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強呵呵干笑了兩聲,將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飲盡后,才老臉微燙地說出周蕥葒告知他的反常事。
“此事說出來倒讓兩位見笑了,最近小女云七也不知從何處得了一些財物,聽賤內(nèi)說她這幾日正在大肆翻修院落,說來這可不是一筆小開銷,我還沒來得及仔細過問于她。”
云強這話說的堂皇,但滕鵬和滕若華是何等的精明,立即就明白過來這位云七小姐估計也是個不受待見的,云強壓根就沒那個心思管她。
“云七?就是和我有婚約的那位小姐?”
“就是她。這丫頭膽子素來極小,性格又懦弱,肯定不是公子要找的人。而且一個丫頭家,哪里會去聚靈坊那樣的地方拋頭露面,她絕對不敢的?!?p> 云強的話音剛落,下座上云七那幾個堂兄弟也都紛紛開了口附和起來,話語中滿是對云七的不屑貶低之意。
“是啊,三叔說的不錯,云七這丫頭自小就大門不進二門不邁的,雖然琴棋書畫都不盡人意,但性子倒是個任人拿捏的,她能有那個膽子出門?還聚靈坊,我看她連聚靈坊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呵呵,要是云七都能開出來靈石,我恐怕就是云家的天之驕子了……”
“你想得倒美,但要說云七是聚靈坊的黃皮少年,那還真沒可能。人家可是有識珍辨寶的本事,我們云七恐怕連靈石都弄不清楚,畢竟她可是不能修煉的?!?p>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高興,滕鵬卻瞬時沉下了臉。
就算云七真是個廢物,明面上也是他現(xiàn)在的未婚妻,滕鵬何等的心高氣傲,哪里容得旁人如此埋汰自己?
他臉色才一變,一旁的云強就立即發(fā)現(xiàn)了,他馬上喝令那幾個小輩閉嘴,又一臉討好地向滕鵬問道。
“不知滕公子是否想要見見小女?”
云強此話可算是問的極為沒臉沒皮了,天運大陸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里是外人說見就能見的?就算那人是未婚夫也不行。
滕鵬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目光冷冷地掃過了下座的那幾人。
“如果方便,我希望能見上云七小姐一面。云七現(xiàn)在畢竟是我滕鵬的未婚妻,以后希望三爺治下嚴厲些,別拖累我滕家也失了顏面,若我還聽到什么不好的話語,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是,滕公子說的極是?!痹茝娨贿呥B聲應(yīng)著,一邊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
平素里欺負云七欺負慣了,外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斂,活該被人警告。
一干人簇擁著滕鵬和滕若華往云七的院子而去,路上,那幾個被警告了的少年還不甘心地聚在一起小聲嘀咕著。
“瞧他那樣子,說得好像真會娶云七似的?我估計他等下見了云七那張臉,跑都來不及?!?p> “是啊,黃的慘不忍睹,還什么都不會,這活脫脫就是個廢物嘛?!?p> “也不知道這滕鵬怎么想的,要是我直接退親得了,外面隨便揪個女人都比云七強?!?p> 幾人嘀嘀咕咕了一路,沒多久后,就隨著滕鵬等人來到了云七的院子外,他們其實就是跟著來看云七笑話的,可不想?yún)s在云七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個眉清目秀、面容姣好的俏麗丫頭。
白芍眉頭微蹙,臉上卻沒有半點懼色。“你們找小姐,可是小姐現(xiàn)在不在?!?p> “不在?她去哪兒了。”
云強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發(fā)燙,剛才才說云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現(xiàn)在人就跑的沒了蹤影,這臉打得實在是疼。
“小姐走的時候沒交代過,我們也不知曉,不過你們可以稍等一會兒,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p> 白芍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眾人,只能好聲好氣地將一干人請進了院子里,上了茶和點心招待著。但白芷可是個實誠人,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看見有人想偷偷摸摸進云七的屋子,白芷直接往門口一站,將那人給堵了出去。
“小姐的屋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男女有別,不懂嗎?”
“我就是好奇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老爺都沒說要進去,你算那顆蔥?!?p> “死丫頭,回頭有你好看的。”當著滕鵬的面,那人也不敢再啰嗦,只是對著白芷比了比拳頭,白芷壓根就沒當回事。
雖然是云七花錢買了她,可以算是救她出了水火,再加上云七對她極好,白芷這輩子也只認云七這么個主人。
眾人在云七院子里一坐就足足坐了兩個時辰。
云七在鎮(zhèn)上吃飽喝足,順帶著還聽完一出戲后,才慢悠悠地買了靈藥晃了回來。
剛晃進院子,她就嚇了一跳,這么多雙眼睛直勾勾望著自己,鬧得是哪一出?
“云七,你這是什么樣子,看看你穿的什么?簡直丟人現(xiàn)眼?!?p> 沒等云七說話,云強就大聲呵斥她道,云七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沒什么不雅之處啊。
“我衣冠整潔、著裝得體,有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話說,你們這么多人來我這里干嗎?我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勝地?!?p> 莫名其妙就被吼了一句,云七瞬時很不爽,說出話來也不怎么好聽。
“你……”
“我怎么了?這是我自己出錢修的院子,是我的懂不懂。我一個姑娘家,難不成穿什么都要向你事前申請,事后匯報啊,你一個當?shù)碾y不成連我里面穿什么也要管,會不會管太多了?”
云七可沒什么男尊女卑的概念,懟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她畢竟做了十幾年的銷售,肚子里的話要全說出來,能把云強給活活氣死。
滕鵬坐在人群中,差點沒笑了。
這就是眾人所謂任人拿捏的性子?他怎么看,云七都是一頭渾身長刺的刺猬啊。
至于云強,早氣得說不出來話,又礙于滕家父子的在場,也不好當場發(fā)作,被活活憋了個臉紅耳赤。
云七將手里帶回的小點心順手往白芍懷里一丟,拖了把椅子往眾人面前一坐,白芷急忙為她捧上茶水。
“滕鵬,你沒事跑來我家杵著做什么?如果是為了那天的事,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都明白了,既然我就是云七,當然知曉我們婚約的事,搞那么隆重干嘛。”
云七剛才一看見滕鵬,心里立即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兒,但她現(xiàn)在很不爽,瞅誰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