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白氣息一凜,手指微微蜷起,“昨日為何不說?”
伏顏緊緊抿唇,“昨日我想施法聯(lián)系孟宮主,可孟宮主好似不在平常的地方,屬下怎么也聯(lián)系不到。”他偷偷看了眼昔白,又低下頭,“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孟域主,所以……”
孟吟淺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唇,抬手制止了他的話:“去天冼鎮(zhèn)罷?!?p> ……
空氣里處處彌漫著濕意,水順著屋檐一角滴落在青苔石階上。
聽竺咳嗽幾聲才勉強(qiáng)睜開眼睛,視線逐漸清明。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腰側(cè),空無一物,一向掛在那里的紅蓮鈴早已不知掉在了哪里。
原本高高束起的青絲變得松散不堪,幾縷凌亂的發(fā)絲搭在臉頰上,身上的紫衣勁裝上有數(shù)不清的帶著血漬的口子,聽竺面色痛苦地捂住心口倚靠在青磚墻旁。
她握住門環(huán)敲了敲面前沉重的木門,虛弱地喚道:“有人在嗎?”
敲完門后,她無力地垂下手,頭倚在青磚墻側(cè),靜靜等待是否會有人回應(yīng)自己。
“誰在外面?”里面?zhèn)鱽硪坏狼逦呐暋?p> 木門被打開,聽竺便道,“勞煩一下姑娘了?!闭Z罷,她終于是支撐不住跌倒在青苔石階上,暈了過去。
聽竺在迷糊中好像感受到一抹溫暖柔軟的指尖觸摸自己的臉,耳邊隱約聽到女子猶豫地出聲,“是你嗎,昔淺姐姐……”
聽竺只覺得睡了許久許久,耳邊似乎有股若有若無的濕濡氣息。
“你醒啦!”央宓面上透著不可掩飾的欣喜,秀麗的臉猛地湊了過來,眸中光亮更甚,“氣息真的太像了……”
“像什么?”聽竺起身,揉了揉額角,略微迷茫的視線略過房間里的布局。
“啊,”央宓笑了,倒也沒有隱瞞,眸子晶亮地盯著她,“像一個人,她名白昔淺,是我的故人?!?p> “白……昔淺。”這個陌生的名字在聽竺的口中輾轉(zhuǎn)幾番,竟是有種怪異的熟悉感。
聽竺微搖頭,“可惜我不是她,縱使我的氣息同她再像,我的容貌、性子那定然也是不一樣的?!?p> “是啊,你說的是?!毖脲嫡f著,語氣卻是越來越哽咽。
等聽竺看向她的時候,央宓早已淚流滿面,“你性子也像她,我就是許久、許久、許久許久沒見過她了,太想了?!?p> “……你?!币徽Q郾阋娝蘖耍狊靡粫r語咽,便嘗試性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央宓朝她笑了下,不知從哪掏出了條素帕抹去自己的眼淚,這才徹底抑制住自己不當(dāng)?shù)那榫w,輕輕道,“怎么能讓你看到我這么丟臉的一面呢?!?p> 聽竺無奈失笑。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央宓的臉又朝她湊近了幾分,眸中閃爍著光亮。
聽竺不適應(yīng)地向后仰頭,這才回道,“聽竺?!?p> “我叫央宓?!毖脲敌Φ瞄_心,“那我以后便喚你竺姐姐了哦。”
“好?!鼻妍惖穆曇艚蛔?yīng)道。
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倘若心中有一片惡土,思念就會如藤蔓般,在不經(jīng)意間瘋狂增長,將自己包裹地密不透風(fēng)。
央宓愣愣的盯著聽竺,直到聽竺不習(xí)慣地撇開頭,這才回過神。
央宓又從某處拿出了條染濕的手帕,抬手擦了擦聽竺額角冒出的虛汗。
聽竺順勢接過她的手帕,道“不必麻煩,我自己擦便好?!?p> “不要同我生疏嘛,”央宓看似不滿地說道,然后一拍腦袋道,“我外面熬了藥,唉,居然忘了!”
央宓立馬起身,連忙道,“竺姐姐,你先坐著,我一會兒盛藥過來?!?p> 還沒等聽竺回話,央宓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出去了。
“請問……”伏顏在街上隨便找了個鎮(zhèn)民,話還沒問完。
那鎮(zhèn)民一抬頭看見他們就如同看見了什么恐怖的事物般,驚慌失措的大喊,“你、你們別過來,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鎮(zhèn)民不管不顧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