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一翩翩佳公子,是為段扶風(fēng)?!?p> “不知其何來歷,只知不入門派,不順朝堂,只為心之所好?!?p> “何為其心之所好?”
“一為蕭,二為酒,三為自由。”
“你若問這女人排在第幾?”
說書先生每每說到此都會站起身來,大袖一揮,仿佛他就是那人一般,拍案說道:“任美色萬千,皆不入他眼!”
“吹,繼續(xù)吹?!?p> 此時一紈绔少爺摸樣的人面露不屑,抖著腿坐在二樓雅間嗑了個瓜子,這坊間說書的就會吹段扶風(fēng),都快把他吹上天了。
什么任美色萬千皆不入他眼,他就不信還有美人征服不了的男人?
想著他就伸脖子向一邊地上吐個瓜子皮,隨后覺得不過癮直接抓了一把站到窗邊,邊嗑邊吐邊看有沒有美人經(jīng)過好一起晚上賞賞月共度佳夜的。
瞧著瞧著,還真有一個!
那女子大約二八芳華,膚若凝脂,正停在下面一香包攤前挑選著香包,抬首看向攤主間巧笑倩兮,一身鵝黃色綾羅衣裙襯得整個人清麗無比。
唯獨不滿的吧,就是旁邊站的一白衣公子太煞風(fēng)景。
那紈绔定睛一看,呦,白衣公子手里還拿著支玉簫,怎么著,學(xué)段扶風(fēng)???
他不是吹,就這一天,不知道在街上看見多少個學(xué)段扶風(fēng)裝束的人了。
至于嗎?
雖然吧,眼前這個“段扶風(fēng)”還真是學(xué)的有模有樣,起碼一看就是翩翩佳公子啊。
可那有什么用,假的不還是假的?
思及到此他就將手中的瓜子一灑,全部灑向那女子和那“段扶風(fēng)”。
段扶風(fēng)正陪霽月看著香包,感受到有東西灑落就拉霽月閃躲了下,隨后抬頭看向瓜子飛來的方向。
見是一紈绔摸樣的人便沒理會,不必多費口舌。
“霽月,是喜歡這個嗎?”
段扶風(fēng)上前將霽月剛才受驚手中掉落的香包撿了起來,與她重回到攤位前問她。
霽月就點點頭,水盈盈的眼里溢滿了喜歡。
“好?!?p> 段扶風(fēng)應(yīng)著就問攤主多少錢將香包買下遞她就要離去。
而此時紈绔正到他們身前就攔住了去路,一拍腰間的劍揚著下巴對霽月道:“小美人兒,去哪啊,要不也帶上本世子?”
霽月看了看紈绔,隨后往段扶風(fēng)身后躲了躲。
“你最好讓開?!?p> 段扶風(fēng)聽后看見是剛才窗邊那人,嘴角掛著玩味的笑,轉(zhuǎn)了下手中玉簫。
那玉簫通身都是和田白玉,掛著紫色蕭穗,在日光下轉(zhuǎn)動的那抹微透的白徹底吸了紈绔的雙眼。
“我沒看錯吧......”
那紈绔上前一步緊盯那玉蕭喃喃道,有質(zhì)地這么好又這等長度的和田白玉嗎?還被喪心病狂的雕成了蕭?
“本世子也不難為你,你把你手中玉簫給我,我就讓!”
那紈绔斷定了這人不知他手里白玉的價值,不然就這么毫無所謂的拿上街在手里把玩?
段扶風(fēng)這次沒再言語,手中轉(zhuǎn)動間玉簫一出,紈绔還沒看清什么是什么,就兩眼一黑倒地了。
霽月見狀就從段扶風(fēng)身后出來,無奈的看著地上的人搖搖頭。
而街上眾人俱是驚呆模樣,這紈绔可是他們平城最出名也是勢力最大的世子!仗著自己會些劍法又無人敢惹出門連隨從都不帶,一下子就被這位公子放倒了?
這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不然打誰也不會打他啊。
但想著是想著,卻沒一個人去扶,讓這紈绔平日里欺民霸女的,該!
再反觀那位白衣公子,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手持玉簫站在那更是無比風(fēng)流瀟灑。
“霽月,繼續(xù)走吧?!倍畏鲲L(fēng)聲音柔和的對霽月說著。
霽月依舊不言語,只乖巧的點點頭。
她不是不想言語,而是不能言語。
她是個啞巴。
段扶風(fēng)初救她時,她渾身臟兮兮的被幾個大男人圍在山腳,聽說是要把她撿回家當(dāng)婆娘,這姑娘就拼命地想跑,但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當(dāng)時正拿著酒囊邊走邊喝,看小姑娘一個勁要跑,這就給救了,后來才知原來是個啞巴,所以無法求救。
救下后他問她叫什么名字,她就搖搖頭。
他說你會寫字嗎,可以在地上寫出來。
姑娘先是點頭,后又搖頭。
段扶風(fēng)摩挲著下巴看著眼前臟兮兮的小人,所以你會寫字,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姑娘就又點點頭。
失憶了?
姑娘繼續(xù)點頭。
好吧,段扶風(fēng)也跟著姑娘點起頭來,說你要是不怕我就跟我走。
姑娘果斷就跟在了段扶風(fēng)身后亦步亦趨的走著。
到了最近的一處小鎮(zhèn)后段扶風(fēng)就找人幫她沐浴,然后他看著身形去幫這姑娘買了兩套衣裙。
沐浴過后的小姑娘穿上他買的鵝黃色衣裙著實讓他吃了一驚,怎生的這般美。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不禁又問了一遍。
姑娘就很委屈的又點點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瞧著你,讓人說什么都不忍心。
那總得有個名字吧,他嘆口氣,不如你叫霽月可好?
姑娘就猛點頭。
他不禁啞然失笑,又說,我叫段扶風(fēng),清風(fēng)霽月,你既叫霽月,以后就是我妹妹了,你可愿?
姑娘先是一愣,似乎在糾結(jié)什么,隨后下定決心那小腦袋就點的跟搗蒜一般。
那吃些東西吧,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段扶風(fēng)起身后離開本來還想說有事叫他的,但想起這小姑娘根本不能言語,委實有些愁。
我就在隔壁,有事你直接過來就好,或者敲墻。
他只能留了這么一句。
姑娘就看著桌上的吃食,又看看他,眼神露出感激繼續(xù)點頭。
段扶風(fēng)回到屋子就打算好了,這小姑娘生得這么美,恐不是尋常人家,失憶說不定哪天就能想起來,先將她送到友人家,說是妹妹的話友人也會對她多些照顧,畢竟不能說話的小姑娘確實有諸多不便。
他這么一身輕意浪蕩江湖的人,仇家說多不多,說少也不是沒有,怎么適合帶個小姑娘到處跑,待她想起就哪來的再回哪去吧。