”
“什么?”夏一諾瞠大了眸,真是巴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難道昨晚夢見小時候爸爸給她講故事,摟著她睡覺的事,都是跟這個男人……她不敢想了,簡直無地自容?。?p> 齊陌琛看穿了她的心思,鼻息一沉,冷嘲一聲:“以后沒本事就不要學(xué)別人借酒澆愁,不然光著跑出去了都沒人敢說認(rèn)識你!”
“夠了,你不要說了!”夏一諾自己喝酒后是個什么狀態(tài),以前也是聽夏一航說過的,她心里也大概有數(shù),昨晚是沈麗娜說陪她睡,她才多喝了一點,哪知道一覺醒來,沈麗娜變成了齊陌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